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如此多驕_分節(jié)閱讀_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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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鳳雖然對旁人刻薄,可對自己的兩個(gè)兒子那可真真是疼到了心坎里。林福從小被他寵成了小霸王,家里剛遭難那會兒還沒什么感覺,鬧了幾次讓林天貴捆起來抽了一頓鞭子總算消停了起來,這些日子也沒誰顧得上他,也就是李山鳳想方設(shè)法地順著他,一躍成為林壽心里對他最好的人。 這會兒林壽得知對他最好的阿姆真的讓阿爺賣了,心里的主心骨一下子就去了。 林天貴沒有回答,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李山鳳年紀(jì)大了,不簽賣身契人家不要。 “阿爺,阿姆呢?你把阿姆藏哪兒去了!我要阿姆!”大孫子聽懂了弟弟的話,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地嚎啕大哭,幾步撲在了林天貴身上,扯著他的胳膊。 林家大孫子叫林福,腦子有點(diǎn)憨,但卻是在滿懷期待下出生的,從小寵著寵著也習(xí)慣了。若是平常林大孫子哭成這樣,林天貴早就心軟了,現(xiàn)在卻只覺得滿心煩躁,抬手便是一巴掌,把林福臉都打腫了。 他安靜下來,像是被這一巴掌嚇著了。林壽忙把他拉到了一邊,眼睛卻一直盯著林天貴。 “賣了,五兩銀子?!绷痔熨F看了他一眼,舒口氣坐在了地上——地上墊著一塊木板,那是他睡覺的地方。茅草屋小,加上為了救大郎,他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現(xiàn)在這個(gè)家是一窮二白。 “你放心,是大戶人家,苦不著他。你們也別怪阿爺狠心,阿爺這么做都是為了救你們阿爹?!?/br> 因?yàn)槔先脑岫Y,劉氏的病,林家這十幾年的積蓄花了大半,有了這五兩銀子,加上家里雜七雜八的東西賣的銀錢,也能湊個(gè)十兩整。 他明天去縣衙里看看,好歹先把老大救回來再說。這個(gè)兒子是他的命根子,聽說大牢里窮兇極惡的人多,老大肯定受苦了。 林天貴越想越擔(dān)心,聲音卻嚴(yán)厲起來,“以后你們就當(dāng)沒有李山鳳這個(gè)阿姆吧,咱們林家的媳婦不能是賤仆,旁的人問就說她跟野男人跑了,便是你們阿爹回來了也這么說,聽清楚了沒有!” 林福眼神呆滯,聽沒聽懂還不好說。林二心里發(fā)冷,但是因著林天貴這么多年來在這個(gè)家里積威深重,加上前些日子的那頓鞭子,半天也不敢開口說一個(gè)字。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和你們阿奶說些話?!?/br> 林壽拉著林福出了門,房間里安靜下來。林天貴的眼睛半瞇著,眼神渾濁,“這么下去不是個(gè)辦法,里正那邊我也去過了,但是人根本不見我。上次他表侄子那親事咱沒辦好,可惜了咱家也沒個(gè)哥兒?!?/br> 李山鳳曾經(jīng)上門想要給林煜說一門親事,男方便是里正的表侄,還是個(gè)秀才,只是有了官身之后,便流連于妓院娼館,去年染了花柳,據(jù)說是沒有多久好活了。 他們家不想絕后,便想給人娶個(gè)哥兒回來。偏生眼光還高得很,旁的不說,身家一定得清白,林天貴從里正那里聽說了這事,便自告奮勇地?cái)埩讼聛恚氲谋闶菍⒘朱纤瓦^去。 哪曾想林煜攀上了賀家,那賀家小子是個(gè)心眼毒的,跟林煜定了親不說,還請了族老作證徹底把林煜同他們的關(guān)系斷了,這事自然沒了下文。 沒了林煜,他能從哪里給尋個(gè)身家清白的哥兒給送過去?這事辦砸了,里正也不待見他了,這些天更是連門都不讓進(jìn)。 “張素那個(gè)婊子生得好哥兒!”床上的劉氏罵了一句,累得撲哧撲哧地直喘氣。 “別罵了,罵也沒用?!?/br> 比起張素和林煜,林天貴更恨的其實(shí)是賀澤。 他從林大郎那里得知了吳翠偷人那事兒都是那賀家小子在背后捅出來的,這事害死了他的老三,害他這一大家子現(xiàn)在無家可歸,林天貴恨不得生吃賀澤的rou,啃他的骨,可是再罵又有什么辦法! “大郎……” “大郎那里明兒我就去?!绷痔熨F起身給劉氏倒了一杯水,到底是幾十年的伴兒,看劉氏這個(gè)樣子他心里也不好受,“我讓福壽兩個(gè)在家照顧你,別讓他們出去。福哥還好,我怕壽哥跑去找李山鳳,讓人笑話!” “好,我記得?!?/br> 茅草屋里安靜下來,兩個(gè)孫子讓林天貴叫了進(jìn)來,和衣躺在房間里的另一塊板子上,蓋了一床發(fā)潮的薄被。 有風(fēng)灌進(jìn)來,林壽忍不住瑟縮了下,他眼睛睜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離羅湛明上門已經(jīng)過了兩日,這兩日天氣都不錯(cuò),陽光明媚,春風(fēng)習(xí)習(xí)。賀澤除了教賀安習(xí)字,其余時(shí)間都在抄宣傳單。 賀安那日里去找徐叔沒碰著人,晚上他就自己去了。倒是讓徐慶生提醒了一句,鎮(zhèn)上識字的人不多,便是他雇人抄再多份也是浪費(fèi)。賀澤想想也是,除了讓徐慶生幫忙,剩下的他便自己來了。 房間里有些悶,這日里他把書桌搬到了外頭。正抄著,賀安澆完最后一盆花,將瓷碗扔在木桶里,抱著一盆盛開的屁顛屁顛兒地跑了過來,“阿兄,阿兄,快看,開花了!” 賀安抱來的是一盆山茶花,這一株山茶上共三朵花,只開了一朵,其余兩朵還是花苞。盛開的那朵花形優(yōu)美,花瓣呈淡粉色,重重疊疊,上面灑滿了略紅一些的斑點(diǎn),還有一些紫紅的條紋,看上去十分艷麗。 賀安落下最后一筆,伸了個(gè)懶腰,傾身嗅了嗅,“花香有點(diǎn)淡,還挺好聞?!彼痤^,“這盆是山茶中的珍品倚闌嬌,前朝有個(gè)讀書人給它另起了個(gè)名字,叫銅雀春深,因?yàn)橐饩硟?yōu)美廣為流傳。嗯,放在花市上大概二十兩左右?!?/br> “二十兩?” “對,二十兩。”賀澤摸了摸山茶花的葉子,“快放回去,成年的山茶喜歡曬太陽,你小心花焉了?!?/br> “啊?!” 賀安聽得一慌,忙把花送了回去,這可是二十兩銀子??! 看他小跑過去,賀澤失笑出聲。趴在院邊睡覺的旺福被他的笑聲吵醒,走過來蹭了蹭他的褲腿,又趴下了。它最近吃得多,長得也快,一趴下來肚皮上就擠出了一大坨rou,十分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