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浥行露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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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仲節(jié)在宮門口的馬車?yán)锏戎?,一見趙岐出來,命人趕馬迎上去,撩開車簾:“太子殿下?!?/br> 趙岐沒有推拒,坐了上去,車輪轉(zhuǎn)起來。馬車尚在宮門前的御街上,楊仲節(jié)不便問他,低頭見他手上握著個幾令牌似是虎符。 虎符素來一地一令,只是不知到底是哪處的虎符。 經(jīng)此變故,趙衍果真不得不放出兵權(quán)來了,只等大軍一動,便可盡數(shù)換上自己的人,到時候權(quán)柄在手,姜昭要討伐的就只是趙衍這個孤家寡人了,這仗想必也是不用打了。 用金蟬脫殼來形容再恰當(dāng)不過了。 他想到此處,一臉喜色,看向趙岐,卻見他雙目緊閉,牙關(guān)緊咬,嘴唇抿得發(fā)白。 楊仲節(jié)等著過了御街,才低聲問道:“殿下,陛下和你說什么了?” 趙岐睜開眼:“陛下許久未見我,與我聊了聊家常?!?/br> 岐兒,我不打算找殺阿兄的人尋仇了,對不起阿兄,冤冤相報,永無絕期,你怨我,我也不怪你。 楊仲節(jié)點點頭,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料想這家常聊得不甚暢快:“陛下可是將兵權(quán)給了你?” “不錯。” 太子,這是京畿衛(wèi)的兵權(quán),統(tǒng)管大梁城周圍的駐兵,我走了之后,定要盯緊了,別讓楊仲節(jié)動一點手腳。 趙岐一轉(zhuǎn)頭,看見自己的岳丈喜笑顏開,如囊中有物:“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陛下還有什么別的交待沒有?” “他只讓我萬事小心?!?/br> 趙家叁郎,朕在鄯州若是有什么叁長兩短,你即刻登基,誅殺楊仲節(jié)全族,太子妃已出嫁,不算在內(nèi),這場仗也不必打了,我既然已生死,你便立時與他們議和,十年磨劍,徐徐圖之,我將鶴望,墨泉留下給你,假以時日,他們必是將相之才。 楊仲節(jié)見趙岐憂心忡忡,只當(dāng)他是大敵當(dāng)前心中膽怯,寬慰道:“殿下不必心煩。雖是讓殿下上陣,這仗……也不一定要真刀真槍的打起來。” “哦,岳丈還有什么化解的妙法?” “太子殿下,我也是斗膽一提,那檄文上可是沒有提到您半句啊……何況他們也不是真的要入主大梁城,不說南詔,只要姜昭一離開鄯州,羌人便要放馬直入中土,姜家與賀家只是與天子有私仇罷了……只要這仇解開了,說不定就化干戈為玉帛了,我再替殿下求了姜家小姐來做側(cè)妃……” 趙岐將虎符收進(jìn)懷中:“岳丈多慮,陛下決定要御駕親征了?!?/br> “什么?”楊仲節(jié)大驚失色,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了,趙衍聰明如此,怎么會親身涉險,其中一定有詐,他不住的摸著胡須,腦中紛亂如麻,他怎么沒想過這個可能。 不過……這不是更好么?窮山惡水之地,變數(shù)太多,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不過是要尋幾個穩(wěn)妥的死士罷了。 楊仲節(jié)展顏,將手搭在趙岐肩膀之上:“如此也好。” 妙儀自從佯裝歸順姜昭之后,果真沒有被當(dāng)成囚徒看待,不僅收回了親衛(wèi),還可在鄯州城自由來去,便是兩軍戰(zhàn)事在秦州吃緊之時,也同姜昭商議,允她出城去馬蹄寺,接回薛稚夫婦。 不過姜昭放心不下,在公主的儀仗里,又添了一隊自己的人:“你那些府兵都是中原人,真是遇上了羌人可是要吃虧的。” 妙儀為了出城,也只得受了他的好意。 一行人到了馬蹄寺,妙儀臨時決定在藥廬住上一晚,正和薛稚夫婦閑話,突聞廳堂后的內(nèi)廂有茶碗摔碎的聲音,她未料到,這里還有其他人。 薛夫人要起身:“我去看看,前幾日在后山救下的人,受了重傷,還有眼疾。” 蘇合道:“夫人與殿下一處說話,我去看看便是?!?/br> 妙儀點點頭,目送她入了內(nèi)廂,等了半晌,突聞一聲低低的驚叫。 眾人忙起身一同去察看。 妙儀推開門,只見蘇合直愣愣地望著床上的人。 那人大概是要摸案幾上的茶盞,動作大了,牽動傷口,月白中衣上紅了一片。 他聽見來人的腳步,抱歉一笑:“有勞了。” 那是個好看的男人,雖雙目無神,兩鬢斑白。 他嘴角的弧度如此熟悉,曾近在咫尺。 妙儀只是從未想過有生之年還能在夢以外的地方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