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如此多驕_分節(jié)閱讀_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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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寶兒抬了頭,見面前的人臉色沉沉,眉宇間忍不住有了怨氣,終是忍不住開口質(zhì)問道,“你,你今天是要去林家,和林煜定親?” “是?!彼土朱弦ㄓH的事本就沒有刻意隱瞞,村子這么大,賀寶兒知道不足為奇。 “那我呢!我算什么?” 這一個字像一聲炸雷,讓賀寶兒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崩瀉。 他狠狠拍了兩下自己胸口,尖利地嘶喊道,“我們那么多年的親事算什么?賀澤,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若是眼前是個男人,賀澤實(shí)在忍不住有給他一拳的沖動;可惜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氣,“你先嫁,我后娶,自認(rèn)沒什么對不住你的?!?/br> “可是……可是就三四個月,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賀澤……”賀寶兒早已眼淚成災(zāi),作勢還想捉住賀澤的手臂,卻是被后者避開了來。 看了一眼撲空的雙手,他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來,“就三四個月,我三歲的時候就跟你定了親,到現(xiàn)在十四年,十四年還比不上這短短的三四個月!” “賀澤,你忘了嗎?你說了你要娶我的,備最好的大紅花轎,請全村人都過來;你說要跟我生一個胖娃娃,不,很多個,隨我們兩個人的姓;你說你以后一定不逼他們,讓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賀寶兒定定地盯著賀澤,還舉在半空的手臂微微發(fā)顫,“賀澤,你怎么能變得這么快,以前你看我哭會急得跟我一起哭;我想吃什么,賀叔賀嬸給你一個月的用度你二話不說就能全部給我買吃食;還有,還有我身上這身衣裳,是你去年攢了整整三月銀錢給我買的,這些……你都忘了?” 往日里那些事情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地從賀寶兒的腦子里閃過,他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絞在了一起,無法呼吸,就像之前知道賀澤要和林煜定親的事情一樣。 他不相信,不相信從小到大都寵著他的賀澤會如此狠心! “沒忘,記得很清楚,”賀澤聲音淡淡,“正是因?yàn)橛浀们宄?,所以——賀寶兒,只是一個口頭婚約而已,你憑什么認(rèn)為賀澤就應(yīng)該無條件地永遠(yuǎn)對你好?無論你做什么都應(yīng)該原諒你?你們兩個人之間,付出的那一方一直是他,十多年了,你在做什么?或者說,你把他……當(dāng)做什么?” “我,我……” 這一個個問題像是宛若重錘敲擊在賀寶兒的胸口,他直愣愣地盯著賀澤,然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聲音仍舊在繼續(xù),“我相信你是喜歡他的。喜歡他對你的好,喜歡他完全被你左右,受你主宰,你享受這種感覺,卻又吝嗇付出同等的情感,所以賀澤這個人對你來說并不重要,你只是喜歡一個人對你的喜歡,僅此而已。所以你能輕易放棄他,只為了……十兩銀子?” 說到最后,賀澤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這笑聲是如此的刺耳,賀寶兒臉上的血色瞬間抽離,他一臉煞白地跌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這個人。 如此陌生。 他比林煜還要狠,他將他的皮rou盡皆撕扯開來,然后掏出那血淋淋的心臟,將他心里藏著的,那自己都不愿相信的齷蹉盡皆擺在了陽光底下,無所遁形,然后……以受害者的名義責(zé)問他,讓他飽受愧疚,折磨,不得,安寧。 “就這樣,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的那個賀澤已經(jīng)死了——被你害死的?!辟R澤定了定神,也將自己從原身的記憶里抽離了出來。 “不,不是!不會的!不會……” 見賀澤邁出了步子,賀寶兒猛地兩聲大叫,騰地一下便從地上站起,攔在了他面前,雙目無神,“阿澤,你不要走……你說的不對,就算以前是那樣,現(xiàn)在也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的,這幾個月我很想你,每天每夜地都想你,我保證我以后一定做一個好媳婦,我保證!” “對了……我還有錢,好多錢,我聽說你家里借了很多錢,我可以幫你還,你原諒我好不好?賀澤,我把錢都給你,你原諒我,不要走……” 說著賀寶兒已經(jīng)一把扯下了腰間的錢袋子遞到了賀澤跟前,見后者不收,又往自己衣襟里扒拉了一個金鐲子出來。 約莫是因著今天的好天氣,就這片刻時間路口已經(jīng)過了好幾撥村人,無一不向他們二人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賀澤沉黑的眼眸宛若一汪深潭,冰寒刺骨。他看了賀寶兒一眼,“夠了,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做糾纏……” 話未說完,賀澤一甩手,登時已經(jīng)走出幾步之遠(yuǎn)。 賀寶兒神色怔怔,手里握著錢袋子和金鐲,指尖充血發(fā)紅。他猛地轉(zhuǎn)過了身來,“那你為我尋死呢?你既然肯為我付出性命,為什么就不能……” 這道聲音滿滿都是興奮,就像即將溺死的泅徒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希望和絕望只在一瞬之間。 “假的。那只是一個意外,你并沒有重要到讓賀澤為你尋死的地步?!?/br> 賀寶兒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坍塌了,他開始面目猙獰,“假的?假的……那林煜呢?林煜呢!你獨(dú)自上山找他也是……” “那自然是真的,賀澤不愿意為你死,不代表不可以為林煜?!辟R澤頓了頓,再次邁開了步子。 身后噗通跌在地上的聲音和壓抑的哭聲相繼響起,但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假的,假的……哈哈,都是假的!”賀寶兒神色有些顛狂。 他指甲摳進(jìn)了地里,指縫間滿滿的黑泥,又想起了昨天來他家里提親的那個人。 最后看了一眼賀澤三人離開的背影,那禮品上外包著的大紅色的紙灼傷了他的眼睛。賀寶兒突然笑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