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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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接過披風,她將花月閣的衣服隱在披風下,匆匆下了二樓船艙。 船員將她送到了岸邊,路過甲板的時候看到上面有一些新鮮的刀痕和血跡,鄔從霜心生奇怪:“昨天晚上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哦,聽說是有一批什么人靠近了游船,還有幾個上了船甲。陸公子隨行的人已經(jīng)將這些人都清理了。當時甲板上都是血?!?/br> “探子?”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他們不準我們多問?!?/br> 鄔從霜昨晚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竟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到了岸上,船員在離開錢又給了她一錠銀子:“姑娘。陸公子說你這身衣服不方便回府去,這是他給的銀子,讓你去買一身衣服換了再回去?!?/br> “多謝?!?/br> 陸后臨心細如塵、考慮周密,連她一個女子都自嘆不如。 只是往后不知道他到底會走到哪一步,是會像前世一樣最終讓整個林府都沒落甚至走到覆滅的地步嗎? 她久久立在岸頭,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江水…… 朝陽的光染得遠處的屋檐一片金紅,仿佛像是過年時煙火燃盡后留下的紅紙屑。 *** 鄔從霜回到林府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她早晨的時候順道去了制作假身契的地方,對方告知她需要當年他們簽訂身契的具體日期時間,以及鄔從霜的八字年歲,最重要的還要有林府當時所請的契官當年所蓋下印章的章圖,以及林府的家印。 原來一張身契不是那么容易仿造的,通常身契上會有四個?。阂皇茄瞄T收契的印;二是賣身著的指印和簽字;三是買者即林府的家?。凰氖瞧豕?,就是當時林府聘請擬寫契約的人的印章。 其中衙門收契的印是這個制作假身契的人是早已準備著的,就是專門給那些想要假身契的所使用,是京都城的衙門官印復制品。 身契一般由兩部分組成,一份是放在林府的身契,一份是放在衙門里的契單。其中契單和身契之間會由衙門的收契印蓋上騎縫印,等身契被送到衙門時合在一起一比對,就知道是否真假。 而這個制作假身契的人之所以能瞞天過海,是因為在衙門內(nèi)有人。衙門里的人會事先復刻契單上的騎縫章位置,然后一模一樣蓋在假身契上,再利用灰土將身契做舊一些,便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而且身契的儲存和衙門存放契單的方式不同,通常也很難仔細比對出不同之處。 鄔從霜若要制作假身契,則需要拿到林府的家印圖樣,以及當年契官的名字和契官印的樣式。 林府的家印圖樣并不難取,林府內(nèi)廚房的采購以及所有的物料置辦最后都需要讓林府大夫人蓋章,鄔從霜平日里采買的單子上都有林府所蓋的章,上面都有家印圖樣。 但難的是契官和契官印的樣式,這需要她從別的已經(jīng)從林府脫身并且還沒有去衙門那消檔案的丫鬟小廝手里先借到身契,然后才能讓制作假身契的人復制。 現(xiàn)下已經(jīng)快過小年了,通常也不會有丫鬟小廝在這個時候離開林府的。 看來得先回林府,再慢慢計議。 *** 林府內(nèi),此時卻已亂成了一鍋粥。 無數(shù)丫鬟堵在青云院門外往里瞧,有大夫進進出出,不知道請了多少波。 鄔從霜回來的時候看到這陣仗,都有些懵:“發(fā)生什么事了?” 邊上有一丫鬟瞧見了她,趕緊迎上來道:“從霜姐你怎么才回來!二少爺病情加重,已經(jīng)請了五六位大夫進府了,現(xiàn)下大夫人又托關(guān)系去請宮里的太醫(yī),不知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br> 鄔從霜一驚,趕緊入了院內(nèi)。 院里的人早已忙成了一團,丫鬟小廝們燒水的燒水,熬粥的熬粥,總之能幫上什么忙就幫些什么忙。 但走到林元晏的寢房外,卻發(fā)現(xiàn)門是關(guān)閉的,守在門外的是林府家主林宏深身邊的老傭人王管事。 王管事把一眾下人丫鬟全攔在了外面,連被請來的大夫也不讓進。 門外的寶笙、針羽等人都急得焦頭爛額,卻被阻在外面不能近身。 鄔從霜趕忙上前:“怎么了?為何候在外面?!?/br> 寶笙看見她,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也不回答。倒是針羽開口道:“少爺忽然病情加重,老爺派人去請梁大夫,但梁大夫今早上山去燒香了,到這個時候都沒回來。老爺硬是不讓其他大夫們替少爺瞧,只說要等梁大夫趕回來,還派人去了山上尋?,F(xiàn)在連我們都不讓進,只讓我在外面等著。” 如此奇怪? “去請示大夫人了嗎?” “早請了,大夫人都找了不少大夫來,全被攔在門外了?!贬樣馃o奈。 便是從前林元晏病入膏肓時,邊上也是有很多丫鬟伺候著???為何這次把所有丫鬟都攔在外面? 鄔從霜不解,但此刻又不能問什么,只能同她們一樣等在門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大夫終于來了,他提著藥箱匆匆進了屋內(nèi),大約等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鄔從霜被喚了進去。 屋內(nèi)只站了兩個人,家主林宏深和正用絹擦拭著手的梁大夫。梁大夫指間滿是血跡,他抬頭對鄔從霜道:“你去打幾盆水來。” 鄔從霜看了一眼帷幔下的林元晏,他看上去十分虛弱,臉色蒼白無血絲。但最令人震驚的是他左肩上有一處很深的傷口,那傷口十分猙獰,血rou見骨,像是刀劍傷。 “你既是元晏的房里人,日后便要與他捆綁在一起,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要你好好照顧他,換藥擦藥,全由你來。”林宏深看向鄔從霜,“元晏的傷你不可對任何人說起,旁人問起你就說是舊疾復發(fā),所以臥病不起。便是大夫人問,你也這樣回?!?/br> “是,是。”鄔從霜趕緊應(yīng)下來。 她不知道林元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受了刀劍傷,而且林宏深看樣子是要隱瞞此事,難道是涉及到什么朝政上的事? 她不敢多想,趕緊出去打水。 外面的寶笙、針羽還候著,見她出來便都上前來問:“二少爺怎么樣了?梁大夫怎么說?” “我沒瞧見,梁大夫就讓我去打幾盆水來?!?/br> “那我陪你一起去?!贬樣鹈Ω?。 寶笙猶豫了一下,也還是跟著鄔從霜一同去了,畢竟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二少爺,其他什么恩怨都不算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架啦,三合一,萬更!~ 第30章 不想做妾 青云院內(nèi)一直折騰到傍晚, 才漸漸平息。 林元晏的傷勢穩(wěn)住了,幾大血盆的水被倒入墻角一處的地縫里,都不敢往外面端。 眾人因為擔心林二少爺?shù)膫麆? 也沒有去想怎么一盆盆端進去的水都空著出來了,他們只是擔心林二少爺這一次病勢來的洶涌, 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天色暗時,梁大夫才從屋內(nèi)走出來,大夫人身邊派來的丫鬟玲云早就上前去問了:“梁大夫,二少爺情況如何了?我們家夫人實在是擔心, 想進屋去瞧瞧?!?/br> “呃……這個二少爺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只是接下來需要靜養(yǎng),大夫人還是明日再來吧。最好不讓其他人來叨擾他, 免得他又加重病情?!?/br> 梁大夫提著藥箱答了一句話, 就急著要離開。 玲云想要攔住他再多問幾句,他走得比兔子還快,生怕惹了什么事,匆匆就走遠了。 在梁大夫這邊問不到,玲云便只能逮著鄔從霜問, 鄔從霜想起林宏深的交代,便一模一樣回答道:“二少爺是舊疾復發(fā), 現(xiàn)下已經(jīng)無礙了。玲云姐,我還要找人去為二少爺煎熬,你若有什么想問的,便去問老爺吧。” 玲云什么都沒問到, 只知道現(xiàn)在林元晏身子已無大礙,只需要休養(yǎng),便去回了大夫人。 大夫人聽罷舒了一口氣, 趕緊去祠堂拜了拜列祖列宗,然后又趕來青云院想入屋去看望林元晏。卻被林宏深攔在了門口:“元晏已經(jīng)睡下了,你現(xiàn)在進去不怕驚擾了他么?走吧,明日他醒了再來看?!?/br> “你到底是怎么照看兒子的,讓他出這樣大的事!前幾天他身子明明硬朗,今日卻忽然大??!”大夫人心里憋著一股氣,無處可發(fā),便只能撒在林宏深身上。 林宏深蹙眉:“你非要在這門口鬧,鬧得元晏死了你才清凈?” “你,你說的什么話!” “你聽聽你的聲音!響的門板都震了!” 兩夫妻在門口拌了兩句,大夫人怕影響到林元晏,硬是忍住了。她看見端著藥過來的鄔從霜,立刻將她拉?。骸皬乃。抑滥闶莻€好的?,F(xiàn)在元晏病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元晏說了,想要年后抬你為妾,我早就已經(jīng)同意了。這幾天你仔細著點,別讓他受寒受凍。” “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少爺。”鄔從霜應(yīng)下后,便進了屋。 屋門外,那兩人還在爭執(zhí),但聲音已經(jīng)明顯小了許多。 鄔從霜端著藥來到林元晏的床邊,看見他并沒有睡下。他靠著床,微弱的呼吸著,聽到有人靠近便看了過來,看見是鄔從霜,臉上的神情微動,隨后虛弱的開口:“你過來我身邊坐。” 鄔從霜猶豫了一下,還是端了一把木凳坐在了他的邊上。 林元晏因為剛從鬼門關(guān)里出來,頭發(fā)都未束,墨發(fā)全散在身后,臉色蒼白卻依舊俊美如冠玉,眼眸映著屋內(nèi)的燭火,熠熠生光。他從被褥中伸出手來,握住了鄔從霜的手,鄔從霜怕他傷重,沒有掙開。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著,一直守著你?!?/br> 他的喉間輕動,聲音低沉沙啞的說出一句。 鄔從霜只覺得心底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勾了一下,她沒想到林元晏會忽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失措:“少爺……為何待我如此?” “因為你是我的娘子?!?/br> 娘子這兩個字余音裊裊,像是柔軟的羽毛拂過她的耳。 鄔從霜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那個時候林元晏也曾喚她娘子。她趕緊挺直后背,盡量讓自己冷靜:“我只是一個丫鬟而已?!?/br> “年后我便讓母親抬你為妾,等再過些年便將你轉(zhuǎn)為正妻?!睜T光將林元晏的臉照得溫柔,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聲音充滿溫情,“此生我只有你一人,你便是我的娘子,從清瑩竹馬到暮雪白頭,我都與你在一起?!?/br> 夜色靜謐,火盆里的木炭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在靜靜的室內(nèi)回蕩。 鄔從霜只覺得林元晏的眼中仿佛盈著無數(shù)光華,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她腦袋有些混亂,又有些動情,整個人猛地從凳子上站起:“少爺,茶涼了,我去幫你熱茶?!?/br> 便匆匆轉(zhuǎn)身推門逃了出去。 林元晏還躺在床上,看著重新被關(guān)上的門,嘴角微微的揚起一角,只覺得這樣的鄔從霜真是純情可愛。 *** 林元晏的傷在林府養(yǎng)了半個多月,期間大夫人來探望過多次,并沒有察覺他所受的是刀劍傷。 因為他之前一直無法下床,小年夜和除夕便都只能在青云院里過,只由丫鬟們陪著。大夫人原想帶著各房來青云院給林元晏一同過節(jié),但又怕擾了他清凈,梁大夫那句“需要靜養(yǎng)”還猶在耳邊,她便只能多送些補品吃食過來。 鄔從霜在這半個多月時間里一直精心照顧林元晏,林元晏的身體也好得很快,現(xiàn)下已經(jīng)能夠下床行走了。 初春,冰雪漸化,天總是不放晴,每天都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又寒又凍。大夫人為林元晏置辦了許多東西,鄔從霜也拿到了林家的家印圖樣,交給了制作假身契的人。 前幾天府上有一位與她年歲相仿,同一個時期入府的丫鬟因為家中弟弟去世,父母無人養(yǎng)老,便向大夫人求了恩典,買回了自己的身契準備返鄉(xiāng)。鄔從霜找了個機會借到了身契,拿到了上面的契官的契印樣式。 如此一來,她只要等假身契制作成功,便可以去衙門消了檔案,然后離開林府了。 但現(xiàn)在林元晏還病著,鄔從霜心有不忍,更何況初春天還很冷,她對自己說:再等些時日,等天氣暖一些,存夠錢再離開這里吧。 最近香蕊又被張婆子逼著相親,聽說好歹見了一個看有些中意的,張婆子正張羅著讓兩家族親見上一見。 青云院里,青芽正拿著大掃帚清掃院子,她凍得縮著肩膀不斷跺著腳:“都過了初春了,這天怎么越來越冷了,現(xiàn)在連個活的花花草草都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