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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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我到了?!?/br> “但是,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上樓?!?/br> 如果這個時候他上去,那等到的,不是容年的開門。 而是—— 容遲的悶棍。 容年不解:“為什么不上樓?” 陸靳言看著眼前的樓層,低低道:“臨時有點事要解決,放心,我很快就來?!?/br> 他這邊剛掛斷電話。 樓梯間里,容遲正靠著墻,手里還攥著根剛找來的有些生銹的鐵棍。他瞇著眼,像是在等著看是誰要來。 就年年剛才那著急趕他走的模樣,容遲也是在最后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 鬧著要獨立,獨立就獨立,家里多的是房子。 可偏偏還不住,非說在手機上看到有人介紹了這里。 這里的房子確實不錯,但是…… 入住第一夜,向來依賴家人的小孩兒,卻誰都不讓陪,連在這里多待一會兒都不行。 種種疑點加起來,容不得容遲不多想。 正等著,樓梯處還真有腳步聲。 容遲攥緊了棍子,放輕腳步,靠了過去。 第28章 就在棍子都要被舉起來時, 容遲忽然捕捉到了一道女人的說話聲。 “老公,剛才那個坐輪椅的人,我們真的不用去幫幫么?他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哎?!?/br> “管他干什么?!迸松砼? 還有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我看著那男的就覺得他裝的慌?!?/br> “還說什么自己剛回國, 跟人走散了, 沒拿手機, 嘖, 鬼信?”男人說著, 還嗤笑了聲:“更離譜的是,他還說他姓陸,姓陸怎么了?又沒什么特別的?!?/br> 夫妻倆正說著話, 眼前陡然攔了一個人。 看著還挺兇。 “你們說的, 那個坐輪椅的,還姓陸的人, 在哪兒?” 容遲手里攥著鐵棍, 眼底都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 卻又被強壓著 夫妻倆被他嚇了一大跳, 等回過神來, 這才有些慌的給他說了個方向地址。 說完, 眼神一個勁兒的瞄著他手里的鐵棍。 容遲記下地址,將鐵棍別到身后, 沉聲對他們說了句“多謝”,而后繞過他們, 徑直下樓,準備去看看, 這個姓陸的, 是不是他想象的那個姓陸的 如果是。 呵, 手里這鐵棍,今晚上就送給他了。 他前腳剛走遠,后面那還是“夫妻”倆的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后齊刷刷的默契分開。 “你演技還挺好啊?!?/br> “你也不錯。” 倆人夸完對方,都同時套上工作服,一個餓了么,一個是美團。 把剛藏在轉角的外賣,都拿出來。兩個穿著工作服的人,還當場感慨道:“咱們剛才就說幾句話,賺的外快都要抵我好幾天的工資了?!?/br> “誰說不是呢,樓底下給錢的那人,可真大方?!?/br> 一邊感慨著,倆人一邊進了電梯。 原本外賣員是不能夠自己進來的,可今天點外賣的雇主,卻非點了名讓他們送上來。 所以,門口的保安放他們進來后,就一直盯著監(jiān)控,密切注意著他們,防著他們別做什么小動作。 但看到最后,也沒什么異常。 倒是剛才登記進來,八層住戶的家屬,攥著根鐵棍,看著有點危險。 “?!?/br> 容年的門鈴再一次被按響。 這回開門前,容年還特意趴在門上,透過貓眼警惕的往外看了看。 如果又是哥哥,容年心道,那自己就要生氣了。 畢竟,就算是喜歡的哥哥,也不可以總這么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嚇唬弟弟。 正巧,他往外看的時候,站在門外的人,也在往這邊看。 兩個人的視線似乎撞到了一起。 容年看清對方那張俊美的臉時,小酒窩立馬露了出來。 下一刻—— 緊閉的門猛地被打開。 容年套著件松松垮垮的白襯衫,出現在了陸靳言面前。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小星星。 “陸靳言?!?/br> 就連聲音,都是陸靳言最喜歡的,軟軟的小腔調。 陸靳言看他幾秒,見他只看著自己不動,挑了挑眉:“不邀請我進去?” 容年被提醒,這才忙錯開身,讓他進了門。 “你剛才在樓下干什么???”把陸靳言接進來后,容年有些好奇的問道。 陸靳言眼底劃過抹深意,唇角勾了勾:“遇到了個熟人,所以,耽擱了會兒?!?/br> 熟人? 容年原本想問問是誰的,可又一想,問了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陸靳言的熟人,他怎么可能會認識。 “那好吧,我們不說那個熟人了。我?guī)憧纯次业姆孔?。”容年一本正經的說道:“今天中介說,這個房子很有講究的,還有風水學,我可以說給你聽?!?/br> 陸靳言“嗯”了聲。 兩個人一前一后,在房子里到處轉著。 這房子面積挺大,容年一邊帶他看,一邊努力把中介說過的話,給他又重復了一遍。 末了,介紹完了房子,他語氣很隨意,但小眼神卻分明又很在意的問他:“這里離你的公司是不是很近?” “對,很近。” 陸靳言看出他這是有什么話要說,所以,耐著性子等下文。 果然。 在又轉了一圈,繞回沙發(fā)上時,容年又憋出來了下一句。 “如果,如果你以后想要午休的話,可以來我這里的?!?/br> 他說完,小手都緊張的直揪襯衫,可臉上卻還非要做出副我只是隨便問問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的淡定小表情。 陸靳言被這小模樣給招的眼底都暗了暗。 “午休……” 他重復著這兩個字,見小孩兒表情越來越緊張,品夠了這趣意,他眸底透著點不易察覺的愉悅,附和道:“正好我最近想午休,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休息場所?!?/br> “這里就可以!” 容年語調很快的接口道,接完,反應過來剛才情緒好像有點激動,一點都不矜持。 于是,他忙清了下嗓子,放慢了語調,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補充道:“我這里很大的,可以分給你一半?!?/br> 陸靳言點點頭,認真朝他道謝。 道謝完,又問他:“我在這里總不能白住著,肯定要付你房租。說吧,你想要多少? ” “不要錢?!?/br> 容年忙擺了擺手,他都占了陸靳言很多便宜了,不可以睡完人,還要收對方的錢。 那樣就實在太渣了。 他很有原則的,圖陸靳言的身子,圖陸靳言的感情。 可是,他不圖錢!因為他自己就有很多很多錢。 他不愿意要,陸靳言卻堅持要給。 拉鋸片刻,容年小腦袋瓜里忽然亮起了燈泡。 “你要是想付房租的話,可以不用給我錢,給我別的也可以。” 他坐到沙發(fā)上,兩條腿緊緊貼蹭著,像在驅著那又熱又躁的癢意。仰起被緋紅染滿卻還不自知的小臉,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似引誘般,看著陸靳言。 “我想要別的?!彼种貜土艘槐?。 陸靳言在那樣的眼神里,維持的冷靜和理智,都幾欲崩掉。 他伸手,扯了扯領帶,讓呼吸得以更順暢些。 “年年,再說清楚一點?!?/br> 扯開領帶,可呼吸依舊是guntang。 陸靳言索性向前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沙發(fā)上,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倒映著眼前小孩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