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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桑枝和周堯才有機(jī)會把他救出來。 孟衍清醒過來的那日,當(dāng)他聽見容徽已經(jīng)洗去神格,徹底魔化的消息,幾乎眼前一黑,就要再一次暈過去。 如果不是周堯給他輸送了些靈力,他或許就免不了再昏睡上幾日。 “是我孟衍……沒有保護(hù)好殿下?!?/br> 他蒼白著一張臉,指節(jié)收緊,揪著錦被的邊角,手臂青筋微鼓。 在桑枝和周堯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召出本命仙劍,單手握緊劍柄,極其鋒利纖薄的劍刃已經(jīng)橫在自己的脖頸。 “孟大人!” 周堯反應(yīng)極快,見他要引劍自刎,就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淡色的光影流散出去,震得孟衍手腕一麻,長劍瞬間就從他手里落下。 “孟衍你干嘛?” 桑枝也被嚇了一跳。 “我有負(fù)帝君重托,未能保護(hù)好殿下,致使殿下入魔……” 孟衍猛烈地咳嗽著,因?yàn)榘l(fā)著燒,所以他的臉頰還泛著不正常的薄紅。 彼時,有人立在珠簾之外,抬眼瞥見內(nèi)室里的那個女孩兒扶在年輕男人肩頭的那只手,他那張無暇的面龐上看似波瀾未顯,可長睫半掩下的那雙眸子里卻多了幾分陰沉難定。 好似一陣?yán)滹L(fēng)無端襲來,吹開珠簾,一串串的珠子碰撞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好似一陣淅瀝的雨聲,墜落庭前。 桑枝忽然被人握住手臂,往后一拉。 她一時不防,踉蹌著后退了幾步,撞進(jìn)了一個人的胸膛。 她一回頭,就望見了容徽的臉。 他似乎有些不大高興,眉頭微擰,低眼看她時,那一雙深沉的眼眸里映照著她小小的影子。 “殿下,”孟衍一見容徽,看清他眉心的印記,周身暗自流轉(zhuǎn)的黑紅氣流,孟衍掙扎起身,定定地看著他良久,忽然雙膝跪地,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眼眶漸紅,“臣,愧對殿下……” 而容徽僅僅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覆著霜塵的長劍在無形之中凝聚鋒芒,直指孟衍。 “容徽你要做什么?” 桑枝抓住他的衣袖。 “你不能殺他!” 桑枝急忙說道。 容徽眉間壓抑的戾色似乎因?yàn)樗钄r的舉動而更甚,但他仍克制著自己心頭莫名洶涌的情緒,努力地在她的面前顯得平靜一些。 “留在魔域里的神仙,遲早會被旁人撕碎。” 他似乎無法理解她究竟為什么要阻攔他,但他仍愿意用最溫和的口吻同她道:“即便不是我,他也活不了,枝枝,你不該阻止我。” 少年刻意放低的聲音,帶著極其耐心的溫柔。 桑枝才不管他怎么說,她伸手就要去握那把懸在半空的長劍,卻在快要接觸到劍柄的時候被劍身半隱半現(xiàn)的銀色氣流給劃出了一道口子。 她吃痛一聲,眼眶里已經(jīng)有了生理淚花。 容徽的臉色果然一變,他連忙去握住她的手,見她掌心里已經(jīng)被劃了一道血痕,還在不斷往外滲血,他自然也顧不得那許多,轉(zhuǎn)身便拉著她離開了。 留下周堯直愣愣地站在那兒,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想去扶跪在地上的孟衍。 “大人,你快起來……” 但當(dāng)他的爪子搭上孟衍的肩膀,他卻聽見孟衍吸了吸鼻子,問:“你是誰?” ……? 周堯呆了。 他怎么能忘了呢???他還化成原形跟孟衍一起在澡堂子里泡過澡,追過那些光屁股逃跑的凡人呢。 彼時,桑枝被容徽帶回了他的寢殿里,只說了一句話,便有侍女立即奉上了靈藥。 千疊雪是仙劍,它造成的傷口并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容徽替桑枝涂抹藥膏,卻聽她抽抽嗒嗒地,還在哭。 “疼?”他問。 桑枝點(diǎn)點(diǎn)頭,“疼?!?/br> 這種疼痛,并非是普通刀刃造成的傷口可與之相比的,桑枝痛得整只手都動不了了。 容徽瞥見她騰出另一只手自己抹眼淚的可憐模樣,他的那顆心莫名柔軟了許多,于是他低垂眼眸,湊近她的手心,薄唇微啟,陣陣微涼的風(fēng)襲來。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是那樣認(rèn)真地想要替她減輕疼痛。 桑枝失神地望了他半晌,又忽然開口:“你不要?dú)⒚涎?。?/br> “你也不要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她伸手去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頭,“容徽,在你找回記憶之前,你不要相信顏霜跟你說的每一個字?!?/br> 這個世界辜負(fù)了容徽太多,眷顧他太少。 但在他踽踽獨(dú)行于世的那么多年里,他從未將自己的痛苦,發(fā)泄在任何人的身上。 桑枝永遠(yuǎn)相信,他原本就是善良的。 而顏霜卻要他親手,泯滅自己的這份善良,從此淪為真正的惡魔,欲望的化身。 “容徽,你只能相信我?!?/br> 桑枝的眼眶里有眼淚無聲地滴落下來,浸潤著他的衣襟有了更深的痕跡。 容徽,我會保護(hù)你。 盡我所能,不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淪為另一個沾滿鮮血,身負(fù)殺孽的自己。 “如果我不答應(yīng)你呢?”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則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望著她時,他的目光深沉又專注。 桑枝伸手就去捏他的臉,吸了吸鼻子,故意兇巴巴,“你不答應(yīng)我,我就走!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