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迷香徑歧路(1800珠加根)
魚夫人聽說王爺要帶青云閣那個婢女去湯泉宮,立時茶飯不思,去柳夫人那兒抹了淚。 柳夫人寬慰她道:“她的事,難道還意外么?那日我們一起去瞧她,你也見了,哪個男人能不動心?便是像王爺這樣倜儻的人物,忍了兩個月,又如何?” 魚夫人嘆一口氣:“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我到今日才知曉。” 柳夫人笑看她:“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松年帶著人滿府的找她,后來說是摔下小坡去了?” 魚夫人點點頭:“是那一日?” “我原來也就是有些起疑,后來把醫(yī)女叫來一問,才是確定了,她身上的傷哪里是摔出來的?!?/br> 魚夫人一臉將信將疑:“你是說她身上的傷是……可王爺在這件事上最是溫柔,從來不喜那樣的……” 柳夫人贊同道:“王爺待她,大概與我們不同,這不同也說不上是好是壞,只是她這樣沒名沒分地在這里混著,還不如被叁殿下納了,也算是走了明路了。” 就在這時柳夫人的丫頭來報,道王爺一行已經(jīng)上了馬車,往湯泉宮去了。魚夫人聽了訕訕道:“王爺今早說不帶我們?nèi)€去,是怕我們被太后為難,其實是為了帶她去吧?!?/br> 柳夫人見她臉色灰敗,寬慰道:“我們的出身到了太后跟前是討不了好的,王爺說的也不無道理。meimei凡事都要放寬心?!?/br> “我是未修過佛心的人,沒有jiejie看得通透。” 魚夫人見柳夫人將手上的翠玉念珠退下來,套在她的手上:“meimei,你我都是先做了外室,再封了夫人的,也算有緣人。我以前的母家勉強算是個大戶人家,自小母親便教我,孩子比寵愛更重要。meimei細想想,王爺前頭那位正妃現(xiàn)在是不中用了,她就算誕下嫡子,以后也一定不受重視,王爺也說了紅綃的孩子不是他的,現(xiàn)在如果誰能比青云閣那位先得子,便是長子一般無二啦?!?/br> 魚夫人聽她說的在理,可轉(zhuǎn)念一想:“王爺現(xiàn)在都不怎么去我那了?!?/br> 柳夫人附耳過去,魚夫人聽她說完驚詫道:“紫草……你是說王爺也是知曉的?!?nbsp; 她見柳夫人點點頭,終于露出一點笑顏:“原來怕也是真的還不如我,王爺可從未讓我吃過那個?!?/br> 柳夫人見她終于茅塞頓開,也展顏一笑:“所以你且多往醫(yī)女那里走動走動,等哪日王爺停了那避子藥,才是你擔(dān)心的時候?!?/br> —————————————— 許是小時候兵書讀的多了,趙衍凡事總是會比別人多想幾步。所以當(dāng)他踏上輿車的時候,那個不愿陪他用午膳的人,雖然臉色不虞,卻也不得不乖乖坐著。 他心情不壞,也不計較她給他臉色看,在她身旁坐下,把人攬攔進懷里,溫言道:“你不高興了,錯的總是我,就罰我給你當(dāng)rou墊,讓你靠著再睡一路。” 他把一個睡字咬得極重,假著討?zhàn)埖脑?,又來撩撥她?/br> 妙儀微微掙了一下,掙不開,想到上次也在車里,就是因為躲他才引火上身,便由他去了。車輪子轉(zhuǎn)起來,寬大的馬車走在官道上也不算顛簸,不一會兒便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之中聽他道:“這次去湯泉宮,回來會路過雍州,到時也可以帶你在城里轉(zhuǎn)轉(zhuǎn)?!?/br> 懷中的人呼吸一窒,過了半晌才小聲問:“王爺可是要去見王妃娘娘?” 趙衍垂目看去,見她仍閉著眼,看不出情緒,一只傷手攥緊了帕子,骨節(jié)透出慘白來。 “只待上片刻就走。” 他說完捏住她的手,拇指在掌心揉著,不讓那嬌嫩的柔荑再使力氣來傷害自己。 “娘娘未出嫁前,我在宮中也常見到她,真是個菩薩般的性子。” 趙衍一頷首:“確是比她那刁蠻的meimei好多了?!?/br> 妙儀不動聲色抽回了手,坐直了身子,試探道:“王爺是要帶我一起去么?” 趙衍見她像是吃味了,面上忍著笑意,重新將人攬回懷中:“自是不舍得帶你進去,到時候乖乖在車里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