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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半時不時用余光瞄一眼她,溫滿滿安靜而沉默。 他莫名的心煩意躁,合上書雙手插兜,摸到了一堆yingying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秦曄買的糖。 他又在書包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堆沒寫的作業(yè),然后一股腦全都推給溫滿滿,言語冷冽而強(qiáng)硬:“幫我寫作業(yè)?!?/br> 溫滿滿望過去,一摞。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什么都有,還這么理直氣壯,溫滿滿簡直能被他氣哭,搖了搖頭:”不寫呢?!?/br> 她也沒心情寫。 拒絕之后她又看著秦玉半,以為要發(fā)火或者不高興,卻沒想到她拒絕之后,秦玉半從口袋里掏出一袋糖,干巴巴的頭也不抬道:”不寫就把糖吃了吧?!?/br> 她愣神,少年眉間不耐:“寫還是吃,你選一個?!?/br> “……”溫滿滿從他手心里拿了一顆,沒吃,想了想問他:“秦玉半,你是在安慰我嗎?” 秦玉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但是隨后看著她笑了,捏住手心里的糖,一貫的高姿態(tài):“你想多了,我安慰你干嘛呢。” 他把手里的糖全部倒在她手里:“不愛吃,都給你?!?/br> 檸檬味的糖果在嘴里融化,甜滋滋的,溫滿滿看著同桌傲嬌又不肯松口的樣子,心頭陰霾驅(qū)散,笑著對他說:“秦同學(xué),你這么好,我無以為報。” 少年裝作不在意的瞅她一眼,冷哼一聲。 “只有拿出畢生所學(xué),在你慘不忍睹的政史地的成績上下功夫了?!?/br> “秦玉半,我教你地理吧,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br> 秦玉半臉黑成鍋底,從牙縫里擠出來倆字:“不干?!?/br> “學(xué)嘛學(xué)嘛?!?/br> “不學(xué)?!?/br> 溫滿滿趴在桌子上湊過去:“你不會是學(xué)不會吧?” “……”他要揍人了??! 兇惡的眼神瞪著溫滿滿坐回自己的位子,當(dāng)下就慫了,小聲嘀咕道:“不學(xué)就不學(xué)嘛,我不說了就是了?!?/br> 溫滿滿又恢復(fù)了好好學(xué)習(xí)的模樣,她覺得mama說的也沒有錯,什么樣的年紀(jì)干什么樣的事情,她現(xiàn)在在學(xué)校作為一個學(xué)生,就是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 mama每天照顧她們很辛苦,她要快快長大照顧mama。 江小鹿在課間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把溫滿滿拉出去。 學(xué)校花圃里的月季都開了,兩個人站在榕樹下,滿滿問她:“怎么了呀?” 江小鹿看了看四周,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粉色信封,在溫滿滿眼前搖了搖說:“你猜猜這是什么?” 溫滿滿瞧著粉絲信封上面印著的桃心火漆,試探地問:“是情書嗎?” “bingo!”江小鹿打了個響指,對她啵啵啵,“今天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我要把它放在陳懷印的桌子上?!?/br> 溫滿滿睜大眼睛問:“你不怕被人看見嗎?” “放學(xué)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人吧,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你在外面放風(fēng),我在里面放情書,然后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說不定還能碰到他?!苯÷瓜萑肓俗晕一孟胫?,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陳懷印看到他情書之后的發(fā)展方向了。 刺激!但是溫滿滿微微害怕。 放學(xué)之后,溫滿滿坐在位子上動都不動,秦玉半也沒走,兩個人一個心急如焚,一個平靜如水。 秦玉半想著怎么開口讓溫滿滿和他一起去吃飯,但他不好意思。 溫滿滿想著同桌到底什么時候才走,畢竟要跟著江小鹿去樓上放情書,人當(dāng)然是越少越好。 但她又不善于說謊,更不善于掩飾,坐在凳子上一直動來動去,秦玉半說句話就能把她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秦玉半:“你干嘛呢?” 溫滿滿:“我沒干嘛?” “……”秦玉半也不是真想問她干嘛,所以也沒注意她奇怪的語調(diào),他把書放進(jìn)抽屜里,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不吃飯?” 他想好了,溫滿滿要是說吃,那他就說咱倆一塊,溫滿滿要是說不吃,那他就點(diǎn)個外賣,拿回來在教室里吃。 然而溫滿滿以為他問她吃不吃飯,便點(diǎn)頭:“吃呢。” 秦玉半勾起唇角。 女孩:“在等小鹿呢?!?/br> 秦玉半的唇角彎下去了。 他以為同桌沒有同伴,實(shí)際上只有他一個人孤單。秦玉半起身,沉默的出門,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再想哄一下溫滿滿他就是狗。 教室里終于沒人了。 溫滿滿和江小鹿偷偷摸摸上了三樓,果然如江小鹿所說,放學(xué)的時候大家基本上去吃飯了,她們今天運(yùn)氣好得出奇,十三班一個人都沒有。江小鹿準(zhǔn)備速戰(zhàn)速決,于是悄悄的跟滿滿說:“你在外面看著我馬上就出來噢?!?/br> 溫滿滿鄭重點(diǎn)頭,她一定會好好放風(fēng)把關(guān)的。 雖然她沒有想過自己把不把的住。 頭一次干壞事,溫滿滿心里是忐忑的,她緊緊盯著四周方向,生怕有人上來。可是老天就是這樣,你越擔(dān)心什么就越來什么,當(dāng)前方樓梯傳來陣陣腳步聲時,滿滿心都提起來了。 她擺好姿勢,準(zhǔn)備輕咳一聲,樓梯上的人上來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溫滿滿瞪大了眼睛,怎么會是他呀? 方子銘見到滿滿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這明明是十三班的教室,她怎么會在這里? 男生依舊敞開穿校服,脖子上的項(xiàng)鏈沒了,他手里抱著球徑直走過來:“你在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