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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百年來, 當初宗門林立的盛況不復, 僅剩下你們, ” 容徽手里那把長劍的劍峰抵在最后一級階梯上, 他站在那兒,眼眉疏冷, 卻又忽然微勾唇角, 似是哂笑,“你們既比普通凡人多了壽命,修煉了術(shù)法,就該擔負起自己的責任, 而非懶怠,包庇?!?/br> “該擔的責任你們忘了,那些千百年前遺留下來的陳詞濫調(diào)你們卻記得清楚?” 他冷笑一聲,眼含譏誚。 這一刻,明殿之內(nèi)寂靜無聲,仿佛剛才的笙歌舞樂,都不過是粉飾太平的幻覺罷了,所有人都低著頭,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 “殿下……” 明霄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他跪在殿中央,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半晌才又終于開口:“臣知錯,臣……知道該怎么做了?!?/br> 他原本是想借今日的生辰宴,再與殿下求情,盼他能夠?qū)捤∽约旱闹貙O明裕,活罪可罰,免去死罪也好。 明裕與魔修勾結(jié),背上凡人命債,甚至謀害殿下, 這是重罪,本該萬死難逃。 可宗門血脈延續(xù)艱難,如今已是更顯凋零,明霄活了太多年,甚至以滿鬢霜白之姿送走了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女孫女婿…… 而明裕,是明霄一手帶大的,他怎么忍心讓他死? 于是明霄當時才斗膽瞞下來, 卻不想,這件事還是被殿下知道了。 “殿下態(tài)度堅決,臣也該維護宗門法度,護住明氏的清凈之地……” 明霄站起來,在望見人群里明裕那張慌張驚恐的面龐時,他眼眶微微泛紅,像是有很多的話想對自己的這個重孫說,卻又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什么都說不出來。 殿下選在今日,便是要逼他,不僅僅是當著明氏弟子的面,更要當著夏氏宗門的面,公正地處理宗門叛徒。 誰說神明,一定是仁慈的? 這一刻,或許在場的人都開始對這位太子殿下都有了新的認知。 包括明裕在內(nèi)的三十五名弟子,在今夜,都難逃一死。 此時此刻,桑枝并不知道那高樓之上的明殿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被孟衍帶去了另一處的斷崖上,對面有飛瀑奔流下來,細密的水珠迎面,濕潤微冷。 桑枝早就脫了容徽的外套,因為這里并不寒冷,一如夏夜一般。 她坐在崖邊的一顆仿佛被打磨過的光滑可鑒的大石上,小心翼翼地向下望。 周遭是她說不出名字的花樹,花瓣飄啊飄的,落得滿地都是殘紅,身后是一簇又一簇來去飄忽的流螢,像是遙遠天幕里的星星都掉了下來,就在她的眼前。 人間仙境,或許便該是眼前的模樣。 “夫人你小心一些。”孟衍看她低著頭向下望,便提醒了一句。 桑枝往后縮了縮:“知道了?!?/br> 雖然這下面還有一個石臺,看起來不算高,但是她要掉下去,也肯定得摔斷腿。 孟衍心里還牽掛著明殿里的事情,面上卻并不顯波瀾,他看了一眼桑枝的背影,站在那兒,沉默不語。 桑枝忽然聽見像是什么破出水面,又重重落下去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緊靠瀑布那邊的一汪泉水里有一條魚蹦出水面,她的眼睛亮起來,指著那邊:“孟衍!好肥!” 孟衍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那條魚墜入水波里。 “……” 孟衍知道,她的一句“好肥”是什么意思了。 “夫人在殿中未能吃飽,臣這就去抓魚來烤?!?/br> 孟衍十分上道。 然后他就毫不猶豫地伸手召出自己的本命劍來,裹挾流光飛出去,破開層層水波,下一秒那把劍再飛回他眼前時,就已經(jīng)扎著三條魚。 桑枝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她連忙鼓掌:“厲害!” 為了保證烤魚的風味,孟衍便要去附近的另一座峰上的膳房借些東西過來,臨去前,他囑咐桑枝道:“夫人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臣這就去借個爐子來?!?/br> “……哦?!?/br> 桑枝總覺得他那句話有點不大對勁的樣子? 孟衍飛身離開,桑枝看著他的背影,仍然忍不住感嘆,神仙就是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桑枝原本蹲在那兒戳魚尾巴,心里想著妙妙要是見到了這么肥的魚,肯定很饞吧? 干脆再讓孟衍給妙妙打包一條回去。 桑枝正出神,卻忽然聽見了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尋著聲音走到崖邊時,便見底下的石臺上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了兩個人。 借著周圍的燈籠光芒,桑枝看清了那一抹霜白的身影,以及在她身前,那一抹煙青色。 “夏宗主出來做什么?”女子看著他的背影,嬌柔的嗓音卻好似隱含著一種無可發(fā)泄的怒意。 “明殿里有些熱鬧,我不想看,便出來走走?!毕木甘婊仡^,笑吟吟地說。 他這話有些深意,但她卻并沒有聽清。 夏靖舒大約也是覺得無趣,他繞過她便想離開這里,卻聽見她忽然喚了一聲:“夏靖舒?!?/br> 他身形一頓,卻并未回頭,“明小姐還有事?” “解除婚約的事情……是我父親的意思,對不起?!泵骰毖┆q豫了片刻,還是解釋了一句。 夏靖舒回頭,看向她,“那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