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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檢查出來是怎么樣的?”洛周周有點緊張地問。 齊汾沒有回答,只神情怪異地看著他,眸子閃著光。 洛周周又冒出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放下了筷子,“所長,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呀?” 齊汾走到病床沿坐下,說:“我在等一個結(jié)果。” “什么結(jié)果?” 齊汾從兜里掏出眼鏡布擦眼鏡,半晌后才說:“周周,你知不知道你身體里的夕顏病毒,已經(jīng)消失了?!?/br> “消失了?”洛周周茫然地問:“你的意思是失去活性,又在休眠了嗎?” 齊汾低著頭反復(fù)地拭擦眼鏡,洛周周看到他的手在發(fā)顫。 “不是失去活性,也不是休眠,是消失了,從你的身體里消失不見了?!?/br> “真的嗎?”洛周周驚訝地張開嘴。 齊汾說:“是的,我反復(fù)給你檢查了很多次,確認病毒沒見了。不過還有一項數(shù)據(jù)沒出來,我在等?!?/br> 洛周周愣怔了會兒,直到齊汾戴好眼鏡,開始神經(jīng)質(zhì)地抖腿,他才被那聲音驚喚回神。 “所長,那你怎么不親自檢測,卻跑到我這兒來等結(jié)果?” “我樂意。” 洛周周觀察了下他的神情,了解地說:“我知道了,你沒有勇氣自己做檢測,你在逃避?!?/br> “……你怎么越來越煩人。” “那楚封知道嗎?”洛周周問。 如果夕顏真的沒了,他只想楚封也盡快知道這個消息。 齊汾還來不及回答,病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楚封右手撐著門站在那里,喘著氣,胸脯起伏著,目光發(fā)亮地看著洛周周。 叮! 這時,齊汾的終端傳來信息提示音。 三人都安靜下來,也沒有動作,視線都落到他手腕上。 楚封和齊汾的呼吸都粗重起來,人卻像兩尊一動不動的蠟像,凝固在底座上。 “看看吧,是結(jié)果出來了嗎?”洛周周小聲打破沉默。 齊汾的臉色顯出不正常的潮紅,他急促地呼吸著,央求地看向門口的楚封。 “那我來吧?!背鈫÷曊f道。 他一步步走向齊汾,伸手去點他手腕上的終端。 洛周周看到他的手在顫,點了兩次才點中上面的圖標。 一名研究員激動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齊所長,成,成功了,各項指標都正常,所有的檢測結(jié)果顯示,夕顏……夕顏病毒……真的沒了。” 研究員的聲音到最后已經(jīng)在發(fā)顫,哽咽著差點說不下去。 楚封又按下回放,所有人又安靜地聽了一遍。 當他再一次按下回放時,洛周周猛地撲了上去,楚封張開雙臂將人接住,再緊緊地摟在懷里。 洛周周聽著他激烈的心跳,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跟著在一起震顫。 “我,我去研究所?!饼R汾說完,就轉(zhuǎn)頭往陽臺走。 走出去后發(fā)現(xiàn)不對,又調(diào)頭去往門口。 中間碰倒椅子,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頭也不回地打開了門。 聽到關(guān)門聲,楚封抬起洛周周的下巴,炙熱的吻,急不可耐地落到他唇上。 這個吻不同于平時的溫柔繾綣,既兇狠又急切,洛周周被他含住唇啃咬吮吸,雖然有些疼痛,也忍住了沒有動。 “周周,你明天來趟研究所——”房門猛地被推開,齊汾的聲音響起。 看到房內(nèi)正在熱吻的兩個人,他熟視無睹地繼續(xù)說:“你明天來研究所,我們要盡快找出你病愈的原因?!?/br> 洛周周將楚封推開了一點,勉強將自己的唇掙脫出來,含混地說:“知道了?!?/br> 楚封像是不滿他的離開,將手臂箍得更緊,洛周周只覺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周周……”楚封俯在他頸側(cè)呢喃著,聲音很啞。 洛周周仰著頭,將下巴擱到他肩上,安撫地拍著他的后背。 雖然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問題,但楚封還是堅持讓他在醫(yī)院里又住了一天。 “再觀察一天再說,萬一出什么突發(fā)狀況。”楚封掖好被角,嚴肅地說。 洛周周被裹得像只蠶似的,不舒服地動了動,說:“好的,我不回去,可是能不能將被子松開一點,我有些熱。” 他的臉紅撲撲的,額角還有點汗?jié)瘛?/br> 雖然這健康的紅暈是楚封現(xiàn)在最喜歡看到的,但還是將被子松了點,問道:“這樣呢?這樣好一點沒有?” “好些了?!?/br> 洛周周試圖將手臂也悄悄伸出被子,剛探出一根手指就被楚封發(fā)現(xiàn)了,又給他塞了回去。 “對了,陳警長怎么樣了?那顆子彈取出來了嗎?” 他想起陳思翰的傷口雖然愈合,但是子彈還在里面。 “已經(jīng)取出來了,只開了很小一個孔。醫(yī)生見他皮膚完好,還很奇怪那子彈是怎么鉆進去的?!背馕⑿ζ饋?,說:“子彈周圍的組織都完好,剛?cè)〕鰜硭拖碌氐教幾?。?/br> “那……”洛周周想問王均的尸體怎么處理的,但怕勾起楚封的傷心,又收住了嘴。 楚封卻知道他想問什么,說:“王均的身后事,我已經(jīng)派人去辦了,另外選了一處墓地,今天就要下葬。”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意消失,神情淡了下來。 洛周周又從被子里將手指伸出來,輕輕勾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