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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嗎?”君若寒把折扇拿在手里,問道。 顧放風(fēng)流恣意的神情一收,還縮了兩下脖子:“冷?!?/br> “大冷的天,誰還搖扇裝風(fēng)流呢!”君若寒無奈地?fù)u頭扶著人進(jìn)了沁馨齋。 兩人選了個算是清凈的角落坐下,伙計(jì)看著有人過來忙上前擺了茶杯給兩人添上茶,“二位客官可要點(diǎn)些零嘴兒?” “南瓜酥、糖粉糕、櫻桃酒釀,嗯……再加一個糖蒸酥酪。”顧放也不看小伙計(jì)遞上的單子,直接報(bào)了點(diǎn)心名。 “好嘞,客官您稍等?!毙』镉?jì)甩著抹布立馬去了后廚。 臺上這會兒沒人,不過看著臺下眾人吃茶的吃茶,交談的交談,顯然是第一場已經(jīng)結(jié)束,大家在等第二場了。 中途休息,臺上有個姑娘抱著琵琶彈著一曲紫竹調(diào)。 這姑娘不只琵琶彈得好,長得更是一副出水芙蓉的好模樣。 顧放一邊跟著曲子的聲調(diào)搖頭晃腦,一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人姑娘瞧,要不是君若寒坐在身邊,他定要毫不吝嗇地夸贊兩句。 “這點(diǎn)心不錯,夠甜?!本艉曇羟迩謇淅洹?/br> 顧放眼睛還流連在臺上,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 “曲子也不錯,余音裊裊?!?/br> “是?!鳖櫡畔喈?dāng)贊同。 “姑娘也不錯,人比花嬌?!本艉值?。 “對?!鳖櫡胚@聲答的響亮,然后邊聽的“啪”的一聲,什么東西掉地上了。 他這才移開眼朝地上看去,是自己給他買的折扇。 “勞駕,幫我撿一下?!本艉樣悬c(diǎn)兒黑。 顧放彎身去撿折扇的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行為的不妥。 將折扇遞給他以后忙又替人斟上茶,腆著笑:“姑娘好看是好看,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君若寒俊眉擰的更緊了,都有喜歡的類型了,當(dāng)真是出息了。 “你倒是說說,喜歡什么型的?” 顧放挪了挪屁股下面的凳子湊到君若寒邊兒上小聲道,“我喜歡你這樣的。” 君若寒覺得自己對他實(shí)在太過寬容,每每能把自己氣的頭頂冒煙,卻一句話就讓自己消了火。 “求生欲很強(qiáng)嘛!”君若寒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依舊緊繃著。 “嘿嘿……”顧放嘿嘿一笑,知道自己這是化險為夷了。 觀眾席一陣掌聲過后,一個穿著鴉青色長衫,留著山羊胡的先生上了臺。 驚堂木一拍,臺下登時安靜,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他接著講下場。 “上回我們說到那師兄師弟一個做了王侯,一個做了將軍,如此身份適娶之齡,兩人卻依舊都是孤家寡人單孑獨(dú)立,這可急壞了一眾人?!鄙窖蚝v的繪聲繪色講著。 顧放一聽,心中嘿了一聲,還有師兄師弟跟他倆一樣嘿。 “各色美人,環(huán)肥燕瘦,均是無人能入二人的眼,時間一久,各種猜測紛至沓來。其中更不乏荒唐之想?!鄙窖蚝v到此處,停了下來,目光在觀眾席一掃,目露精光,“大家猜猜,這個荒唐的想法是什么?” 眾人來了興致紛紛交頭接耳:“難不成是說這二人那方面不行?” “不至于吧,就算不行,也不能剛好這一對師兄弟都不行吧!那也太巧了。” “難不成……是這二人有不可言說的隱疾?” “什么隱疾?” “……” 兩人耳朵里聽見的對這師兄弟的猜測越來越多,越來越邪乎,越來越不堪入耳。 君若寒的神色從方才的自若慢慢變得冷峻,最后抿了薄唇,雙目微瞇。 顧放也慢慢咂摸出味兒來,臉色變了變。 “啪”驚堂木一拍,臺下的私語聲瞬間安靜,只見那山羊胡先生瞠大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沒錯,原來這師兄弟二人竟有那分桃斷袖之癖?!?/br> 此言一出,忽如一個巨石砸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水花。 有人一砸拳頭,悲痛嘆息:“兩個大好青年,王侯將相的,這可真是作孽呦……” 顧放后槽牙咬的咯咯作響,他算是聽明白了,這個故事分明是在影射君若寒和他啊! 王侯將相不成親又怎么了,又沒犯大樾律例,更沒有傷天害理,怎么就被人拿出來編故事了。 心中憤怒,他卻沒有喪失理智,知道天子和他的事的人都混跡觀場的人,這種人有的看起來是不作為的那一類,但就這類人都知道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該不會有人故意走漏風(fēng)聲的。 那這個山羊胡先生的故事是從何而來呢? 故事后來的發(fā)展如顧放所料,簡直就是照著他倆寫的,更有甚者還添油加醋有的沒的搞了一堆,纏纏綿綿膩膩歪歪。 他都不得不佩服寫這故事的人。 后面的故事講完,山羊胡先生下了臺,徒留一堆聽客扼腕嘆息。 “哎,你們覺不覺得,這鄒先生說的這個故事有點(diǎn)兒像咱們皇上和顧小將軍???”有人忽然道,也不知是真的靈光一現(xiàn),還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要引導(dǎo)大家往他倆身上去想。 “不會吧,顧小將軍可是有兒子的,況且咱們皇上前不久才大選了一次呢!” “我看呀,那只是掩人耳目罷了,顧小將軍那兒子……誰知道是不是他親生的,再說皇上那次大選,都過去半年了吧,也沒聽說哪個妃嬪姬妾有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