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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鶴帶著防備的話語,比他的劍更能輕而易舉傷到他。 “只是如此?”君千鶴蹙了蹙眉。 他現(xiàn)在的樣子跟君若寒越來越像了。 “確實如此,你把這點心吃完了,我便離開。”白羽說。 “君子一言,希望你說到做到。”君千鶴坐下,將食盒撈到自己面前,掀開一半的蓋子被他隨手撥掉。 待他看清里面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你……你是想撐死我?” 君千鶴不怕他在點心里下毒,他知道如果白羽想報復他有的是法子,斷不會用這么低級的方式,他沒想到是這人看起來不是想毒死他而是想撐死他。 以前他送的點心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一碟上面頂破天也就五個蓮花酥,對于他的胃口來說剛剛好。 可現(xiàn)在他用什么盛的? 盤子,實實在在的盤子,目光一掃,一盤上至少有十個。 這還不算,揭開第一層食盒,下面還有兩層,每層都是這么滿滿的一大盤。 君千鶴瞪著三盤點心說不出話來,講真,他確實有些想念這個味道,但這一下未免有些太過夸張了。 “不多,很長時間沒給你做了,只是想把之前欠下的補起來而已,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卑子鹫f。 “你不會想讓我一次都吃完吧?”君千鶴難得褪下了方才的氣勢洶洶,露出半分膽怯來。 白羽笑了起來:“怎么會,這盤現(xiàn)在吃,這盤晚上吃,這盤當夜宵?!?/br> 君千鶴忍不住抿了抿唇,合著你倒是全都給我安排好了。 為了盡快擺脫他,君千鶴也不多說,端出一盤吃了起來。 這么冷的天氣,點心還是熱的,味道也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只是吃起來的心情卻天差地別。 以前在商都的時候,幾乎每天都盼著白羽來給自己送點心,惦記的東西吃到嘴里格外的香甜可口,還有那種滿足感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了的。 而現(xiàn)在,他承認他也偶爾還會惦記這個味道,但現(xiàn)在真的吃到了嘴里,心中卻有些苦澀和復雜。 “喝水?!卑子鹨娝駠魍萄?,遞了一杯茶上去。 后者卻并沒有喝,而是一口氣將一盤點心全數(shù)吃下,然后費力地咽下最后一口,看著他道:“我吃完了,你可以離開了吧!” “你不叫人來抓我?”白羽挑眉。 “抓你?”君千鶴冷笑一聲,“你都能自由出入本王的營帳了,這里誰能抓得住你?” “那你多保重,我就暫且告辭。”白羽朝他拱了拱手后退兩步。 “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暫且告辭? “字面上的意思?!卑子鹫f。 “你若是再敢將擅闖本王的營帳,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嗝~” 本來一番威脅的話說的甚是有氣勢,卻被最后的打嗝聲壞了整體效果,一下從嚴肅變成了滑稽。 君千鶴更是又羞又惱,第一時間捂了嘴,漲紅了臉。 白羽清了清嗓子忍著笑,還想說什么來替他挽回一下顏面,卻被君千鶴氣急敗壞地打斷:“滾滾滾,快滾,再不滾本王現(xiàn)在就叫人……嗝~” 這下白羽是真的繃不住了,臉上的笑意簡直不能再明顯,將茶往他手邊又推了推:“我看,你還是先喝口茶吧!” “滾??!”君千鶴的臉面已經(jīng)沒有地兒放了,一把抓起那茶杯往白羽身上砸了過去。 白羽身手敏捷,快速閃過,自己再逗下去,只怕會適得其反,于是喊了聲告辭,便沒了蹤影。 君千鶴沒看清他是怎么離開的,但至少現(xiàn)在帳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讓他放松不少。 “嗝~”他撫著心口,忍不住將白羽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沒死,他居然沒死…… 萬丈深淵摔下去,他居然還活蹦亂跳的,除了臉上留了道長長的疤。 他看清白羽的臉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的疤,從左邊眼角到鼻翼邊上橫更著長長的一條。 他癱坐在椅子上,跟白羽片刻的“交鋒”仿佛是面對的千軍萬馬讓他精神極度的緊張。 閉了眼睛小憩,忽然有個念頭在腦海閃過,讓他猛地又睜開了眼睛。 皇兄說過,當初南疆的事便是白羽把君廷昭當成了棋子利用,才為自己的計劃爭取了時間,也就是說白羽和君廷昭是有過勾結的。 那么這回他會不會…… 罷了,他說了是暫時告辭,想必還會再來的,他說的對,他是該把他抓起來好好看管著才是。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白羽又來了。 君千鶴心中有事也未早早入睡,帳內(nèi)亮著燈,一手拿著兵書坐在桌案前看著。 雖然知道他會來,但白羽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帳內(nèi)的時候,君千鶴難免還是嚇了一跳。 因為他還能聽見外面給他守帳的兩個人正在低聲說著什么,也就是說白羽是在那兩人都清醒的情況下進他的營帳的。 這也太可怕了一點。 白羽站在那兒沒動,他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一樣。 君千鶴也沒動,只是把書放下,定定看著他。 “看來晚上沒吃??!”白羽視線掃過他面前的兩盤未動過的點心道。 “大冷的天吃涼的對身體不好?!本Q說。 白羽不置可否,視線朝頭頂上掃了一下笑出了聲:“之前還說沒打算抓我的,怎么到了夜里就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