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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掙脫開她的手,狠狠瞪她,“你要做什么?!” 再重新見到這個女人的那一剎那,桑枝忽然想起來自己那天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的那個奇怪夢境,也想起了那天這個女人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br> 顏霜微勾唇角,“你把我的兒子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很不喜歡。” “記得那天我跟你說過什么嗎?” “他遲早會殺了你,” 顏霜眼底的笑意未減,壓抑著的瘋狂在她的眼瞳里沉湎成更深的痕跡,她輕輕地說,“很快?!?/br> 也是此刻,大約容徽終于清醒,他睜開眼睛便看見了長淵之下那一片翻覆的熔巖。 他回頭,正對上桑枝的眼睛。 桑枝正處于震驚之中,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容徽的母親,竟然會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容徽他不是神嗎?他的父親不是帝君嗎? 可……桑枝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個女人的容貌,的確同容徽有幾分相似。 “容徽!” 桑枝一見他,眼眶里就有眼淚不夠聽話地掉下來。 “你敢動她?” 容徽咬牙,那雙眼睛看向顏霜時,便如惡狼一般兇狠陰沉,飽含戾氣。 “徽兒,” 顏霜輕輕地嘆,“情愛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你不該留戀,就像我曾經(jīng)被你的父親背叛一樣,你也遲早會被她背叛?!?/br> “你放屁!” 桑枝眼眶發(fā)紅,聽見顏霜的聲音便急得連臟話都說出來了。 顏霜或許是沒料到這個凡人女孩兒在此刻竟然還沒有被嚇得腿軟,反倒敢和她嗆聲。 她回頭瞥她,彎唇,“我看你的舌頭,是沒必要留著了?!?/br> “徽兒,若是你從這里跳下去,我便放過她。” 顏霜再一次看向容徽,流露出自認(rèn)為最慈愛的笑容。 “我是你的母親,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的?!彼恼Z氣輕柔緩慢,好似極耐心的誘哄一般。 容徽果然一頓,回頭看向那深淵之下翻覆不定的熔巖。 “容徽!不可以!”桑枝連忙喊他。 在他再一次看向她的時候,她猛烈地?fù)u頭,眼淚鼻涕都糊做一團(tuán),但她卻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嗓音帶著哭腔:“容徽,你不能跳……” “跳下去會死的,容徽?!?/br> 她哭著說。 可是容徽靜靜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桑枝旁邊同樣被捆著,還未醒來的孟衍。 少年的側(cè)臉在這樣金紅的光線里,被暈染得更加無暇,好似人間的風(fēng)雪與冰霜,都在此刻,從他的眼眉間短暫褪去,燈火的暖光在他眼底淋漓成海,散落成細(xì)碎的星輝。 “徽兒,你若不跳,便是她死?!鳖佀掷锏呢笆咨⒅鴦C冽的寒光,輕輕地一下,就在桑枝的側(cè)臉劃下一道極細(xì)的血痕,她的語氣慢悠悠的,“你是喜歡她什么?喜歡她的臉嗎?” “徽兒,她這樣的凡人,可經(jīng)不起我這么一劃……”顏霜已經(jīng)將刀刃湊近了桑枝的脖頸。 “你敢!” 容徽死死地盯著她。 如同惡鬼一般,目光森冷駭人。 “你若是恨我,那也是再好不過?!?/br> 顏霜笑起來,像個瘋子一樣,眼底流露出幾分快慰,“你不需要在意這世上的所有人,包括我?!?/br> “徽兒,我沒有多少耐心了,你最好按我說的做?!?/br> 她不再笑了,匕首又在桑枝的脖頸間更近半寸,幾乎已經(jīng)貼著她的肌膚,只要她用力一劃,桑枝就會沒命。 “容徽,不要!”桑枝哽咽著喚他。 容徽認(rèn)真地盯著女孩兒蒼白柔弱的面龐片刻,忽然啞聲道:“桑枝,別哭了?!?/br> 從前的他,比起活著,可能更愿意同她一起死。 因?yàn)樵鴰缀螘r,對于他來說,死亡才是最令他感到輕松的解脫方式。 可他記得她面臨死亡時的恐懼,也記得她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她生來便在陽光下,活得溫暖又恣意,所以她在這世間有著許多在乎的人和事,可容徽不一樣。 容徽生于永夜之間,是早就墮落的神明。 他在這個世上,沒有那么多眷戀的人和事,而從她開始,到如今也僅僅只有她而已。 容徽只在乎她,唯一的不舍,也是她。 他遠(yuǎn)比她要果決,因?yàn)樗揪蜎]有那么多的牽掛,只她一個,就已經(jīng)抵過一切。 遇上她,便算是容徽這潦草一生中,最幸運(yùn)的事情。 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或許遇見他,就是她這輩子最不幸的事情。 倘若她沒有被那只胖貓劃上手背,倘若……她從一開始就未曾望見對面那扇窗里的他,沒有心生好奇,也不曾心生愛慕…… 如果她從不曾在那個雨夜救下最狼狽的他,沒有在他記憶倒退的時候成為他最依賴,最喜歡的“jiejie”,也許,他就該悄無聲息的,死在自己的回憶里。 容徽眼中光影微閃,他彎著唇角,語氣輕柔,“不要怕。” 少年漂亮無暇的面容在如此炙熱明晰的光線里,更讓人移不開眼,桑枝明顯看見他稍稍移動了一下啊,腳后跟便有碎石落下。 桑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失控地朝他喊,“容徽你不要聽她的!” 這一刻她已經(jīng)什么都來不及去想,曾經(jīng)那么懼怕疼痛,懼怕死亡的她,竟主動湊近了顏霜手里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