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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鐘家弟子知曉家主的本來面目之后,不相信者有之,怒不可遏者亦有之,到最后三五成群收拾了東西改投他處,連入門時就隨身佩戴著的玉牌都沒有帶走。 傳聞,明嶠明宗主雖然憎恨鐘洵的利用,但對鐘淺姑娘倒是一往情深,不僅幫著處理了鐘洵的后事,還許下了承諾等她過了喪期就迎娶進(jìn)門,連著那些無處可去的仆侍和忠于鐘家的弟子,也一并收留進(jìn)了連云府。 至此,在仙門中極具威望的百年修仙大宗聲名不再,昔日別致高雅的鐘家仙府也漸成了人去樓空的破落古宅。 就如同在海中央佇立了數(shù)百年的被云嵐遮得飄渺虛幻的島嶼,某一日面紗褪盡露出猙獰的巖石,人們便再沒有了向往和敬畏的心,任風(fēng)侵浪蝕,淹沒進(jìn)滾滾浪濤里。 然而世家門派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也只是在仙門百家之中的影響比較大,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什么情仇愛恨,什么名利地位,都不過是酒足飯飽之后,左鄰右舍聚在一起的談資,與其擔(dān)心那些本領(lǐng)高深的仙長們會如何,還不如擔(dān)心那個不知道究竟復(fù)沒復(fù)活的妖龍會不會對他們下殺手。 只是當(dāng)初這件事沸沸揚(yáng)揚(yáng)鬧了好一陣,各大仙門聯(lián)手追殺也沒個結(jié)果,到最后大家不免懷疑起妖龍再世的真?zhèn)危煽傆心敲磶讉€人說自己親眼見到過,真真假假也沒個定數(shù),最后千奇百怪的說法混到一起,又是幾出傳奇的話本小說。 而傳說中被人親眼看見過真身的“妖龍”,隨著鐘家這件事的結(jié)束,再也沒有被仙門中人提起,關(guān)于他的消息和行跡都成了一團(tuán)迷,老百姓們半是擔(dān)憂半是好奇地過了一段太平日子也沒聽見出什么大事,便慢慢淡下了此事,歡歡喜喜地過了新年。 / 初春的風(fēng)尚有些料峭的寒意,吹得湖岸邊的細(xì)柳枝條兒微微搖擺,隨處可見的木棉樹似乎快要進(jìn)入花期,光滑的禿枝上三三兩兩生了小花苞,隱約透出一抹鮮嫩的桔紅色。 臨近傍晚,落日的紅霞在天邊鋪開,整個天幕倒映在了水面上,不時泛動的漣漪帶起了粼粼水光,水天一色,流光溢彩。 或許因著明日就是上元佳節(jié),整座城里都還是熱鬧的,賣燈籠煙火和小吃食的商販不僅占了街市和岸邊,連泛舟游湖的旅人都不放過,劃著一條沒有蓬頂?shù)男〈刂方匈u。 熱鬧的喧雜聲中,一條略顯殘破的小船緩緩劃過,極窄的船身用黑色的布擋得嚴(yán)實,劃船的小廝沒精打采地坐在船頭,寬大的斗笠遮住了整張臉,身上松松垮垮套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衣服,木訥地重復(fù)著簡單的用木漿劃水的動作。 等到漸漸行遠(yuǎn)聽不見人聲了,小船的黑布簾才被拉開一條小縫,探出的手指節(jié)分明,虛虛地執(zhí)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 傍晚的霞光還是有些晃眼,吾念瞇著眼睛向外張望了一會兒,確認(rèn)離著三木原還有一些距離,才不緊不慢地重新拉好簾子,還沒轉(zhuǎn)過身,司淮已經(jīng)貼著他坐了過來,笑吟吟遞了一只茶杯到他手里。 “祁舟,”吾念接過杯子卻沒有喝,目光溫和地看著眼前的人,見他認(rèn)真專注地回望著自己,沒忍住敗下了陣來,輕聲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你用術(shù)法將稻草人扮做船夫,會不會嚇到別人?” 還是路過別人家田間的時候順來的稻草人,也不知道留下一袋子野果人家還會不會計較。 “能嚇著誰?來往的游人還是叫賣的販夫?這條船寒酸到連路邊的乞丐都不會多看兩眼,誰會去看一個穿得破爛的船夫?!彼净此坪跣那轭H好,說話時嘴角微微揚(yáng)著,帶了幾分不經(jīng)意的散漫,染著笑意的目光慢慢從他的臉上移到了他手上的杯子里。 茶杯是素雅的白色,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船上沒有茶葉和烹茶的器具,只能從壺里倒一杯涼水,用內(nèi)力溫了給他。 吾念從他過分乖順的笑里看出了幾分蹊蹺,晃了晃杯里的清水,佯作要喝的模樣湊到鼻尖嗅了一下,一股淡淡清冽酒香不遮不掩地散了開來,帶著絲絲香甜的桃花味。 “你又往我水里摻酒了?”吾念覷了他一眼,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像極了他年少無憂的時候,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司淮全然沒有做壞事被當(dāng)場撞破后該有的驚慌和悔悟,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沖他眨了一下眼睛,壓低了說道:“這杯子我剛剛喝過,大師你喝不喝?” “我……”吾念被他靠得有些近的氣息亂了一會兒心神,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鬼使神差地喝完了那杯摻了酒的水,只得生硬地岔開了話頭,問道:“現(xiàn)下還不到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你從哪兒沽的桃花酒?” “不是桃花酒?!彼净瓷斐鲆桓种冈谒矍皳u了搖,“此酒名為‘金風(fēng)玉露’,用十?dāng)?shù)種味淡的原料作釀,金秋十月埋進(jìn)地底,次年桃花盛開的時候再挖出來,將桃花瓣兒搗成汁濾一遍再封壇,就帶了一股香甜的桃花味。” 司淮往前又湊近了一點兒,幾乎是用氣音湊在他耳邊低低地道:“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買的,賣我的店家說這酒可以——助情,也不知真假?!?/br> “助情”兩個字刻意咬重了音,帶著溫?zé)岬臍庀⒍檀俚貜亩叴颠^,一抹紅暈從耳后根悄悄暈染開。 “祁舟,”吾念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不可!我們等會還要去拜會盛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