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反叛者的叫囂，喬伊斯冷笑一聲，他緊了緊摟著少女的左臂，緩緩張開了巨大的羽翼，他背后是熊熊燃燒的火海，火光照在他的翅膀上，讓鮮紅羽毛更加灼人。

    “只有弱者才會狂吠，老鼠就該乖乖待在地底?！?/br>
    反叛者被徹底激怒，他們大吼一聲沖了上來，用五花八門的工具充當(dāng)武器，不斷向喬伊斯二人發(fā)起攻擊。這些人平均天賦不過b級而已，但耐不住人多，并且喬伊斯手無武器，還要保護(hù)懷里的段沫顏。

    他想先飛離這里，但是一旦離地，其中一人就會發(fā)射射釘槍，這種東西原本只是日常工具根本不能算武器，但釘子高速射出時就能輕易穿透血rou。

    喬伊斯害怕誤傷她只能不斷轉(zhuǎn)身避讓，翅膀上出現(xiàn)更多零散的細(xì)碎傷口。那執(zhí)鋼叉的男人大吼一聲，鋒利叉頭猛地刺過來，喬伊斯猛地轉(zhuǎn)身一把制住他，翅膀一震，鋼針一樣的羽毛飛射出，瞬間扎入那男人的身體，后者疼得痛叫連連。

    “你這個惡魔，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女人！”

    “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喬伊斯右手捏緊，惡狠狠地仿佛要將那男人手骨折斷，但下一瞬，一邊的段沫顏發(fā)出一聲驚呼。

    一名大約是青蛙血脈的男人，從口中吐出柔韌的長舌，纏住了她的手臂，那玩意濕噠噠黏糊糊的，還在不斷蠕動，另外的人看到她被抓住，立刻就沖上來要掰喬伊斯的手。

    段沫顏掙扎了兩下，而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直接上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他手勁極大，神叨叨的說著：“軍隊都是魔鬼，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快點離開他，你也會被洗腦的，你也會成為貴族的奴隸！”

    喬伊斯怒極，他的眼睛里都仿佛要噴出火來，他大吼一聲，直接一腳將那個男人踢飛，右手用勁那么一扯，那青蛙人的舌頭就被攥在手心，鋒利羽毛輕輕一劃，一截舌頭掉在地上，熱血噴灑而出，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滾。

    眼看更多的可疑叛亂者從外頭跑來，喬伊斯回頭掃了眼已經(jīng)被火勢封閉的大門，立刻振動翅膀，抱著段沫顏往院落外飛去。

    “別想跑?。　边€能動的幾人追上來，高壯男人用力擲出鋼叉，別的人也扔出什么武器，朝他們的方向飛來，喬伊斯靈活地一一避開。

    “呃……”忽的他悶哼一聲，眉心微簇，但抱住懷中人的手臂沒有一分一秒的松懈。

    巨大的羽翼帶著兩人飛上半空，他們瞬間遠(yuǎn)離了煙霧彌漫的招待所小院，段沫顏把臉揚起，用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感覺肺中火燒火燎的感覺稍微好受了一些。

    視線逐漸拔高，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不光是這里，城市中有不少地方都冒起了滾滾黑煙，那些蒙著面的人滿大街都是，他們揮舞著扳手、鐵棍、火鉗，砸破商店的玻璃，打傷巡邏的士兵，燒掉軍用的汽車。喬伊斯飛過一棟屋頂上插著聯(lián)邦旗幟的建筑時，她還看到有人正在和里面沖出來的士兵打斗。

    段沫顏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明明昨晚還是一派祥和，怎么今天就變成了全城造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喬伊斯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喉結(jié)滾動著，說話斷斷續(xù)續(xù)：“民主反叛軍，這些年來在上城區(qū)和下城區(qū)時有發(fā)生暴亂，沒有明確的領(lǐng)導(dǎo)人，很不好抓?！?/br>
    段沫顏皺眉思考，剛才那些人說的話，雖然古怪，但反應(yīng)的都是普通百姓關(guān)心的事情，而一個政權(quán)的崩塌，也是從普通百姓開始。

    她環(huán)抱著喬伊斯的腰，雙腳懸空，全身重量都掛在他身上。但漸漸地，她感覺到掌下有濡濕的觸感。

    伸手一看，她手上竟是滿滿的血跡，而喬伊斯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只因軍服是黑色所以一直沒看出來而已……

    “你在流血！馬上停下來！喬伊斯，馬上停下來！”段沫顏驚恐地瞪大眼，她不敢再抱他的腰，只能伸臂摟著他的脖子，而后者臉色漸漸蒼白，他飛過的地方，血滴落了一路。

    “沒事的。”喬伊斯緩緩道，再遠(yuǎn)一點，飛得再遠(yuǎn)一點才安全。

    “你已經(jīng)失血過多了，你需要包扎！”段沫顏眼見他飛翔的高度越來越低，而他們也終于漸漸遠(yuǎn)離了市中心暴亂最頻繁的區(qū)域，附近安靜起來。

    她瞅準(zhǔn)不遠(yuǎn)處一棟房子的屋頂，在喬伊斯滑翔過的時候用力一躍，她摟著他的脖子往下一壓，早已精疲力盡的男人被她輕而易舉地控制，兩人墜落在平坦的天臺上，段沫顏抱著他在地上滾了兩圈，巨大的翅膀墊著兩人，讓她不至于被碎石劃傷。

    段沫顏撐著喬伊斯的胸口坐起來，輕輕搖晃他的手臂：“你還好嗎，喬伊斯，醒醒啊。”

    男人臉色蒼白，手掌卻還緊緊握著她的胳膊，手腕上一串珠子從衣袖里滾出來，段沫顏多看了兩眼。

    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氣息急促，并不虛弱。但是眼下這一通折騰，他身上的血已經(jīng)開始蔓延到地上，伴隨他那對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翅膀，鮮紅得觸目驚心。

    段沫顏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先跑到天臺的小門那里打探了一番，發(fā)現(xiàn)這棟小屋是一間教室，目前來看沒有人，屋子里放著一些桌椅板凳，墻上還鑲著電子屏幕的黑板。

    確定好了環(huán)境安全，她跑回喬伊斯身邊，拽著他的胳膊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這男人體格太強(qiáng)壯了，一旦失去意識就變得死沉死沉，能拖動幾步已經(jīng)是極限。段沫顏用盡渾身力氣才把他挪到了天臺的一側(cè)，讓他平躺在陰影下，這樣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她搜了搜喬伊斯身上已經(jīng)被血浸透的軍服，除了腰間別著的一把小刀和他手腕上的珍珠鏈子之外別無他物。段沫顏一邊擦臉上的汗一邊用小刀緩緩割開他的衣服，衣衫除去，露出底下傷痕累累的身體。

    兩枚釘子分別嵌在喬伊斯的腹部和上臂，但最重的傷口卻是在腰間，她剪開里頭的白襯衣，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塊碎掉的刀刃卡在他肋下，傷口鮮血淋漓。

    段沫顏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為軍人的毅力表示震驚，這人的身體難道不是rou做的嗎，他都不會喊疼？

    “你堅持住，我去找水清理傷口?！倍文伷鹕硐腚x開，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喬伊斯臉上都是細(xì)密的冷汗，他疲憊地睜著眼睛望著她，唇色灰敗，沒了以往的高傲熾熱。

    “我知道你討厭我，”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嗓子里很干，但卻不想停下說話，“在12區(qū)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想看見我了，我做了那些事，你一定很厭惡我?！?/br>
    段沫顏沒甩開他的手，安安靜靜地聽。

    “在你心里，我和裴績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生死伙伴，而我……”他頓住了，似乎不想說出令人絕望的結(jié)局，“我是守備官，我手里沾著很多人的血，邊境線不光要防御12區(qū)監(jiān)獄，也要防御無人區(qū)的墮落種，邊境線不可以出事……”

    喬伊斯偏過頭看著她，似乎在期待從她臉上找到更多的表情變化：“對此，我很抱歉，為了鎮(zhèn)壓犯人越獄殺了那些無辜的人，我很抱歉。但就算是騙騙我也好，可不可以……”

    段沫顏阻止了他繼續(xù)往下說的話，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強(qiáng)制讓他閉上了眼睛：“都快失血休克了還有力氣嗶嗶，你快閉嘴吧，不想活了嗎？”

    少女脫下外套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防止著涼，自己通過天臺上的小門靈活地下到了教室里。

    這間教室真的很小，她只在一張課桌里找到了一小壺的水，除此之外沒有食物也沒有藥品，可喬伊斯的傷勢嚴(yán)重，沒有辦法，她只能暫時撕下自己的睡衣給他包扎。

    鐵釘和刀片被拔出來的時候，巨大的痛苦讓他的身軀劇烈痙攣起來，冷汗打濕了喬伊斯的頭發(fā)，水流沖刷著結(jié)塊的污血流到地上，匯聚成一小灘。

    “你忍一忍。”段沫顏看他緊咬牙關(guān)，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渾身的肌rou都在顫抖。然而她此刻束手無策，只能用自己的凈化之力緩緩流入喬伊斯的體內(nèi)，試圖降低他的痛苦。

    也許是祈禱生效，他皺起的眉頭開始舒展，緊繃的肌rou也逐漸放松，段沫顏用手貼著他的心臟，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那下方的跳動逐漸有力起來。

    然后，她感覺到了喬伊斯回饋過來的力量，那是很猛烈的，仿佛帶著吹拂世界的勁風(fēng)之力，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屬于天空一族。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別人身上感受到凈化之力的回饋，喬伊斯的那縷紅色力量匯到了段沫顏樹根的最底部，滋養(yǎng)著大樹向上生長。

    太神奇了。

    一個念頭在段沫顏腦海里一閃而過。

    治療結(jié)束后喬伊斯睡著了，雖然傷口包扎得一塌糊涂，但他看似好受了許多，最嚴(yán)重的地方也已經(jīng)止血。

    段沫顏把剩下的水往他嘴里喂了幾口，打算出去巡視一下四周，看有沒有食物，或者辦法可以聯(lián)系上裴績。因為出來的匆忙，她連個人終端都沒有戴，喬伊斯的終端帶有軍官權(quán)限，她也無法使用。

    段沫顏循著大門出去，教室外頭是一條馬路，但此刻沒有人，似乎大家都在害怕被卷入暴亂之中，路中央遺落了一輛破舊的推車，也不知道是誰落下的。

    她在教室旁邊的一棟小屋子外找到晾著的干凈衣服，分不清男款女款，但此刻房主人大門緊閉，也不曉得有沒有人在家。

    段沫顏抱著衣服打算回去給喬伊斯換上，她剛轉(zhuǎn)身，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站在馬路中間看她。

    他戴著一頂厲鬼面具，身上穿著普通的工裝，挽起的袖子露出底下的膚色——是深灰色的。

    第23章

    段沫顏盯著這個打扮詭異的人, 往后緩緩?fù)肆税氩?，她握緊了小刀，一瞬間在腦中想出了無數(shù)個可能的情況。

    看對方這個身材, 單打獨斗她完全可能會被壓著捶。

    但又不能跑, 樓頂還躺著一個癱了的傻咕咕。

    兩人對視了三秒鐘，誰也沒有開口，她正在想該如何打破僵局的時候, 那男人邁步走了過來，段沫顏的臉色騰一下就白了。她一路朝后退去，直到背脊靠上了粗糙的墻面。

    黑皮膚的男人越走越近，但他最終還是在靠近她兩步的位置停下, 這個角度街上的人看不清他們在干什么，男人的身體也能完全把她擋住。

    段沫顏呼吸都停滯了，面前人盯了她好一會，才伸手緩緩摘下了面具。出乎意料的, 他很年輕，較普通人更深的膚色像黑珍珠一樣吸引目光，卻又不是非洲人種那樣油亮油亮的, 配上他那一頭雪白的凌亂短發(fā), 像是暗夜里走出的卓爾精靈。

    “你也是反叛者嗎？”段沫顏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抖，那男人眨了眨眼, 他微微欠身，頸后一條細(xì)細(xì)的小辮子落到鎖骨前方。

    謝利看著面前這名柔弱的少女，她仿佛一只荒野里迷路的小兔子，雖然這場反叛行動在預(yù)期中，但他根本沒想到在9區(qū)還能遇見一位風(fēng)華正茂的少女。

    “如果說，我是呢, 你會怎么做？”謝利笑著開口。

    面前的人似乎剛從火場逃生，臉上黑乎乎的沾著灰燼，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只有一雙眼睛又大又明亮，她身上破破爛爛地穿著一件睡衣，衣襟下擺被撕成一條一條的，露出一截雪白纖細(xì)的腰身。

    在他開口后少女就一直瞪著他，姿態(tài)警戒，謝利毫不懷疑，如果他有絲毫的動作，這只看似柔弱的兔子就會沖上來狠狠撓他的臉。

    “小白兔，請你放心，我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敝x利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親切的微笑，“我猜，這棟建筑上方還有你的同伴，你們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打斗，他還受了不輕的傷?！?/br>
    段沫顏心下一動，差點就拔刀了，謝利往后退了半步，拉開她的攻擊范圍，他將手指放在唇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安心吧，我不會把你們的行蹤告訴別人的，那群人可都是被洗了腦的瘋子，我會把他們引開的?！?/br>
    他這番疑似“好人”的舉動可不能讓段沫顏產(chǎn)生安全感，她從這個黑皮膚男人的身上感覺到的就只有深不見底的神秘與可怕，他就像一個漩渦，會把人吞進(jìn)去剝皮拆骨。

    男人重新帶上厲鬼面具，往外退了幾步，伸出手朝她比了一個飛吻：“親愛的小兔子，如果下次還能遇見你，希望不是在這樣一條陰暗的小巷中?！?/br>
    他眨眨眼，壓低聲音：“另外，白天最好不要出來哦，現(xiàn)在的長平市已經(jīng)被反叛軍占領(lǐng)了，雖然持續(xù)不了幾天，但你在他們眼中就像是一盤新鮮的兔rou?！倍文伇凰纳ひ艏て鹆艘黄u皮疙瘩。

    男人朝她擺擺手，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道，沒有一丁點怕的，仿佛是在自家花園逛街。

    直到目送男人離去，段沫顏立刻轉(zhuǎn)身以最快的速度跑進(jìn)了教室，并且鎖死了全部的門窗。

    她又回到了天臺，喬伊斯還在昏睡，并且體溫在漸漸升高，現(xiàn)在摸他的身體仿佛在摸一塊烙鐵，又硬又燙。

    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明亮的日光驅(qū)散春寒灑在大地上。段沫顏抖開從鄰居家借來的衣服——好吧，是條裙子。不過這位女主人的身材應(yīng)該是一個x的超大碼，那腰身懷孕十個月的人都可以穿。

    喬伊斯上半身的衣物被她撕成了爛布條，零碎地掛在軀體上，露出塊塊線條分明的肌rou，他全身上下就剩一條褲子了，看起來有點慘。段沫顏把這條白裙子蓋在他身上，還很貼心地提高了領(lǐng)口，拉好了裙擺，撫平了褶皺。

    如果忽略他此刻躺在地上，喬伊斯簡直就像睡美人一樣舒適了。

    而在原本的招待所，此刻已經(jīng)化為一片火海，煙霧彌漫得這一片天黑都是灰色的，火光沖天染紅了云朵。房梁的緣木倒塌下來，屋頂時不時陷落一塊，窗棱被燒得焦黑，發(fā)出噼啪的脆響。

    裴績松開手，一個男人緩緩從他掌心滑落，那人脖子上一道掐痕，被放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裴績一腳將這人踢到一邊：“他沒說謊，喬伊斯帶走了她?！?/br>
    招待所里的士兵全都出來了，他們主要是在控制火勢不再蔓延，至于里頭的東西燒沒燒干凈，也沒人在乎。

    “地上有喬伊斯的血和羽毛?！蹦频皖^仔細(xì)聞了聞，表情嚴(yán)肅，“全是鳥臭味，除了那截青蛙舌頭上有沫顏的味道，其他地方都沒有?！?/br>
    “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否則，我要這群人也嘗嘗被火烤的滋味?！迸峥兊哪抗鉀鰶龅脪哌^地上的那些人，他們鼻青臉腫得縮在一起，赫然就是之前圍堵段沫顏的那批。

    羅蒙扶了扶眼鏡，他身上的軍服也是一塊塊的焦黑，他輕點腕部的終端：“指揮官沒有接聽通訊，他可能是受傷了，我相信他一定會保護(hù)小姐安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兩人，不如我們分頭行動。”

    招待所的管理者搖頭：“現(xiàn)在市區(qū)幾乎都被反叛者控制，普通百姓不敢出門，我們?nèi)耸植欢啵Q(mào)然分散達(dá)不到效果?！?/br>
    他繼續(xù)道：“市政府駐軍加上預(yù)備役勉強(qiáng)有五萬人，都在城郊的訓(xùn)練場，趕過來最快也需要一兩個小時，反叛者趁這段時間封鎖道路，他們就可以成功控制政府大樓了?！?/br>
    “整個長平市的人口約為350萬，越是底層的平民越容易被煽動，目前還不清楚具體有多少叛亂者，只是憑政府大樓中的上百人，可能已經(jīng)被壓制住了?！?/br>
    羅蒙沉吟片刻：“我立即向中央?yún)R報請求增援?！?/br>
    那位管理者露出疑惑的表情：“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你們護(hù)送著這樣一位寶貴的凈化師小姐，為何議會沒有派遣人員接應(yīng)，據(jù)我所知，目前處于屯兵待命狀態(tài)的有好幾支軍團(tuán)……”

    大家都不說話了，要是說是議會某位愚蠢的參議長拒絕派兵他會怎么想？

    格林將身上燒焦的衣服捋下來，露出鋼鐵般的手臂：“不管怎么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出去找沫顏，她一定躲在某個地方，如果因此和她錯過，我們都會后悔的?！?/br>
    幾人對這話表示贊同，羅蒙嘆了口氣：“如此，我留在這里等待消息，其他士兵也都組成小隊出去尋找，如果小姐回來了，我會聯(lián)系你們?！?/br>
    裴績點頭，四人翻墻出去，很快消失在灌木叢里。

    其實類似長平市這樣的底層平民暴亂時有發(fā)生，在奧維維亞洲各處已經(jīng)不止一回，共同點，事情都發(fā)生于男女性別比例極不平衡的下城區(qū)或經(jīng)濟(jì)實力較弱的上城區(qū)，像10區(qū)、11區(qū)那種壓根看不到一個女人的地方反倒不會發(fā)生了。

    7區(qū)、8區(qū)、9區(qū)，這些中間偏下的地域承擔(dān)著奧維維亞洲大部分的農(nóng)業(yè)、工業(yè)和手工業(yè)輸出，高勞動附加值的產(chǎn)品組成這里的經(jīng)濟(jì)命脈，供養(yǎng)著整個區(qū)的人群。

    他們擁有較為平等松散的生活環(huán)境，自然就想和中央三區(qū)的人一樣得到正常的夫妻生活，因此也很容易被外人煽動為自由而戰(zhàn)；而像11區(qū)那種地方，人們還沒有達(dá)到“吃飽”的水平呢，自然是不會考慮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