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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鳴寶在暗黑本丸_分節(jié)閱讀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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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深褐色短發(fā),留著meimei頭發(fā)型的十一二歲男孩。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軍裝小短褲,面無表情,望著小鳴人的目光冰冷而透著攻擊性的尖銳。一只手像扣著人質(zhì)似的上前攥住鳴人的手腕,鋒利的短刀已經(jīng)被交換到了他另一只手上。

    “你是……”鳴人在第二天手入的時候見過痊愈離開的短刀們一面,他努力回想了一下,遲疑的問了出來,“平野哥哥還是前田哥哥?”

    那天他第一個治好的藥研藤四郎,隨后帶走了自己家的三位弟弟。叫做五虎退的是奶白發(fā)色的男孩。另外兩位叫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據(jù)說是雙胞胎,所以長相非常相似,搞得鳴人沒能分清楚。

    表情仿佛被寒冰凍住似的男孩瞳孔縮了一下,終于再次危險的出聲:“不準(zhǔn)叫我哥哥!”

    “藤四郎?!兵Q人只能小聲的改口,微微抬起視線注視著這個比他高很多的哥哥,他聰明的猜測,“所以……是平野嗎?”

    那對雙胞胎中,平野是哥哥。

    短刀危險的冷冷凝視著小鳴人默認(rèn)了,他攥著鳴人手腕的力氣越來越大。畢竟是屬于刀劍付喪神的力道,鳴人很快吃痛的皺起了臉,忍不住問了出來:“平野……你想做什么?”

    “你總是這種反應(yīng)?!逼揭袄淅涞恼f,攥著鳴人手腕的力道根本沒有放松,那上面肯定已經(jīng)紅腫一圈了。他目光幽暗的盯著金發(fā)小男孩,低沉的童音響起,“……不管是我拿刀威脅你,推你,還是想捏碎你的手骨,你只想問我要做什么嗎?”

    “可是——”小鳴人覺得更委屈了,又不知道該怎么辯解。

    他不知道該怎么解決短刀的暗墮,難道不該先問原因嗎?這種小事他都辦不好的話,觀望的狐貍先生肯定會失望的。

    幼小的金發(fā)孩子微微抬起了臉,吃痛的表情有點生氣委屈,可還是傻乎乎的。一雙澄澈的藍(lán)眼睛中仍然干凈柔軟,非常漂亮。他軟的……就像一個軟包子,帶著奶香味,怎么戳都只會被戳出大小的坑洞,卻一點都不會溢黑餡的那種。

    所以平野看的更生氣了。

    他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可是小男孩的忍痛能力好的不像一個人類幼崽,疼的都開始眼淚汪汪了,掙扎了幾下沒掙脫,還是沒發(fā)出疼痛的叫喊聲,年幼審神者甚至一聲不吭的縮了縮肩膀、好像準(zhǔn)備閉上眼任他打一頓似的。

    “雖然不知道你在生氣什么……平野?!毙▲Q人把后半截‘哥哥’咽了回去,低聲又飛快的說,小奶音有點可憐巴巴的討好,“但是你是想揍我一頓,還是我親你幾下?”

    “別生氣了?!彼J(rèn)真的安慰了短刀,天真的說,“打完我們就和好可以嗎?”

    小鳴人憑直覺能感覺到,平野哥哥心里正壓抑著濃重的痛苦,那是暗墮的源頭。問題是,那也和鳴人有關(guān)。這就很讓鳴人困惑了,他只能干巴巴的用他僅有的辦法建議平野哥哥發(fā)泄一下。

    如果打完之后事情就能解決了,那就太好了。

    “別開玩笑了!”平野更加被激怒了,他松開年幼的審神者狠狠把人推到地上,再次用短刀抵住小孩子的脖子,情緒越發(fā)不穩(wěn)定起來,冰冷的臉上變成了深深的厭惡,“——我最討厭你這種樣子!”

    “鶴丸國永想殺你,你馬上忘了。壓切長谷部虐待你,你扭頭接受了他的效忠。加州清光給你下毒,你第二天就原諒了他。三日月宗近從一開始就在漠視你的掙扎,在你眼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還叫他爸爸!”

    “你出門遠(yuǎn)征了一次,連可憐的流浪刀劍都毫不介意的撿回家……現(xiàn)在,連我這么做了都沒有真正生氣?!逼揭霸秸f越慢,褐色的眸子里幾乎流露出了痛恨和扭曲的惡意,“……審神者大人,不管別人對你做了多過分的事,你都能原諒嗎?真是個好孩子啊。”

    平野自從被手入喚醒后,就在暗中注視著新來的審神者。

    不同于封閉了自我的五虎退,一如既往溫柔的前田,沉默的小夜,還有忙著照顧他們的藥研,平野的心里充滿了怨恨和不知道該針對誰的殺意,畢竟在他想要動手前,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其他付喪神殺死了。

    這些無處發(fā)泄的情緒讓他變得冰冷寡言。就像噴發(fā)前的火山,只差一個出口。他越壓抑越覺得自己正在腐爛變質(zhì),平野拼命掙扎,可是他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然后……他終于了解了新審神者是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是以前,平野會開心他終于遇到了一任好主公。可是現(xiàn)在,平野逐漸控制不住的情緒崩塌了。

    他太討厭這個審神者了……明明還是個孩子,卻總是一副傻乎乎又什么都能原諒的寬容樣子。傷了不知道哭,累了不知道歇。審神者難道以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嗎?!任何人都能相信,讓他隨便依賴,輕易原諒,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不知輕重,無憂無慮,連自己的處境都看不清——怎么會有這么愚蠢天真的孩子?

    平野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手也在顫抖,帶動短刀鋒利的刃面在金發(fā)小孩細(xì)嫩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可是血痕反常的很快愈合了……就像被他壓在身下的年幼審神者,望著他的那雙藍(lán)眼睛里天真懵懂,仍然沒有沾染上一絲陰霾。

    “這樣的眼睛真想挖掉啊……”平野痛恨而冷漠的喃喃,帶著惡意的低下頭恭敬請求,“審神者大人,可以嗎?我提出的過分要求您也能同意嗎?”

    在不知不覺之中,短刀周身籠罩起了不穩(wěn)定的些微黑霧,將他的一雙褐色眼睛襯得隱約泛紅,發(fā)色又開始發(fā)黑,這是即將暗墮的前兆。

    “……”小鳴人躺在地上沉默著。平時那種小心敏感、只怕自己做得不夠好又完全不在意別人怎么對待他的天真模樣突然消失了。他抬起眼簾,用那雙藍(lán)眼睛認(rèn)真而專注的凝視著平野藤四郎。

    寂靜之后,小鳴人有點生氣又迷惑的問:“平野哥哥……你是不是誤會了?”

    平野竟然心中窒了一下。他不由得微微松開短刀,吃驚的垂著視線看向年幼的審神者。剛才小男孩那個眼神……怎么回事?

    那一瞬間,金發(fā)小男孩反倒顯得冷靜又堅定,目光透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好像對他自己做的事非常清楚又無所畏懼似的。那根本不像平野猜測的,新審神者只是個小傻瓜軟包子。

    小鳴人繼續(xù)注視著年長的短刀,沒有露出傻乎乎的笑了,他認(rèn)真的大聲反駁起來:“我不是‘什么都會原諒’、‘什么都不生氣’。是因為——大家都是家人?。《椅也辉摳屑な迨甯绺鐐儗ξ业暮脝??”

    鳴人也有點委屈生氣。

    難道他年齡小,就以為他一直是不會思考的傻瓜大笨蛋嗎?

    他一直都不是不懂人心險惡容易被蒙蔽欺騙的傻孩子,他從小就見到那么多的惡意,每個人怎樣對待他的,那都是他的日常,沒有人比他更能敏銳的分辨出別人的惡意了??墒恰驗檫@樣,所以他才不在意那些,而是更感激叔叔們對他展露的善意?。?/br>
    他對叔叔哥哥們像以前那樣的寬容也不是他心腸太軟,他們不是說好了嗎,這個本丸里的都是鳴人的家人。家人之間……難道不應(yīng)該付出更多的信任和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