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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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干笑,含糊道:“先生,我也是見阿川病了一時心急,又一直拿阿川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難免會遷怒與他人?!?/br> 孟夷光垂下眼臉,站在一旁神情麻木,心中鈍痛,他們,才不過剛剛開始,卻又無疾而終。 老頭不再理會皇上,繼續(xù)用自己的飯,他咳了咳,對她說道:“總算夫妻一場,你進(jìn)去看看他吧?!?/br> 她曲膝施禮,走進(jìn)自己曾經(jīng)的臥房,阿愚阿壟一左一右守在床邊,見到她來忙起身讓開。 裴臨川躺在床上,眼眶深凹,臉頰瘦得皮包骨,臉上的死灰氣散去,重又恢復(fù)了生機(jī)。 他雙眼睛仍舊清澈透亮,眼光看向她,皺眉道:“你的臉花了,像唱戲的伶人?!?/br> 他的話與先前無二,可現(xiàn)在的他,卻不再認(rèn)得她。 孟夷光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目光哀傷,就那么定定看著他。 他面露不解,問道:“你為什么哭?” “因你生病又被治好,我很開心?!?/br> “哭不是因為傷心嗎?你是傻子嗎?”他撇嘴,嫌棄的瞄了她一眼,又疑惑的道:“我瞧著你似乎有些眼熟,可我不記得你是誰?!?/br> 孟夷光努力微笑,淡淡的道:“一個陌生人而已,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br> 他不再說話,淡漠的移開視線。 她亦不再多言,曲膝施禮后轉(zhuǎn)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虐,一切都是新的開始,鳳凰涅磐。 第29章 離府 孟夷光回到客院, 門前的禁衛(wèi)已撤離,鄭嬤嬤等在門口,見她腳步虛浮,忙迎上來扶著她她慢慢往屋里走, 她虛弱的道:“嬤嬤, 沒事了, 國師已醒過來?!?/br> 鄭嬤嬤雙腿一軟,喜得淚流滿面語無倫次, “哎喲太好了, 多謝各路菩薩保佑......” 孟夷光進(jìn)屋直倒在了軟榻上,輕聲道:“嬤嬤,皇上令我與國師和離,我們不能再住在這里, 你先去好好歇一覺, 起來后我們規(guī)整一下, 搬到西山腳下的陪嫁莊子去住。 差人去先去收拾幾間院子出來,先住進(jìn)去再說,覺著不好了再修整。 家里那邊也遞個消息回去, 說我這里一切都好, 等安置下來再回去見他們?!?/br> 她暫時還不想回孟府, 家人定會想著法子關(guān)心安慰她,可現(xiàn)在她只想安安靜靜呆著,過一段真正的清凈日子。 鄭嬤嬤大驚失色,見孟夷光神色疲憊又恍惚,正要出聲安慰,她卻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 我自己呆一會?!?/br> 孟夷光倚靠在軟塌上,不聲不響望著窗外,從白日到黑夜,從黑夜到白日。 翌日清晨,她喚來鄭嬤嬤,雙眼猩紅聲音暗啞,說道:“嬤嬤,打水給我洗漱,再去將阿愚喚來?!?/br> 鄭嬤嬤不敢說話,伺候她洗漱過后,阿愚也到了,他神情木木,垂著頭不去看她。 孟夷光微笑道:“阿愚,國師搬回他院子沒有?” 阿愚嘴唇動了動,口齒含糊:“我與阿壟昨日騙他說,你的院子要修整,已經(jīng)搬回了他的天機(jī)院。” 孟夷光起身往外走,“那我們現(xiàn)在過去,阿愚你也跟我來。” 阿愚與鄭嬤嬤跟在她身后走出屋子,她一邊走一邊指著庭院的花草樹木說道:“這些都要有人隨時打理修剪,湖里要清淤,屋子即便無人住,亦需要人清掃看守?!?/br> 記得初次與裴臨川飯后一起散步消食,她曾感嘆,雖說花了銀子,可府里一步一景,花木扶疏,她還在滿足于銀子帶來的享受,沒曾想,這些轉(zhuǎn)瞬間就不再屬于她。 到了院子門口,她不再說話,邁步跨進(jìn)門,繞過影壁,亭臺樓閣印入眼簾。 這是最后一次踏進(jìn)這間院落,雨后天氣涼爽,瓦藍(lán)的天空一望無垠,草木碧綠生機(jī)勃勃,假山上挨挨擠擠開著整片金燦燦的野菊,一切都那么美好。 她抬腿沿著抄手游廊走進(jìn)正屋,里面丫環(huán)已經(jīng)灑掃過,整潔如新,卻又陌生無比。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黯然,說道:“嬤嬤,去將我放地契的匣子拿來?!?/br> 鄭嬤嬤遲疑了一下,還是依言去碰了匣子來,她打開翻到皇上賜給他的鋪子與田莊,拿出來放在阿愚面前。 她指著契書細(xì)細(xì)說道:“鋪子我大致估算了下,在馬行街的鋪子,每年差不多有兩百兩銀子收入,到了年底讓掌柜交銀,如不交,你就揍他,然后換一個掌柜。 今年算是豐年,田莊管事不交糧,按著鋪子那般處置,你身手好,又有國師在,無需跟他們多費(fèi)口舌?!?/br> 阿愚拿著田契地契,難過得都快哭了,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廚房的廚娘留給你們,京城里一個好廚娘難找,廚房你更要多費(fèi)些心思,病從口入,仔細(xì)著有心人使壞。” 孟夷光說了這么多,累得疲憊地半倒在軟塌上,微笑著說道:“差不多就這些,如有不懂之處,你去孟府找我七哥,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幫你出主意,你去吧?!?/br> 阿愚默然半晌,跪下來恭敬稽首叩拜,然后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國師府之事,京城權(quán)貴之家,大多都心知肚明,又諱莫如深,尤其是在兩個小家族蠢蠢欲動要送女兒進(jìn)國師府,卻在一夕之間倒下之后,仿若又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無人再敢跳出來。 徐家卻膽大無比,不敢在朝上公然出言奚落,卻在下衙時,宮門口官員絡(luò)繹不絕,徐侯爺站在那里,叉著腰揚(yáng)聲大罵馬車夫。 “狗東西,不就自己無德,再養(yǎng)了個無德的女兒,出嫁后被夫家嫌棄休了回家,就跟死了爹娘哭天喊地,做不好車夫,老子提腳賣了你,尸位素餐,還想舔著臉拿月例?” 老神仙背著手越過他,面色如常準(zhǔn)備上馬車,徐侯爺小眼珠一轉(zhuǎn),嘿嘿笑道:“孟相,你萬萬別多心,我在罵我家下人,不是說你啊。” 老神仙看都不看他徑直上了馬車,徐侯爺看著馬車離去,得意得眉毛亂飛,太過癮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孟家又怎么樣,女兒嫁給國師,還不是被退了貨。 路過的官員們不敢大聲議論,卻忍不住眼神亂飛,相熟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徐侯爺見這么多人捧場,像幼時在村頭見到臺上唱戲的戲班子,上面的人唱作念打,底下的村民看得是津津有味鼓掌叫好。 他頓時豪情萬丈,抬著袖子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拔高聲音又罵:“狗東西......” 突然他的罵聲戛然而止,一團(tuán)黃黃臭不可聞的物體,不知從哪里飛來,準(zhǔn)確無誤落到了他張大的嘴里。 他瞪大眼呆立半晌,醒過神雙手亂揮,雙腿叉開彎下腰狂吐,邊吐邊嚎叫,聲音慘烈至極,隨行小廝驚得也瞪大了眼睛,卻捂著鼻子腳下磨磨蹭蹭不愿意上前。 誰這么缺德,往侯爺嘴里塞了一團(tuán)糞?。?/br> 原本看就在看熱鬧的官員,這時看得更是起勁,有那相熟的武官湊上前,指著他哈哈大笑,“哎喲,嘴里塞了大糞,你這是罵餓了???” 徐侯爺又臭又惡心,吐得雙眼翻白,見他吐得差不多,小廝才墊著腳尖上前,遞上帕子茶水。 他接過去咕嚕嚕漱了口,往地上用力一吐,將茶杯一甩,指著人群嘶聲力竭的罵:“狗東西,孟家的狗東西,暗算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來跟我打一場!” “呸!沒卵子的軟貨!”他朝地上狠狠淬一口,見無人迎戰(zhàn),嘴里的臭味散不去,胃里又直冒酸水,徹底昏了頭,扯著嗓子大罵。 “你孟家不是很了不起嗎,教出的女兒無德無能,連蛋都下不出來,被休回了家......” 突然人群中散開,孟家兒郎們,帶著隨從們沖過來,身帶煞氣,揚(yáng)起手里的棍棒朝徐侯爺劈頭蓋臉揮去。 可憐他還沒有回過神,如雨點般的棍棒落在他身上,痛得他眼淚鼻涕直冒,抱著頭在地上直打滾。 他的隨從這下再也不怕臟臭,嚇得抱著頭想沖過去救他,可不知為何總是擠不進(jìn)去,被閑漢們推來搡去,暈頭轉(zhuǎn)向在人群外急得直跳腳。 有官員們見瞬間就打了起來,又想瞧大戲又怕惹上官司,真是急得抓耳撓腮,徐侯爺躺在自己吐出來的糞水里,慘叫得已沒了人形。 禁軍班值這才姍姍來遲,首領(lǐng)上前大聲道:“都住手,在宮門口打架,簡直成何體統(tǒng)?!?/br> 孟伯年帶頭,應(yīng)聲放下了棍子,他朗聲道:“我孟家人自是頂天立地,無愧于心。 被徐侯爺這般當(dāng)街辱罵,身為孟家男兒,不能護(hù)著家人為他們討個公道,還有何臉茍活在這世上!” 孟家兄弟們帶著隨從,將手里的棍子用力往地面一杵,響聲震天。 他們神情悲壯又肅穆,眼眶通紅卻極力隱忍一言不發(fā)。 小黃門擠上前,低聲對首領(lǐng)道:“皇上有令,讓他們速速散去。” 首領(lǐng)看了眼孟七郎,大聲道:“諸位速速散開,不得堵在宮門口?!?/br> 禁衛(wèi)抽出佩刀,寒光四射,看熱鬧的人悄然退去,孟家兒郎們也聽令,帶著隨從散去。 只有徐侯爺,還癱在地上,氣勢弱了許多,嘴里卻不服道:“我不走,孟家人當(dāng)街打人,還有沒有王法,我要告御狀!” 首領(lǐng)看著跟滾刀rou一般的徐侯爺,心里的鄙夷快破胸而出,真是蠢得沒眼看,還想告御狀。 在宮門口鬧這么久,皇上早得到了消息,卻由著孟家人狠狠揍你一頓,當(dāng)著這么多官員的面打你的臉,臉都抽腫了還不自知。 再說就算你告,依著律法,先前你沒指名道姓,孟家也沒有動手。有人暗中往你嘴里塞了糞,你有是孟家人做出的證據(jù)嗎?孟家人打你,也是你指名道姓辱罵人在先。 唉!都說外甥隨舅舅,太子要是也這般蠢,那大梁...... 首領(lǐng)不敢再細(xì)想,拔出腰間的刀,冷冷道:“皇上有令,侯爺這是要抗旨不尊么?” 徐侯爺聽到是皇上的旨意,嚇得手腳并用撅著肥臀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離開。 老神仙的馬車往國師府方向駛?cè)?,聽老仆說了宮門口的熱鬧,神情淡定自若。 他就是仗著皇上心里有愧,才干脆借機(jī)揍了徐侯爺一頓,徐家又蠢又臭,不過倒是一顆好棋。 小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國師府,孟夷光聽說老神仙上門,愣了一下忙讓人領(lǐng)著他到了花廳。 “小九,過來我看看?!崩仙裣蓪γ弦墓庹姓惺?,仔細(xì)打量著她?!斑?,瘦了些,臉色也不大好,得多歇歇。” 孟夷光摸摸臉頰,坐在他旁邊的圈椅里,笑著道:“這些天忙著清點收拾庫里的嫁妝,等忙過這幾天就好了。” 老神仙從懷里拿出張紙遞給她,“皇上親自督辦了合離文書,你且收好。這合離一事,端看人怎么想。 再嫁由自己,以后你愿意嫁人就嫁人,不愿意嫁人,家里養(yǎng)著你一輩子。你祖母說你吃了大虧,待她百年之后,嫁妝都留給你?!?/br> 孟夷光看著紙上的放妻書,上面蓋有官府的紅印,心里百感交集,笑道:“這哪是吃了大虧,分明是占了大便宜。以后我有銀子有家人,哪能過不好日子。” “你祖母阿娘她們都急著來看你,聽說你要住到莊子里去,更是急得不得了,要接你回府,我給攔住了,知道你想圖個清凈。” 老神仙目光溫和,撫著胡子欣慰的道:“我就知道你心胸寬廣看得開,可這人再看得開,總得費(fèi)一番功夫,哪能立即就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那不叫果斷,那是缺心眼。” 孟夷光心里一松,她知道崔氏最擔(dān)心,肯定要她住在府里,可孟府雖然和睦,三房人住在一起,總沒有自己獨(dú)居自在。 “皇上下了死令,沒人敢在你面前多嘴,可總有那么些人又蠢又不知所謂,比如徐家那樣的?!?/br> 老神仙大致說了宮門口發(fā)生之事,眼神驀然凌厲,“與徐家算是結(jié)了死仇,要弄死他們?nèi)菀祝瑓s斷不能便宜了他們?!?/br> 孟夷光眼眸微垂,低聲道:“徐家不過是仗著太子而已?!?/br> 老神仙眼中精光一閃,湊過頭低聲道:“你是說?” 孟夷光坦然道:“這次我算是吃足了苦頭,關(guān)著的那幾天我自己曾反思過,究竟錯在了哪里,才會這般被動。” 老神仙瞇起雙眼,神情凝重,陷入了沉思。 “孟家人都在京城,該動一動啦?!泵弦墓夥诺吐曇?,盯著老神仙緩緩道: “大梁江山地大物博,大梁之外,還有更廣袤的天地。外祖父家有海船出海,書上說,海外有仙山,就算不成仙,有條退路遇事心里也不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