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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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卷發(fā),氣質(zhì)狂野的高個男人堵住了簡拓和程露的去路,他臉色陰沉,五官線條緊繃著,正在向程露發(fā)難,程露背對著她們,看不清表情,臉色應(yīng)該也好看不到哪去。 畫廊本就安靜無聲,兩人對峙的聲音在寬敞的藝術(shù)空間里被放大,斷斷續(xù)續(xù)入耳,對話的內(nèi)容連旁人聽了都尷尬。 “我費盡心思弄來的票,今天站在你身邊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嗎?” “普通朋友?那好,你現(xiàn)在就告訴這位普通朋友,我們是睡過很多次的關(guān)系!” 在如此高雅的場合聽到如此放浪形骸的言語,葉流光徹底傻了,這是什么狗血世界?簡先生這才剛開始幸福約會就“被小三”了? 兩男爭一女的劇情抓人眼球,可只要涉及到簡拓,她就沒辦法安靜吃瓜。 她心疼他的老板,他現(xiàn)在一定很難堪! 當(dāng)腦子里閃現(xiàn)出這個念頭時,她再也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男人在這樣的場合咄咄逼人不給情面,程露羞憤交加,而最尷尬的,莫過于“普通朋友”簡拓,他始終一言不發(fā),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大喇喇堵在展廳出口處,行動不便被困在輪椅上的他,甚至做不到體面離開。 那些被羞辱的記憶再次涌現(xiàn),當(dāng)時的困頓和現(xiàn)在的如出一轍,他是驕傲的男人,是別人口中的天之驕子,這樣的恥辱卻一而再再而三經(jīng)歷,簡直見鬼! 察覺到葉流光已經(jīng)靠近,小姑娘到底閱歷淺,只是焦急地停在兩步開外,憂心忡忡地盯著他,想上前解圍,卻又有所猶豫。 或者,只是單純地?fù)?dān)心她的多管閑事會令他不高興。 簡拓偏頭,只是不輕不重地看了她一眼。 跟在簡拓身邊已經(jīng)不短時間,無形的默契早已不知不覺形成,當(dāng)他看過來的那一瞬,葉流光心頭猛地一震,幾乎是立刻領(lǐng)會了他那一眼的深意。 不是口口聲聲要守護我嗎?還愣著做什么? 于是,想要守護他的念頭噴薄而出,她快步?jīng)_上來,以捍衛(wèi)者的姿態(tài),堅定地站在他輪椅后,雙手握在輪椅的把手上。 這是她的位置,她討厭所有跟她搶的人! “我老板只是程小姐的普通朋友。”她冷若冰霜地看向那個卷發(fā)男人,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嫌惡,又冷冰冰地補了一句,“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葉流光:簡先生又是我的了,撒花~~~ 第35章 葉流光這句話無異于打臉, 程露難堪地看向簡拓,徒勞無功地想要挽回:“抱歉簡先生,我會找時間跟你解釋?!?/br> “不好意思, 我老板應(yīng)該沒有時間聽,何況這位先生已經(jīng)解釋得很清楚了?!比~流光皮笑rou不笑, 漂亮的臉蛋拉得很長。 她如此不給面子, 程露尷尬得無言以對。 “藝術(shù)這方面, 我完全是門外漢?!焙喭睾B(yǎng)極好地開口,甚至還很紳士地替程露找個臺階下,“程小姐要看畫展, 還是找個知音好, 我想這位先生應(yīng)該很樂意代勞?!?/br> 說完, 嘴角客套的微笑完全收斂,他用命令的口吻朝背后喊了一聲, “流光?!?/br> “哎!”聽到老板使喚,葉流光嗓音嘹亮, 這一刻她完全蛻變?yōu)殡娨晞±锇殡S主人左右的囂張惡仆, 把刁鉆刻薄演繹地入木三分, “簡先生我們走吧, 這里的空氣太差勁了。這位先生, 麻煩讓一讓, 文明人不擋道?!?/br> 外表纖細(xì)柔弱性格卻潑辣的女孩到哪兒都要被人忌憚幾分,卷發(fā)男子不得不讓一讓, 盡管面上慍怒,卻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今天這場鬧劇,雖然出了惡氣,但確實非文明人所為, 這女孩子諷刺他,他無話可說。 葉流光推著簡拓,趾高氣昂地從這兩人中間穿過,離開的步伐很堅決,不急不緩,那傲慢的神情,令男人和程露都矮了三分。 他們的背后。 程露的美眸惡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男人伸手過來想要搭她的肩膀,被她蠻橫甩開,心情惡劣到對男人惡言相向:“你知道他是誰嗎!” 男人臉色沉下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我為了你放棄了紐約的一切?!?/br> “你一個窮畫家,你拿什么跟他比!”女人口不擇言,甩下一句“我們完了”,她踩著高跟鞋氣急敗壞地朝另一方向離開。 “露露!”男人低三下氣地追在她后面,兩人和正走來的陸繁星擦肩而過。 陸繁星十分納悶地“咦”了一聲。 掃了一圈四周,葉流光不見人影,簡拓也不在,本該和簡拓在一起的程露卻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繁星又回頭掃了一眼程露離開的方向,向另外一個出口走去。 *** 畫廊外,陸繁星借著長腿優(yōu)勢,追上了慢悠悠往外走的兩人。 “流光,簡哥哥!等等我!”她招手喊他們。 葉流光停下來,水潤的眼睛欲言又止地盯著陸繁星,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解釋剛才簡拓經(jīng)歷的那幕難堪。 碾碎一個男人的驕傲,不外如此吧? 何況這種糟心的事,他不是經(jīng)歷了一回,是整整兩回! 一想到簡拓遭受的委屈,葉流光真是嚼碎程露的心都有,自己有固定炮友還要出來相親,要是那個男人一直不出現(xiàn),簡拓稀里糊涂跟她結(jié)了婚,她是不是要給他戴一頂“婚內(nèi)出軌”的綠帽? 轉(zhuǎn)而又想到程露那樣美艷的女人才是簡拓的理想型,將來他結(jié)婚的對象,不是程露,也會是張露李露,她的心就像浸泡在檸檬汁里,酸澀難當(dāng)。 她暗暗地朝陸繁星搖了搖頭,示意她最好什么都不要問,陸繁星多么聰慧的女孩,見兩人臉上布滿陰霾,神色都不對勁,聯(lián)想到程露和那個親昵喊著“露露”拼命追逐她的男人,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沒有親身經(jīng)歷,基本上也猜到了大半。 “簡哥哥,你們要去哪兒?”陸繁星很識趣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這問題可難倒了葉流光,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便用眼神詢問簡拓,簡拓和她對視一眼,反過來問她:“想去哪里?” 門外的春光正好,現(xiàn)在不冷不熱的天氣,正是踏春的好時機,葉流光便道出心里想法:“外面陽光很好呢,我暫時還不想回家,簡先生您呢?” “好,那我們就不回家?!焙喭匦α诵Γ畚驳募?xì)紋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沒有說“我”,而是用了“我們”,葉流光是個沒有城府且特別容易滿足的小姑娘,這個“我們”立刻讓她喜上眉梢,心里那點不能說給外人聽的喜悅根本藏不住。 簡拓的約會取消了,接下來會和她們待在一起,一想到這點,她心花怒放,嘴角不由自主翹起來。 陸繁星是個機靈鬼,一聽“我們”二字,結(jié)合簡拓和葉流光之間的默契互動,立刻明白簡拓口中的“我們”絕對不包括她陸繁星,甚至嚴(yán)重懷疑,要是今天她不識趣和他們組成春游團,她在簡哥哥心中的印象分一定大打折扣。 “那流光,簡哥哥就交給你了哦,剛才我?guī)煾附形胰ニ页晕顼埬?,我?guī)熌笍N藝超好的,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br> “繁星你要走嗎?”葉流光愣了愣,之前兩人還商量的好好的,要去吃網(wǎng)紅蛙蛙鍋,怎么就突然變卦了? “是啊我走了,我很急的?!标懛毙腔馃ü砂阃鉀_,在門外跟門內(nèi)的二人揮揮手,“師父說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真的很急,走了走了。” 一溜煙功夫,陸繁星便跑沒了影,她消失的速度太快了,葉流光甚至反應(yīng)不及,陸繁星就已經(jīng)不見人影。 “簡先生,只有我和你了?!比~流光腦子還有點懵,還沒意識到自己在說廢話時,廢話已經(jīng)脫口而出。 見多了小朋友古靈精怪的一面,偶爾見她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簡拓只覺新鮮:“是啊,只有我和你了?!?/br> “想約朋友出去玩嗎?不用管我,自己去吧?!彼胝姘爰俚?。 “不要!”葉流光想都沒想就拒絕,和他私下獨處,她開心都來不及,哪有功夫去找其他朋友。 現(xiàn)在,她只想做“重色輕友”的葉流光,好好享受跟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的每一秒! 意識到這聲“不要”應(yīng)得太快太不矜持,生怕她的小心思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她吞吞吐吐解釋:“周末……我基友們,嗯,他們都有安排了,所以不太方便臨時約她們?!?/br> “簡先生您想約朋友嗎?”她小心謹(jǐn)慎地問,“我送您去約定的地點,林叔在附近吧?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他?” 盡管心里快要快樂瘋了,她到底還是保留著最后的理智,簡拓雖然不需要再和程露約會,但并不意味著他今天其余的時間就是她的,他大概率會有其他安排。 這么想著,心里隱秘的那些摻了蜜糖的快樂,就褪下去不少,她整個人也清醒了。 “沒有想約的朋友?!焙喭鼗卮鸬睾芮逦纱啵孕﹃剃痰乜粗?,只差直接說“我今天的時間都是你的”。 葉流光起起伏伏的心再次攀到了頂點,她高興壞了,簡拓沒有其他聚會,那就意味著,今天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會和她在一起。除了上一次他去醫(yī)院體檢她陪同,今天是頭一次沒有目的純出門游玩。 只有他和她。 “那您有想去的地方嗎?” “只要不回家,哪里都可以。” 葉流光再次彎起嘴角,轉(zhuǎn)而又想起當(dāng)時入職時簡拓的再三叮囑,胡非凡是她的前車之鑒,在簡拓受傷后私自帶他出門兜風(fēng),差點被簡家拉入“黑名單”,他這樣金貴的人,還是行動不便的病人,萬一把他磕著碰著了,這個風(fēng)險她能承擔(dān)嗎? 萬一她今天出了岔子,永遠(yuǎn)見不到他了怎么辦? 葉流光突然很不自信:“可是小簡先說過,我不能私自帶您出門的,上次胡先生把您帶出門還挨罵了,這樣真的可以嗎?” “那就回去吧?!焙喭赝蝗徽Z氣一變,帶了點委屈卻又自暴自棄的意味,“所有人都周末有約,就讓我在書房里發(fā)霉到半夜好了?!?/br> 聽他這么說,葉流光的心不可救藥地,疼了。 在還沒意識到之際,葉流光的同情心再次泛濫成災(zāi)。 今天簡拓經(jīng)歷了什么屈辱,她是目擊者,所以他渴望陽光,一定是因為他心中已經(jīng)布滿陰霾。 他都那么可憐了,她竟然還在猶猶豫豫,計較著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得失,卻一點都考慮他的心情。她還總是口口聲聲是他的忠犬,一到關(guān)鍵時候,想的還是自己…… 葉流光咬了咬唇,這一刻不太能原諒自己! 不管怎么樣,她今天豁出去了! “簡先生才不會發(fā)霉呢?!彼鹛鸬乇硎荆澳藛??我就是小太陽,有我照耀著您,您沒有機會發(fā)霉的。” 她推著他信步走向門外金色的陽光,因此也錯過了他眼中浮起的溫暖笑意。 *** 畫廊所在的大樓外是個空闊的小廣場,人還不多,葉流光推著簡拓到了廣場中心,然后停下來。 大約是陽光給了她無上的勇氣,她深呼吸,然后慢慢地,從輪椅后,走到他身前,孩子氣地蹲下來。 她嘴角彎著,漂亮的大眼睛也瞇成了月牙狀,她抬著下巴仰望他那張英俊陽剛的臉,心里甜,聲音也便沾上了甜,甜得像能輕易支配男人情緒的毒藥。 “簡拓先生?!彼p輕卻又忐忑地喊他全名,“要是您不介意,今天接下來的時間,可以跟我約個會嗎?” 簡拓只是陰晴不定地看著她,迷人卻深沉的眼睛也微瞇著。 并沒有從他那張臉上得到任何積極的暗示,這令葉流光有點慌,她開始詞不達(dá)意地解釋:“我是說您的約會……” 開了口又想起來剛才的事于他而言絕對是個忌諱,馬上又混亂地改口:“我是說,您可以把我當(dāng)成某個小jiejie,所以今天,就記住這個新的約會,那些亂七八糟的,就,就全忘了好了。” 簡拓傾身靠前,俯下身與蹲著的她對視,離得很近,在她臉上投下一片親密的陰影。 他溫柔的目光引人墜落,性感低沉的嗓音也令人心口發(fā)酥。 “小傻瓜。”他的食指往下,輕輕擦過她嬌嫩的臉頰,“你就是你?!?/br> 耳邊“轟”一聲,葉流光已經(jīng)不幸陣亡。 渺小的她,溺死在簡拓眼中的溫柔海里。 她曾經(jīng)聽寧欣然提起過,大學(xué)城有兩大芳心縱火犯,美大的簡振,醫(yī)大的喬天朗,兩個走冰山路線的大帥哥,一年四季無情收割一茬又一茬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