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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這位究竟是哪位沈小姐,但叫沈姑娘總是沒有錯的。 “你是?”沈秋雨嗤鼻,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xiàn),打亂她的好事,當(dāng)即說話有些不客氣。 顧放有點兒尷尬地摸摸自己的臉,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模樣,人家沒認(rèn)出來也正常。 不過從她這傲慢不屑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這是沈二小姐。 “在下顧放,上回在未央宮門前,有幸與姑娘見過一面?!鳖櫡耪f。 “原來是顧將軍?。 鄙蚯镉贻p飄飄地道。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姑娘剛才是在翻他白眼嗎? 是吧。 不過算了,誰叫人家長得好看,就連翻白眼都格外地俏皮。 “皇上,外面風(fēng)大,要不您先進去?”顧放看一眼那樹上的小貓,只見它似乎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好像隨時就準(zhǔn)備要撲下來。 君若寒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見那小奶貓驚地尖聲一叫“喵~”便從樹上撲了下來,不,確切地來說應(yīng)該是掉了下來,最重要的是,好死不死竟然直直沖著君若寒。 看著那小小的白影咻然落下,君若寒瞳孔猛縮。 顧放顧不得那么多,扔掉拐,一把將人推開的同時伸手接住了那只落下的小奶貓。 君若寒毫無防備被推得往后退了幾步,下一刻就看見那個“英勇”無比的人以一個十分難看的姿勢仰面摔在雪窩里。 “哎呦呦,我的老腰?!?/br> “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沈秋雨還在為顧放打斷她的好事懷恨在心,又見他不分尊卑推她的若寒哥哥,當(dāng)即忿忿道。 誰料君若寒卻揮開她拉著自己的手大步上前,屈尊紆貴地將地上的人給扶了起來。 而后者卻因為懷里還抱著貓,有些抗拒他的攙扶。 “沒事?!本艉f。 顧放當(dāng)然明白他說的“沒事”是什么意思,他是怕懷里的貓嚇著他。 兩人間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沈秋雨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般,于是看顧放就更不順眼了。 “若寒哥哥,我……” “好了,顧將軍來了,我們有正事要談,你去找盧笙玩兒吧!”君若寒嘴上說著委婉的話,面色卻不善。 一個太監(jiān)有什么好玩兒的,但沈秋雨知道君若寒向來說一不二,況且他似乎真的生氣了。 “是,那秋雨先告退了?!鄙蚯镉昝蛑?,那模樣有點兒可憐。 見她轉(zhuǎn)身要走,顧放忙叫住了她:“沈姑娘留步?!?/br> 顧放將懷里的貓遞給她:“還麻煩你照顧這小東西了?!?/br> 沈秋雨看著懷里的貓,再看看顧放那張難以形容的臉露出和煦的笑容,當(dāng)即一跺腳,抱著小貓忿然離去。 君若寒幫他撿起躺在地上的拐杖,卻并不給他,而是親自攙著他進了寢殿。 “皇上,我自己走吧!”顧放想起昨晚的事,渾身都有點兒不自在。 君若寒不理他,只把人扶到了凳子上才撒手將拐杖給他。 “你方才那么緊張做什么?一只貓而已,還不至于把朕吃了!”君若寒坐到另一邊。 兩人中間放著一個四方小桌,上面擺著棋盤。 顧放抓過那盒白色的棋子在棋盤上擺弄起來,不甚在意道:“哦,那是臣多手多腳了?!?/br> 君若寒性心知他的真實想法,也不再強行解釋,執(zhí)黑子與他你來我往。 顧放之所以那么緊張不是沒有原因的,那原因還要從五年多前說起。 在發(fā)生那件事之前,君若寒對貓可以說是喜歡到了能同吃同睡的地步,即便那時候他已經(jīng)滿了十八歲,表面上看起來已經(jīng)是個成熟內(nèi)斂的男人了。 五年前,皇室舉行祭天大典,皇家儀仗隊綿延數(shù)十里,途徑寶靈山,此山風(fēng)景秀美卻險峻巍峨。 中途休息時,不知哪里來的一只野貓攀在崖邊的一顆歪脖子樹上。 那只大白貓圓滾滾的身材煞是可愛,眼睛一藍一黃,就連身上的毛都比一般的貓長許多,不過此刻小貓叫聲凄厲,恐怕是上去了下不來。 當(dāng)時的君若寒剛被封做太子沒多久,二皇子與這個弟弟關(guān)系極好,便道:“你被封做太子,二哥也沒送你什么禮物,今天這只貓,就當(dāng)是二哥送你的賀禮吧!” 第34章 蚊子精親了我一下 以二皇子的身手,從崖邊的樹上救下一只貓本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誰也沒想到,二殿下剛在那根樹杈上停穩(wěn),俯身去捉那只白貓時,腳下那手臂粗的樹杈卻應(yīng)聲而斷,當(dāng)即墜入深淵,事后連尸骨都無處可尋。 這件事本以為只是個意外,經(jīng)過掌鑒司的驗看,卻發(fā)現(xiàn)那斷掉的樹杈明顯有人為的切割痕跡。 意外變成了謀殺,兇手自然指向了當(dāng)時剛被封太子的君若寒。 君若寒與二皇子關(guān)系親密,兩位的母妃卻從來都勢同水火。 二皇子的生母正是現(xiàn)在住在隨安堂的文太妃。 自己的兒子死的不明不白,當(dāng)時的文妃娘娘哪里肯放過君若寒,直言是君若寒母子設(shè)計陷害了她的兒子。 未立太子之前,二皇子與君若寒是眾位皇子中最被看好的兩位,兩位母親明爭暗斗已久,誰知道在立了太子之后卻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君若寒的母妃又哪里肯任由臟水潑到自己頭上,說是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是太子,他何須再做如此損人不利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