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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容徽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它的一只爪子,它被嚇得發(fā)出微弱的“嗷嗚”聲,下意識地往張嘴咬了一口。 它驚懼又警惕的模樣,就像是垂死掙扎的小可憐。 容徽輕瞥自己指節(jié)上的血珠,再看向那只貓時,他便見它周身已有淡金色的光澤隱隱浮動。 從那天起,容徽有了一只貓。 它可以看清他的身影,也能伴他日夜,度過無盡孤獨的時光。 直到這一年,容徽發(fā)現(xiàn)自己終于可以不受束縛,離開那間困住他十五年之久的屋子。 他終于記起來,自己該來拿回一樣屬于自己的東西。 走廊上有人來來回回,聲音嘈雜。 此刻容徽站在教室門口,陽光落在他的肩頭,有些刺眼。 他順著那一抹勾連著他手心那半道符紋的淡金色流光看過去時,正撞見女孩兒那雙寫滿驚慌的眼瞳。 容徽收緊指節(jié),掩去掌心里閃爍的光痕。 如果不是那只貍花貓在靈識既開的時候撓傷了她的手背,或許也不會惹出這樣的麻煩。 桑枝僅僅只是被他瞥了一眼,就僵直著脊背半晌都不敢動彈。 直到他走到后頭的位置上坐下來,桑枝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考試的時候她全程盯著試卷,哪兒也不敢看。 月考兩天的時間,桑枝根本沒有心思跟封悅他們?nèi)ビ懻撃牡李}最難,因為她發(fā)現(xiàn),只要考試一結(jié)束,只要她走出校門,她的手就會疼。 除卻早上的□□點,和晚上的六七點,其它的時間桑枝根本找不到任何規(guī)律可言。 直到這天中午她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手疼得連勺子都拿不起來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忽然回想起來當(dāng)他出現(xiàn)那間考室里時,她和他的手之間牽連著的那一抹似線的流光。 那天那枚玉墜上似乎有兩道光分別落入了他和她的手心里。 那么她疼的時候,他也會疼嗎? 如果他是鬼的話……他應(yīng)該不會疼吧? 桑枝勉強把一塊里脊rou咬進(jìn)嘴里,她愣在那兒。 “桑枝桑枝?” 端著餐盤過來的趙一鳴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你有沒有在聽?” “啊?”桑枝回過神。 “我說,放學(xué)打游戲去唄?”趙一鳴再重復(fù)了一遍。 桑枝站起來,也沒有什么胃口再吃,勉強單手把餐盤端起來,“不去了,手疼?!?/br> 這天晚上桑枝坐在書桌前做作業(yè),好不容易解出一道物理題,她稍松了一口氣,目光從草稿紙上移開,卻又不自禁盯著自己握著筆的那只手片刻。 她擱了筆,手掌舒展時,那一抹閃爍著微光的字跡仍然烙印在她的手心。 但這會兒,她卻感覺不到痛。 桑枝不由抬頭看向窗外。 黑沉沉的天色如濃墨一般暈染不開,樓下窄巷里的昏黃的光明滅不定。 這樣寂靜的夜里,狗吠的聲音最為清晰。 在這樣昏暗不清的夜色里,她看不太清對面的那扇窗。 他應(yīng)該在吧? 這些天,桑枝終于算是摸清了她手疼的緣由。 只要她和他距離太遠(yuǎn),她的手就會疼。 可要她靠近一只鬼…… 桑枝猛地晃了晃腦袋,渾身都寫滿了拒絕。 好像那幾個月里朦朧浮動的暗戀心思,早已經(jīng)被這些日子以來的驚嚇全都消磨湮滅。 這實在不算是多深刻的喜歡,于是山雨襲來,當(dāng)他撕破她腦海里所有的完美假象,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時,她理所當(dāng)然地害怕,退卻。 重新拿起筆,桑枝翻了翻練習(xí)冊,繼續(xù)做題。 垂著頭的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她的窗外忽然多了一團(tuán)詭異的朱紅火焰。 那火焰燃燒著,一點點地浸透進(jìn)玻璃窗內(nèi),周身都繚繞著若有似無地縷縷黑氣。 隨后,火焰無聲沒入了她的后頸。 “啪嗒”一聲,桑枝手里的筆掉在了地上。 她的雙眼忽然變得空洞無神,眼白隱隱有些泛紅。 這會兒桑天好還沒回來,桑枝就好像沒有意識似的,動作機械地走出臥室,又穿過客廳,走到玄關(guān),打開門走了出去。 彼時,容徽正坐在棋盤前,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手里的棋子,卻遲遲不見落下一子。 “喵!” 那只原本蜷縮在桌上的胖貓像是透過玻璃窗,看到了什么似的,它搖晃的尾巴驟然不動了,連忙站了起來。 見容徽不理它,它有點著急地,“喵喵”幾聲,又開始用爪子去抓玻璃窗。 它尖利的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很刺耳,坐在那邊的少年皺起眉,有些不耐地將手里的白子丟了過去。 貍花貓反應(yīng)很快,準(zhǔn)確地叼住了那顆棋子。 它吐掉,接著“喵喵喵”個不停。 大約是被它吵得有些煩躁,少年按了按眉心,終于站起來,走到窗邊。 當(dāng)他垂眼往下望的時候,就看見一抹瘦小的身影靠坐在路燈下的墻邊,身邊好像還擺了一大袋子的東西。 最重要的是,她的周身都涌動暗紅的光芒,還隱隱泛著黑氣。 原來是被臟東西纏上了啊。 容徽眉眼未動,舒展手掌時,他看清自己手心里的那一抹閃著金光的“容”字。 他扯了一下唇角,神情寂冷。 “喵喵喵?”貍花貓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它又著急了,爪子抓著窗框,卻始終推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