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里？”他驚慌地失口出聲。

    齊汾哼笑了聲，問道：“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

    “我，我, 這，這是楚封家?！?/br>
    “楚封家怎么了？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洛周周閉上嘴不敢做聲了。

    齊汾沒有再說什么，徑直走到玻璃屋里，用穿著拖鞋的腳，將那兩只還攤著肚皮的烏龜撥到一邊，拿了個靠墊坐下去。

    烏龜一直被洛周周翻著曬太陽，在地上翻了兩個滾后趴平，慌慌張張爬到一旁的桌子下躲著，再也不肯出來。

    齊汾坐下后，什么話也沒說，就看著洛周周。

    洛周周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慢慢地側(cè)轉(zhuǎn)身，背朝著他摳身下的地毯。

    半晌后，齊汾說道：“轉(zhuǎn)過來，看向我?！?/br>
    “看，看你做什么？”洛周周囁嚅著問，但還是硬著頭皮轉(zhuǎn)過身，和齊汾面對面。

    齊汾還是不說話，洛周周忍不住小聲提醒：“所長，我看著你了?！?/br>
    “奇怪了，你臉上那長的是一對眼睛還是顯微鏡？”齊汾吸了口氣問道。

    “什么？”洛周周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眼睛，是眼睛?！?/br>
    齊汾皺眉看著他。

    一陣腳步聲響起，楚封從樓梯口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兩杯水。

    洛周周一看到他，連忙求助地說：“楚封，來，你也坐下?！?/br>
    瞟了眼對面的齊汾，又拍著自己身側(cè)：“來這兒坐?！?/br>
    楚封將水杯放到矮桌上，在洛周周旁邊坐了下來。

    齊汾端起水杯，對楚封解釋道：“十幾天前，我給周周看了兩張夕顏病毒圖，都使用過苯非多三代，已經(jīng)失去活性。但周周當時說病毒只是在休眠，十天后就要蘇醒變異?！?/br>
    “唔，那已經(jīng)醒了吧？”洛周周眼睛發(fā)亮地問道。

    齊汾很不想回答，卻只能不情不愿地說：“醒了?！?/br>
    “我就知道。”洛周周得意地抿嘴。

    楚封摸了摸他的頭。

    “周周，你那天到底是猜的，還是真能看出來？”齊汾問道：“如果是看出來的，你又是依據(jù)什么呢？”

    “我不知道怎么給你解釋，反正就是一種感覺，你別問了，我說不出來?！甭逯苤芟肫鸪庠?jīng)的話，便說：“這是一種天賦，叫做吸血鬼之眼的天賦?！?/br>
    齊汾側(cè)頭想了會兒，再轉(zhuǎn)向他鄭重地說：“洛周周，我現(xiàn)在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研究苯非多的團隊，你答應(yīng)嗎？”

    洛周周怔住幾秒后，忙不迭點頭道：“可以，可以，我答應(yīng)。”

    他興奮地看向楚封：“我說過要治好小魚，我一定可以的?！?/br>
    “是的，你一定可以?！背馕⑿χf。

    “雖然你加入團隊，但是你不會去研究所?！饼R汾插嘴道。

    洛周周驚訝地問：“為什么？”

    不去研究所的話，沒有那些儀器，他怎么研究？

    “研究所的進度都在別人的眼皮下，我不放心，我要你秘密進行研究?！饼R汾說。

    他這話雖然沒有明講，但是楚封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苯非多給普通軍人注射的實驗，因為那次特種兵事故而立即叫停。但一旦有了新品，恐怕軍部又會暗地進行新一輪的實驗。

    “你的意思是，另外再弄個研究所？”楚封試探地問。

    齊汾贊同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在個安全的、軍部力量無法插手的地方，再建立一個研究所。儀器的話不用全套，把周周研究范疇內(nèi)的置辦好就行了?！?/br>
    “安全的，軍部力量無法插手的地方……”楚封開始蹙眉思索。

    齊汾也露出愁容，說：“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這么個地方。”

    兩人沉默地思考，直到楚封的終端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號碼，按下接聽，陳思翰的影像浮現(xiàn)在空中。

    “齊所長你好，你們這是在曬太陽聊天？”

    陳思翰雖然左臂還吊著，但已經(jīng)下了地，看背景正是他自己家里。

    “思翰，你出院了嗎？”楚封問道。

    “出院了，在那兒住的太難受了，問過醫(yī)生，說我回家調(diào)養(yǎng)就好了?！标愃己不氐?。

    “陳思翰你好啊。”洛周周見他看向自己，對他揮了揮手。

    楚封突然問道：“對了，思翰，我們想找一個軍方控制不了的地方，你想得出來有什么地方嗎？”

    陳思翰愣了楞，“軍方控制不了的地方？”

    他用沒受傷的右手拍了拍自己腦袋，說：“那肯定是地下交易場啊，提到那里我就頭疼，管他軍方警方，我們就沒辦法將那里收拾下來?！?/br>
    “地下交易場？”齊汾和楚封異口同聲地問了句，再一對視，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驚喜。

    “思翰，謝謝你。”楚封說。

    陳思翰連忙問：“你們要找這種地方做什么？我給你說，地下——”

    “我晚點再告訴你?！背獠坏人捳f完，就將終端掛掉，“齊所長，你覺得怎么樣？”

    齊汾點頭道：“地下交易場當然再合適不過了，可咱們怎么能把研究所建到里面去呢？”

    “我可以找人幫忙。”

    一直沒出聲的洛周周突然開口。

    地下交易場進門后一直往里，在最深處有一間很大的庫房，平常大門緊鎖，堆放著一些不常用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