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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君若寒第一個沖了下來抱住她欲倒下的身體,“太妃……” 文太妃走的毫不拖泥帶水,君若寒看著她消瘦到凹陷的臉頰,巨大的悲慟四面八方朝自己涌了過來。 畢竟是自己當(dāng)作母親一般奉養(yǎng)了這些年的人,君若寒眼睛忍不住有些酸脹。 顧放慢慢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肩上使勁兒捏了捏:“皇上……” 君若寒放下文太妃的尸體,他知道眼下,大局為先。 “眾位大人都聽到了,什么殺兄弒父如今已經(jīng)真相大白,有的人想利用這些子虛烏有的罪名誹謗皇上,不知是何居心吶?”蘇彥青適時起身,走到被擒的君廷昭身邊。 是何居心,大家也都看得明明白白。 “亂臣賊子,當(dāng)誅?!庇腥艘姶缶忠讯ǎ呗暫俺鲎约旱牧?。 “皇上,叛王君廷昭帶大軍入宮,意圖謀反,簡直是罪不可恕?!?/br> “請皇上不要再猶豫,當(dāng)立即做出決斷??!” “不,你們不要被他蒙蔽了,他是大樾的罪人,他……他有龍陽之癖,他喜歡男人,這樣的人如何能為一國之君王,大樾會斷送在他手上?!本⒄汛顾罀暝煌▉y喊,企圖還能有人被他蠱惑。 眾臣最怕的便是他會說出陛下與顧將軍的私情,此刻恨不得能戳聾自己的耳朵才好。 “皇兄你可真是為了大樾殫精竭慮,事事都考慮得到。朕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本艉馈?/br> 眾人聽懵了,難不成他們的皇上要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兒跟顧將軍掰了? “喜公公?!本艉畣镜馈?/br> 喜公公拿著明黃色的圣旨在眾人面前展開:“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朕登基六年年有余,實賴先祖默佑,非己良德之所致也。 今,朕自省己過。 端王仁孝,善輔導(dǎo)之,謹(jǐn)記公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體群臣,子庶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亂。 遂傳位于端王君千鶴,擇日登基,欽此!” 傳位于端王? 這可是大家怎么都不能想象的,皇位啊,說不要就不要了! 就連顧放都有些措手不及,雖然早知道他有這樣的打算,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正此時,剛清理完外面叛軍的君千鶴滿身血污進(jìn)了大殿,前面的沒聽到,就見了最后一句“欽此”。 “臣參見皇上?!本Q還不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端王來的正好,領(lǐng)旨吧!”君若寒道。 君千鶴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看著自己,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旨意,但皇兄總不會害自己。 “臣領(lǐng)旨?!本Q雙手捧過喜公公手中的圣旨。 見君千鶴接了旨,君若寒這才抽出一旁的配劍走到君廷昭的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好了,皇兄擔(dān)心的事也已經(jīng)完滿解決,你就安心上路吧!” “噗呲~” 鮮血四濺,浸透了君廷昭身下的厚毯。 君若寒盯著君廷昭猙獰的表情直到他斷氣,這才抽出劍,接過喜公公遞上的帕子細(xì)細(xì)擦拭。 “今日耽誤了大家不少功夫,眾位,回家歇息吧!”君若寒道。 “臣等告退?!?/br> 眾朝臣魚貫退出大殿,君若寒的目光在柳太尉的背影上一掃而過,心道,下一個就是你了。 雖說所有的事在今天終于有了一個了解,但君若寒的情緒顯然有些不高,顧放放心不下,便跟著去了未央宮。 “我要去換衣服,你也跟著來?”君若寒一身龍袍滿是血污,可惜后面這人卻跟管三歲小孩子一般,寸步不離。 “我給你換。”顧放脫口道。 跟在后面的小盧公公莫名紅了臉,心里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詞“厚臉皮”。 “既然你這么誠心誠意,我若是拒絕了你,豈不是要讓你丟了臉?”君若寒朝他挑挑眉,“走吧,去霜月殿?!?/br> “霜、霜月殿?”顧放遲疑了,在霜月殿留下的丟人回憶,他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我不喜歡一身的血腥味兒!” 顧放:“……” 我還能說什么呢? 君千鶴還未走出宮門便又折了回去,虧的他把圣旨打開看了一眼,看完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怎么可以,這怎么能? 君千鶴氣勢洶洶到了未央宮,結(jié)果卻被人攔下了。 喜公公垂首道:“王爺,皇上與顧將軍正在霜月殿,您現(xiàn)在進(jìn)去似有不妥?!?/br> 瞧瞧他聽見了什么? 大白天、霜月殿、孤男寡男、浴池…… 青天白日的就驕奢**逸,然后還要把什么國家重?fù)?dān)壓在自己身上,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端王氣的眼珠子都快綠了,好,他現(xiàn)在就拿著這圣旨去見母后,讓她老人家給評評理。 “王爺,您去哪兒?” 見君千鶴轉(zhuǎn)身要走,喜公公問。 “去永壽宮。”君千鶴咬著后槽牙道。 他辛辛苦苦,為他守鳳鳴關(guān),雖然最后沒守住,但自己也吃了不少苦頭。從封州回來沒過多久又領(lǐng)兵去了南疆,能一舉殲滅君廷昭這支叛軍,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結(jié)果回來一看,什么好處沒撈著也就罷了,畢竟是君家的天下,他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可他怎么可以這般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