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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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也都是沈卿禾向橘白了解到的,畢竟嫁進(jìn)來不久,有些人臉都還沒認(rèn)熟。 比如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見過陸胥和陸晟。 如今廳里這些人,她倒是已經(jīng)能說出個大概。 右邊第一位女子,四十來歲,著絳紫色繡芙蓉紋罩衣,眉眼細(xì)長刻薄,正是陸豫的母親,二姨娘李氏。 瞧著風(fēng)韻,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 陸豫正在李氏旁邊坐著,江宜棠隨后而坐。 左下第一和第二位的位置卻是空著,再往下穿云雁百合裙的女子,是陸豐益新納的小妾,喚作白芊芊,小門戶家的女兒,只比沈卿禾大一兩歲。 沈卿禾在白芊芊前面坐下。 沈卿禾困的迷迷糊糊,頭暈的不行,眼睛也被陽光刺得生疼,手扶額微揉了揉,目光往前頭打量。 陸胥說是先來了,可也沒看見人,不知道去了哪。 原本兩人尚未見面,關(guān)系已勢如水火,她今早又落了個懶怠不敬尊長的名頭,還不曉得會被如何。 坐在椅子上,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不敢開口多問,只得努力打起精神,調(diào)整好自己狀態(tài),坐得板直。 約摸半刻鐘,門后傳來太夫人的聲音。 “二十三歲的人了,做事收著一點,昨兒個青布山那事,外頭將你傳的兇神惡煞,我們陸家好歹是書香門第,打打殺殺的少沾?!?/br> 后頭有低沉渾厚的聲音應(yīng)了聲“是”,隨即腳步聲越來越近。 若沒猜錯,太夫人是在和陸胥說話,沈卿禾下意識收了目光回來,心跳的飛快,不敢再往前面看。 黑色的身影走下來,在她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卿禾?!碧蛉送蝗粏舅?/br> 沈卿禾抬頭,笑著應(yīng)了聲。 “剛聽胥兒說你身子不舒服,還想去瞧瞧你,看你臉色,是不大好?!?/br> “勞祖母您掛心了,只是昨兒睡得晚而已,沒什么大事?!?/br> 解釋完這一句太夫人便沒有多問,沈卿禾心里暗暗的想,陸胥竟然會幫她說話。 她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面前的男子著一身鑲錦紋玄衣,只瞧見側(cè)臉,鼻梁高挺,劍眉入鬢,英姿俊朗,挺得筆直的坐在那里,氣勢凜然。 同她想象中兇神惡煞的魔鬼差了一大截,起碼這相貌是實打?qū)嵉目±省?/br> 沈卿禾看愣了會兒,心頭懼意霎時微散。 此時陸胥偏過頭,目光寒意乍現(xiàn),一副冷血模樣,沒有半分情感,黑幽的眼眸里,兇意外露。 沈卿禾心口一跳,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 馬上把目光收了回來,低下頭,不敢再看。 . 從太夫人處出來,沈卿禾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陸胥后邊,想同他解釋今早的事,又不敢靠近。 他腿長,步子邁的大,沈卿禾幾乎是一陣小跑提著裙子,小喘著氣,模樣已經(jīng)有點狼狽了。 終于回了水瀾院,他腳步停了下來,沈卿禾鼓起十二分的勇氣開口,聲音未說出來,陸胥回頭冷掃了她一眼。 他雖在看她,可從方才到現(xiàn)在好幾眼,都沒把她這個人放在眼里。 庭院的東南角有個流動的小水池,平常洗水果之類的,十分方便,水流清澈,潺潺流過。 陸胥挽起衣袖,一腳踏在臺階上,一手用木瓢舀了水,澆在自己另一只手上。 他手上有傷痕,水流滑過手臂,再落在地上就已經(jīng)變成了淡淡的紅色,風(fēng)一吹過,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庭院里。 沈卿禾抬手下意識放在鼻尖處,懼怕又疑惑,看了橘白一眼。 橘白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男人身材高大,唇角緊抿始終冷毅,什么話也沒說,徑直進(jìn)了前面房間。 他做事這般粗獷,那一雙手臂肌rou鼓起,瞧著硬邦邦的,若不是有生的俊朗的容貌,當(dāng)真不像這書香門第的陸府之人。 他不理她,也少了她心中懼意,若是他真開口和她說什么,怕會把她嚇得今晚也做噩夢睡不著。 而沈卿禾怕陸胥這一點,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月前訂下婚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卿禾乖乖聽話,未有過半句異議。 直到那日她同母親上街采辦,路遇一擺攤算命的高人。 那高人同人起了爭執(zhí),沈卿禾瞧著可憐,便為他付了欠款。 高人非說要報答,便提議為她算上一卦。 算卦求命之事,沈卿禾心有敬畏,卻也不盡相信,奈何盛情難卻,她還是答應(yīng)了。 這高人似有點道行,說沈卿禾膽小懼事,易受驚嚇,現(xiàn)訂下婚約,不久后便要嫁人。 而后他眉頭緊皺,沉默許久后,同沈卿禾說:“小姐良善,卻奈何婚后涼薄,不守婦道,與人私通?!?/br> 下場凄慘—— “遭浸豬籠,毀容貌,是乃血光兇兆?!?/br> 這話母親沒聽見,只有沈卿禾知道,當(dāng)時她略有驚懼,卻沒太放在心上。 也沒再同旁人說過。 她深知自己是如何之人,怎么可能與人私通。 猶記大婚當(dāng)晚,陸府氣氛有些許詭異,籠罩著一股莫名的陰云,沈卿禾在房間等著陸胥,卻直至賓客散去,也不見他身影。 直到一張紙條送到她手里。 上書:算命之事,我也知。 短短七個字,蒼勁有力,筆鋒凌厲,而后所有下人被喚退下,只留她一人在房中。 她身著盛裝,妝面未卸,最美的模樣還沒叫自己夫君見到,便已經(jīng)整個人被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之中。 傳言陸家二公子,性格最為惡劣,生性兇殘暴戾,若是誰觸了他的眉霉,那恐是命懸一線。 嫁入陸府前母親便對她再三囑咐,萬事小心,為妻溫順,多多順著陸胥來。 可沒想到,剛進(jìn)府,便莫名其妙將他得罪了。 第3章 自那日后,又有半月時間,她未再見過陸胥。 住在同一院子里卻不見他人影,前面幾日沈卿禾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吃不好睡不好,后面發(fā)現(xiàn)根本見不到他,一顆心落下,連吃了三碗牛乳綿冰,兩盤蝦餃。 一下吃太多冰的了,結(jié)果吃壞了肚子。 沈卿禾那一日跑了五六趟茅廁,夏日里硬是疼的額頭直冒冷汗,也只得埋怨自己,想著日后絕不貪嘴。 沈卿禾掰著手指數(shù),到今日,已經(jīng)安全度過了一個月零十六天。 可說也是奇怪,這趟壞肚子之后,再吃東西便沒什么胃口,就連以往最愛的水晶蝦餃,下口也覺得惡心。 七月初一,家中擺小宴。 擺宴地點就在湖心亭旁邊的樓閣,一家人都在,未正式開宴前,沈卿禾同江宜棠在二樓看風(fēng)景。 這處地勢高,景觀極好,水榭樓臺,曲廊環(huán)繞,甚至還能看到府外的小巷。 “我這些日子吃荔枝都吃得煩了,倒是想吃點酸口的?!?/br> 江宜棠邊說手上還拿了個荔枝在剝,說道:“桃林的桃子尚有點青色,不若我們明日去摘桃子吃吧?!?/br> “桃林?”沈卿禾怔了下,忙搖頭說:“別去了吧。” 她對那地方有陰影。 話音才落,后頭陸豫從樓梯口走了過來,開口道:“現(xiàn)在那桃子酸是酸,也澀的緊,你們想必吃不慣?!?/br> “大表哥?!苯颂呐d奮的轉(zhuǎn)過頭,看了眼陸豫,眸中羞澀。 陸豫手上拿著一把紙扇,更添幾分儒雅,笑著說道:“外頭風(fēng)大,先進(jìn)去坐吧?!?/br> “好。”江宜棠第一個應(yīng)下。 她拉了拉沈卿禾,兩人便轉(zhuǎn)身往里走了。 里頭房間,李氏和白芊芊正坐在一起說話,白芊芊懷里抱著個小娃娃,圓嘟嘟白嫩嫩的,像個年畫娃娃。 這正是陸家五小姐,白芊芊的女兒,剛滿一歲,喚作陸歡璇。 沈卿禾超級喜歡璇璇的,每每看到她咧著小嘴笑,便會覺得心情很好。 偏她和白芊芊不熟,只每次見到逗兩下,其余便也不好太過親近。 沈卿禾踏進(jìn)門,璇璇抬頭,一雙大眼睛就跟著她在轉(zhuǎn),圓溜溜的,清澈澄凈。 沈卿禾沖她笑了笑,悄悄的伸手,和她打招呼。 璇璇樂呵的笑了起來。 她現(xiàn)在還不會走路,可爬行的興致卻十分高昂,從白芊芊懷里出來,一屁股坐在軟榻上,手腳并用的爬了兩下。 想爬到沈卿禾這邊來。 她這些日子愛到處爬,軟榻上也沒什么硬物,傷不到她,于是白芊芊便沒多管,只是眼角余光多注意著她。 沈卿禾坐在另一邊,和璇璇打過招呼后,轉(zhuǎn)頭和江宜棠繼續(xù)說話了,沒再看她。 璇璇爬了兩圈,目光鎖定床邊的一道流蘇墜子,伸手要去抓,可手太短了,根本夠不到。 于是她又往前爬了爬。 已經(jīng)到了床的邊緣。 小手使勁的拽了兩下,還是夠不到于是又往前爬,一只腳懸空在外面,眼看著人就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