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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好好,萬歲就是了不起。 “以后咱們怕是不能同甘共苦了?!彼f。 君若寒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現(xiàn)在同甘都做不到,以后怎么共苦??!”顧放嘆氣。 君若寒實在看不下去他的裝模作樣了,一把接過面碗,他覺得他要再不幫他吃一些,這家伙指不定還要使出什么手段來。 “行了,咱們平均分配,不過這雞蛋你自己吃?!本艉f。 顧放臉上的哀傷瞬間變?yōu)橄矏偅骸靶??!?/br> 于是,好好的生辰,硬是讓兩人擰眉咧嘴吃毒藥一般,花了小半個時辰吃了一碗長壽面。 顧放舔了嘴巴回味一下:“其實甜的雞蛋倒是還好,就是面條難以接受?!?/br> “別說了?!本艉F(xiàn)在有點兒反胃,他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連最愛的點心都不會吃了。 顧放見他那樣子有點兒好笑:“你吃自己做的東西,還把自己惡心著了?” 君若寒老實點頭,甜的面條確實怪惡心的。 “這個生辰真是難忘。”顧放往墻上一靠,雙手交疊枕在腦后,瞇了瞇眼睛看他,“以后可別再這么對我,小心我翻臉?!?/br> 君若寒把碗筷收進食盒里,不以為意:“你翻一個我看看?!?/br> “哎,你不會就給我做了一碗看起來想要毒死我的長壽面吧!”顧放坐在那兒,伸腳踢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擺。 這動作要是被人看見了,肯定立馬要上奏,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不過君若寒卻渾不在意,上前兩步,將懷里的香囊丟給他:“這個才是生辰禮物?!?/br> 顧放一下坐了端正,將香囊拿起來左右看,然后表情有點兒難以言說:“你……你繡的?” 他師弟怎么還學起女紅來了? “想什么呢?”君若寒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打開。” 顧放忙把香囊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很小,分量卻不算輕,一個木頭雕的長命鎖。 “這是……”顧放有些愛不釋手,“這是你親手雕的?” “嗯。” “比你做面條的技術好多了?!鳖櫡耪\心誠意夸贊道。 金的銀的長命鎖他見的多了,木頭的還是第一次見。 就連鎖下面墜著的小珠子都是木頭的,正面刻著長命百歲,背面刻著他倆的名字。 “這是烏龍木,可以千年不腐。當日你燒了寫著我們名字的花燈,我便總琢磨著什么時候讓你補回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上次花燈上的名字是我寫的,這次當然還是由我來寫?!本艉f。 說起那次的事,顧放難免心虛,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于是道:“明年花燈節(jié),咱們再去放燈,到時候名字我來寫。” “好。”君若寒應道。 “來來來,給我戴上。”顧放把鎖交到他手里,轉(zhuǎn)了個身,面向墻壁。 君若寒很細心,不光雕了個鎖,還給編了個繩兒。 他見顧放撩起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fā),露出帶著傷的頸子,眼睛有些刺痛,卻沒有多說什么,只細心將長命鎖給他戴好,繩子避開了他受傷的地方。 顧放喜滋滋的拿著鎖看,眼睛都舍不得移開一下,邊看邊贊嘆:“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那以后我想要個什么物件兒,是不是都能找你給我做?。俊?/br> “你把我當木匠了???”君若寒有些哭笑不得。 顧放這才將鎖塞到衣襟下面,貼著皮膚,對他道:“過來。” 君若寒傾身過去,下一刻便被人摟住了脖子,使勁兒在嘴上砸了一下。 什么親吻的繾綣纏綿,反正他是一點兒都沒感受到,唯一的感覺就是疼。 嘴巴火辣辣的疼。 “你能不能有一回是老老實實親的?”君若寒捂了捂嘴,幸好沒破皮。 “不好意思,我有點兒激動。”顧放搓了搓手道,“要不……重來一遍?” “不必了,放過我吧!”君若寒擺手,只覺得腦仁兒都有點疼。 顧放撓頭傻笑,他的師弟親手給他做長壽面,親手給他雕了個長命鎖,想想都覺得開心。 君若寒將自己披著的黑色披風取了下來給他蓋上:“天寒地凍的,你非得把自己弄來這地方,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有辦法化險為夷嗎?” 顧放眨了眨眼:“我要是說沒有呢?” 君若寒眉頭一皺:“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br> “我不出去,我要等他們來請我出去?!鳖櫡虐雅L四周都掩了掩,覺得不透風了才作罷。 “他們是誰?”君若寒有時候是真的不知道他腦子里是在想什么。 “昨夜跪在未央宮門外看我笑話、今早上奏要砍我頭的那些人?。 鳖櫡耪f,“我這個人可是心眼很小,很記仇的?!?/br> “你要等他們來請你?”君若寒越聽越糊涂了。 “我現(xiàn)在在等一個時機?!鳖櫡耪f,然后將目光移到君若寒身上,“韓靖……不是白羽的對手,況且白羽還有端王在手。” 他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白羽當初的計劃,聲東擊西,將大軍引出商都然后突襲商都,直接占領大樾的都城,結(jié)果沒想到被宋國公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xiàn)在他帶領的輿佘軍成了這次的主力,不過輿佘軍已經(jīng)進入了大樾的腹地,進退兩難。 進,便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一直打到商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