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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君若寒緊了緊雙臂,看著懷里激動到哭起來的人,他不知道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竟然能輕到如斯地步,“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你他娘的是不是瘋了……”顧放許久沒有出過房門,一出來便被耀眼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你再亂動亂喊,我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吻你。”君若寒小聲威脅道,一只卻手繞過他的肩膀捂住他眼睛。 “咳咳……咳……”顧放咳了兩聲,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停止了思考,還在抽泣著卻接了一句,“你帶著面巾呢,怎么吻?” 君若寒被堵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捂錯了地方,他應(yīng)該把他嘴捂上。 “那你要不要試試?”他問。 “不、不不。”顧放忙否認(rèn)。 “皇上,一切安排妥當(dāng)?!币粋€三十出頭的男人跪在所有前面,向君若寒報告,“城門三班人,換班時間分別是卯時、未時和亥時,城內(nèi)巡視分成兩組,八個小隊為一組,共十六個小隊,每隊八人,兩組巡視,每三個時辰換一次班,巡視路線也已安排妥當(dāng)。” 此次被分派來的人都由此人安排,他是韓靖手下的副統(tǒng)領(lǐng),名喚薛贊。 “好,奔波一路,除了第一班守城和巡視的人,其他人整頓休息?!本艉?。 “是。”薛贊又看了看他們身后的屋子,“皇上,那火……” 君若寒回頭看了一眼,火勢已經(jīng)起來了。 “讓它燒吧,找人看著,這間燒完便罷,不可讓其蔓延。” “是?!?/br> 君若寒安排完了,便抱著人朝他的住處走去。 直到到了屋里,才把手松開,顧放睜開眼一瞧:“這不是之前江陵住的屋子嗎?” “嗯,我們就住這兒?!本艉讶朔旁诖采?,卻沒讓他躺下,而是拿了枕頭墊在他背后,讓他坐著。 “我們?”顧放把臉上的眼淚抹干,說起這個,他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你知不知道我,咳咳……我染了瘟疫,” “不知道我也不會來。”君若寒說完,便走到旁邊的水盆里用熱水凈了手。 “你不該來的?!鳖櫡耪f著便往下溜了溜,他渾身無力,根本沒力氣坐著,只想躺在床上,雖然躺在那兒身體也并不舒服。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療。”君若寒看著他又躺了下去,心里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著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先別睡,喝了藥,吃些東西?!彼f。 “不吃,會吐?!鳖櫡砰]著眼睛,說話有點兒張不開嘴的感覺,嗚嗚啦啦的。 “那我喂你?!本艉f著端著一旁的藥碗就走了過來。 “你別,我自己來?!鳖櫡乓粋?cè)頭就看見他差幾步就走到床邊了,忙喊了一聲。 君若寒把藥和清粥都擺在他的床頭,由于這人不讓自己離的太近,只能搬了凳子坐到了門邊看著他。 顧放喝藥的時候表情十分猙獰,可能是沒力氣的原因,一碗藥灑了半碗,放下藥碗的時候,還十分惋惜地瞪著被子上被湯藥汁灑到的地方。 君若寒眉頭一跳:“放棄你那舔被子的想法?!?/br> 顧放瞪眼:“誰說我要舔被子了?” “你臉上寫著?!本艉噶酥杆哪?。 “我只是覺得很浪費而已。”顧放抿了抿濕潤的唇,情緒很是低落,“那么多人……都是因為沒有足夠的藥材才喪命的?!?/br> “說起這個,我真的很好奇,臨走時給了你那么多避瘟丸,在這里每天一碗湯藥預(yù)防,你究竟是怎么染上病的?” 顧放把自己的手臂往外伸了一下給他看:“救那姑娘時被她撓破了皮?!?/br> 其實上面的傷口早已愈合到基本看不見了。 “把粥也喝了?!本艉呀?jīng)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只能眼不見為凈,說完便推開門出去了。 門沒有關(guān),顧放直接能穿過門看到君若寒就坐在外面的臺階上,一個堂堂天子竟然就這么坐在屋外頭的臺階上,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不想喝粥,或者說什么東西都不想吃,因為總覺得呼吸不暢吃東西就有種要吐的感覺。 可沒想到君若寒會突然扭頭看他,嚇得他忙把碗貼在了嘴邊兒作勢要喝,等人不看他的時候,又端著碗開始糾結(jié)。 最終粥還是下了肚,一想到君若寒不顧危險來這里,他就覺得什么困難都能克服了,何況一碗小小的粥。 “剛才……他們是不是都看見你抱我了?”顧放放下碗,突然想起來方才的那一幕,有些擔(dān)心。 “他們又不瞎,自然看見了?!本艉琅f背對著他。 “那……可怎么辦?。 鳖櫡偶绷?。 “什么怎么辦?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一刀兩斷了嗎?你怕什么?” 顧放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生氣說的這話,還是認(rèn)真的在問他。 他舔舔嘴巴想了想,那倒也是,就抱一下而已,況且他還是個病人。 “那你什么時候回去?”顧放又問。 君若寒仰了仰頭看天上的云:“我說過了,要走一起走,當(dāng)然是等你好了,我們就離開。” “……”這次換顧放沉默了。 他之前明明都說過他們結(jié)束了,卻沒想到這人在自己走的那天專程為他送藥丸,在他留在奉縣等死的時候,又不管不顧地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