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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手腕和腳腕都已經(jīng)被鐵索束縛,她站在石刻蓮花的中央, 銀白的衣衫在周遭通透微青的光線里,周身都似泛著瑩瑩華光。 如同枝頭凝了剔透冰晶的雪玉蘭, 脆弱又美麗。 她是息蕊,是仙島蓬萊的神女。 三千多年前,她被父君許給了初登帝位的帝君容晟, 成為了九重天的帝妃。 但沒有人知道, 在息蕊成為帝妃之前, 她的身體里, 就已經(jīng)多了另一抹名為顏霜的魂靈。 就在昆侖仙山的那場拭劍大會上,當(dāng)昆侖神君最看重的首徒秋昀慘死于魔域公主顏霜手里的那時候, 昆侖神君震怒, 傾整個仙山之力方才使得已經(jīng)繼承顏烈魔君強(qiáng)大傳承的顏霜當(dāng)場rou身損毀,修為被封印了大半。 她的魂靈如一簇暗紅的流火,只在息蕊的眼前那么一晃,就已經(jīng)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 侵入她的識海。 息蕊是蓬萊神君唯一的女兒,是蓬萊金尊玉貴的神女,只可惜她母親當(dāng)年被侍女暗害,誤食了東海蕓草,致使修為再無法精進(jìn),而她生下的女兒息蕊,自小更是修煉不濟(jì),身體羸弱,更無法獲得永生。 也是因此,蓬萊神君才會甘愿與容晟的父君訂下親事,將自己這唯一的明珠,嫁給容晟。 天家秘法,不但可重聚損毀的魂靈,也能幫助息蕊重塑仙身,免去修行不濟(jì),體弱多病之苦。 也正是因為息蕊的羸弱,顏霜才有可乘之機(jī),侵入她的識海,并在得知天家秘法可重聚灰飛煙滅之魂靈時,她掌控了息蕊的身體,應(yīng)下了這樁親事。 息蕊當(dāng)初并不愿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即便對方是初登帝位的年輕帝君,誰料她前一日才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拒絕父君的提議,第二日她在毫無知覺地情況下,就已經(jīng)莫名其妙地應(yīng)下了親事。 息蕊起初并沒有發(fā)現(xiàn)顏霜的存在,因為那時的顏霜還很虛弱,并不能長時間的掌控她的身體,但隨著后來她越來越多次的記憶缺失,再到后來,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另一個女子仿佛就在她耳畔說話的聲音。 息蕊無法將這件事告知任何人,因為顏霜已經(jīng)對她種了共生咒。 共生咒的禁制令她無法對任何人吐露有關(guān)于顏霜的任何事情,從此她的性命便與顏霜綁在了一起。 顏霜不死,她便不滅。 息蕊那時很絕望,是因為那一樁忽然而至,便已成定局的親事,也是因為她身為神女,身體里卻還住了另一個來自深淵魔域里魔女的魂靈。 那時息蕊并不知道她就是魔域公主顏霜,也并不知道她后來搶占她的身體,強(qiáng)硬地應(yīng)下這門親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息蕊和顏霜不同,她活在父君與母親為她所筑造的溫室里,從未見過風(fēng)雨,而顏霜卻自小被她父君囚禁,苦修術(shù)法,不明善惡,心智還曾懵懂時,手上便已經(jīng)沾了鮮血。 如此截然不同的兩抹魂靈,卻偏偏共存于一副軀體里。 但令息蕊沒有想到的是,容晟帝君卻并不像是她想象中那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模樣,他生得一副俊美容顏,就像是息蕊閑暇時看過的那些由仙娥從凡間尋來的話本上的溫潤公子一般,光風(fēng)霽月,溫柔純善。 他尤善下棋,書畫之工也堪稱一絕。 息蕊那時并不知,她想拒絕的這樁親事,原是容晟向他的父君求來的。 年少的容晟,早年便在蓬萊隱去真實面容,在蓬萊神君的默許下,拜入門下修習(xí)蓬萊陣法。 那時的他便以蓬萊弟子的身份,見過息蕊多次。 容晟對息蕊,是早有預(yù)謀。 而息蕊對容晟,則是日久生情。 這些事情一開始息蕊都瞞著顏霜,瞞得很好,因為那時的顏霜靈力太弱,并不是每日都有機(jī)會掌控息蕊的身體。 直到后來,息蕊懷孕。 顏霜甫一出世,就替息蕊經(jīng)歷了好一番強(qiáng)烈的孕吐。 息蕊瞞著她和帝君容晟“暗通款曲”,還有了身孕,這令顏霜大怒,并當(dāng)即服下靈草,想要這個孩子從此消失。 卻不曾想,她始終未能如愿。 也許,是那個孩子命大。 后來息蕊以死相逼,言其若再敢傷她腹中孩兒,便與她同歸于盡。 顏霜無法,便只得妥協(xié)。 “容徽”之名,亦是顏霜定下的。 于息蕊而言,這個孩子是她與容晟之間最深的羈絆,但于顏霜而言,他卻是一種束縛。 “徽”,便是束縛。 無論顏霜究竟愿或不愿,容徽也的確是她和息蕊共同懷胎,最后也是她替息蕊誕下的。 后來,如愿得到天家秘法的顏霜修為恢復(fù)大半,隨后便強(qiáng)行封印息蕊,從此消失在神界眾多人的眼前。 神界的帝妃與太子殿下無故失蹤,魔域的魔修們,卻迎回了他們的女君。 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她辛苦懷胎,最終誕下的,這位手上自小便被父君逼著殺人殺到麻木的魔域女君將自己內(nèi)心里最后的一絲憐憫與不忍都給了他。 她沒有殺了他, 卻將他送去了人間。 “共生咒無解,一旦種下,便只能永遠(yuǎn)依附彼此而活,同生共死……我修為不濟(jì),每年或許只有趁著顏霜舊疾復(fù)發(fā)的這個時候,才有機(jī)會掌控我自己的身體?!?/br> 女人的嗓音像是無端帶著某種令人安寧的意味,溫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