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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混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她鉗住越知水的右臂時,對方那手臂被按得咯吱作響。 越知水緊皺著眉頭,眉心猛跳著,檀羨的意識越是不清醒,她所聞到的橙花味就越是濃郁。 對方所體驗過的感覺終于也降臨在了她的身上,她被誘導(dǎo)著出現(xiàn)假性癥狀了。 肩頸驟然一騰,是因為檀羨不加克制地捏著她的肩,如果不出意外,她的肩上定然已經(jīng)淤青一片。 可檀羨的動作依舊沒有停,甚至還將唇鼻朝她的后頸靠了過去。 在那溫?zé)岬暮粑湓诤箢i上的時候,越知水頭皮發(fā)麻。 那威脅感頓時在心頭炸裂,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一個聲音在心底叫囂著—— 不行。 越知水頭疼得厲害,在察覺到威脅感的那一刻,幾乎要從地上暴起,可是她卻不想傷著檀羨,只能僵著身在躺在碎石和枯枝上隱忍著。 檀羨的動作絲毫不溫柔,屈起的五指從她的肩頸上狠狠地劃過,皮膚被劃破而一陣一陣疼痛著。 她像只初生的小獸一般,似乎還沒有學(xué)會用自己的乳牙,光是湊到對方的信息素腺體上嗅著。 山林間,兩股混淆在一起的信息素隨著山風(fēng)陡然四散開來,落在地上的枯葉、剛從地上冒出頭的新芽、遍地的山石和泥土全沾染上了酒香和橙花的香甜。 那兩股信息素的氣味肆無忌憚的在山林間傳播著,似在撒野一般。 檀羨緊抓著越知水的肩膀,試圖將對方禁錮在自己身邊,她仰著頭奮力地呼吸著,可越發(fā)guntang的呼吸卻令她連一秒也難熬。 咬下去。 只要咬下去,就是你的了,沒有人可以覬覦。 本能令她忍不住看向越知水的后頸,她試圖別開目光,可雙眼卻連轉(zhuǎn)開一寸都難。 “救……”她的唇齒間擠出了聲音來。 伴隨著劇烈的喘息,那單薄的字音顯得含糊不清。 可要怎么救,怎么才能被救? 檀羨幾乎是崩潰地想著,似乎她只能自救。 她終于忍無可忍,理智全然出走,對著越知水的脖頸就低下了頭。 越知水僵著身,只覺得那緊箍著她的人稍稍松了點力氣,本以為檀羨要恢復(fù)理智了,卻沒想到落在她脖子上的呼吸越來越近。 那呼吸是溫?zé)岬?,一陣又一陣的,有著與檀羨的動作截然不同的輕柔。 等到檀羨的尖牙觸及她的脖頸時,越知水瞳仁緊縮。 越知水驟然抬起手,頭微微往前一低,在避開了檀羨的尖牙后,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降落傘卻在兩人身上纏得很緊,她根本不能將檀羨推開半分。 檀羨微微瞇起眼,又要朝越知水咬去,卻被越知水捏住了下巴。 越知水側(cè)著身,艱難地捏著檀羨那尖俏的下頜,也不敢使太大勁,生怕捏出淤青來。 她摸出刀,艱難地把纏在身上的降落傘劃破了。 兩人終于掙開了那纏成了一團(tuán)的降落傘,而檀羨也更不客氣,硬是屈起手肘卡住了她的脖頸。 越知水尚還保存著理智,只一味地避開著,在濃郁的橙花香的包圍下,甚至也覺得牙癢了起來。 爭奪主導(dǎo)的獸性在左右著她的思緒,她很想找個法子,將面前的人困得動無可動。 在檀羨再一次將牙抵上她的后頸時,越知水眸光驟沉,捏著對方的下巴迫使她離遠(yuǎn)了些。 可檀羨卻還張著嘴,尖銳的虎牙暴露在了越知水的視線范圍內(nèi)。 那牙尖得很,就跟貓牙一樣,稍微用點勁,將腺體咬破似乎不是什么難事。 檀羨眼梢紅得厲害,一雙水潤而迷蒙,像在等著人采擷。 越知水緊皺著眉頭,橙花的香味正在試圖篡奪她的理智,她不敢走神,可后頸突如其來的燒灼感讓她怔愣了數(shù)秒。 不知道是因為險些被檀羨咬破的緣故,還是因為她的腺體也要發(fā)育完全了,她竟覺得又癢又熱。 她總算明白檀羨為什么總是會抬手去抓了,確實癢得怪難忍的。 檀羨像是忘記了槍械和刀槍,又似乎是不想傷及眼中的獵物,將越知水猛按在身下,猛地扼住了對方的脖頸。 越知水猝不及防被掐住了脖子,她雙頰一陣紅一陣白,頭腦因缺氧而發(fā)脹著,雙手漸漸失去了力氣。 她甚至覺得檀羨本意就是想掐死她,可沒想到,檀羨卻低下了頭。 檀羨扎著頭發(fā)的發(fā)圈不知道掉哪去了,頭發(fā)散落在她的臉側(cè),發(fā)梢扎得她的臉和鎖骨略微發(fā)癢。 越知水雙眼里布滿了血絲,她本還在隱忍著,可肺腑因缺氧而生出的灼燒感卻令她忍無可忍。 脖頸依舊被扼著,根本呼吸不上,而檀羨的氣息再度落在她的脖頸后邊。 死亡和被侵占的威脅正在壓迫著她的神經(jīng),前后都是深淵,寸步難行。 橙花的香味像是在勾魂一般,在瀕死的邊沿,她猛地抬手拿開了檀羨勒在她脖頸上的手臂。 檀羨皺起眉,仍在同她角力,不想?yún)s被越知水反壓在下。 兩人纏斗在一塊,互相撕咬著,只是誰也不準(zhǔn)自己的后頸被碰,那后頸的腺體就像是不容侵犯的底線一般。 一時不覺,顫抖在一起的兩人又朝山下滾去,又磕碰了一陣。 在黑暗中,檀羨的雙眼已然泛紅,急促的喘/息聲落在越知水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