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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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嗎?!?/br> “不然我們現(xiàn)在來掰手腕試試?!?/br> “不行不行,我肯定輸?shù)摹?/br> 兩人湊在船頭談天說地,溫暖的陽光傾瀉在二人身上。 忽然,不遠(yuǎn)處的河面上,原本自暴自棄漂浮著的人群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慘叫。 “啊啊?。 ?/br> 一個男人瘋狂撲騰,水花翻飛,他翻著白眼不斷狂叫著,好像水下有動物在撕咬他的血rou,不一會,水面上就散開了一大攤紅霧。 周圍那些浮著的人都嚇傻了,哭爹喊娘往反方向游去。 段沫顏握緊了手心的槍:“小心,水里有東西。” 賀南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他下意識往前一小步,擋在段沫顏身前。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原本撲騰慘叫的那個男人漸漸沒了聲音,他翻著白眼沉入水中,與其說是沉,不如說是拖…… 段沫顏心里警鈴大作,她沒管水里那些四散逃逸的男人,回頭朝船里的孩子們大喊:“所有人全都趴下,靠著船壁,不要抬頭!” 幾乎是在她出聲的同時,身旁的賀南突然一動,他猛地用力把她推向一旁。 下一瞬,“噗——”利刃入rou的聲音。 段沫顏猛地回頭,瞳孔劇烈收縮。 賀南還維持著推她的姿勢,他傻傻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而溫?zé)岬囊后w不斷從少年胸口涌出,濺在她臉上,一把細(xì)細(xì)的長刀刺在他心臟的位置,貫穿了他瘦弱單薄的胸膛。 “賀南?。?!” 少年的身體猶如一塊破布,軟軟滑落,段沫顏抱著他,讓他慢慢躺在船艙里。她怒極回頭,見原本平靜的水面上,忽然探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jǐn)噭铀嫔硝r紅的血霧,恍如從地獄生長出的邪惡植物,接著它慢慢浮了上來,露出渾身潰爛的皮膚、滿身被水泡得發(fā)白沒血色的疤痕。 段沫顏看清那東西五官的一瞬間,心里滿是錯愕。 皮爾科?他竟然還沒死…… 而他不光沒死,此刻還變成了半人半怪物的模樣。 男人的基因可能是某種毒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重傷入水的情況下爆發(fā)基因潛力的。皮爾科的身上已經(jīng)長滿了青鱗,一直蔓延到臉上,而他嘴角兩顆細(xì)長的尖牙,則是毒牙。 他從水里浮起來,濕噠噠的頭發(fā)像水草黏在臉上,此刻他真正像一條蛇一樣搖頭晃腦,單只的邪惡豎瞳緊盯段沫顏,布滿鱗片的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笑容,嘴里發(fā)出“嘶嘶”的怪聲。 船上的孩子們?nèi)急贿@一幕嚇傻了,包括那些沒死的工廠領(lǐng)班。 皮爾科變成了——墮落種! 段沫顏深呼吸一口氣,她猛地站起身,抬手直直指向那個令人作嘔的怪物。 “砰砰——”兩聲槍響,子彈準(zhǔn)確無誤擊中目標(biāo),一槍爆頭,一槍入胸。 子彈的巨大力道讓皮爾科猛地往后栽倒,他重新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段沫顏扔掉已經(jīng)沒子彈的手槍,再次蹲在賀南身邊。船上的孩子們都聚攏了過來,圍著他們。 有些年紀(jì)小的并不知道什么叫生離死別,他們的祈愿簡單而純粹。 “哥哥,你別睡?!?/br> “我?guī)湍愦荡?,吹吹就長好了?!?/br> 沈葉卻是懂了,她不停不停抹著眼淚:“jiejie,你救救他吧。” 段沫顏努力穩(wěn)住雙手,她用匕首劃開賀南的衣服,皮爾科的這一刀正中他的心臟,并且直直貫穿,蒼白的胸膛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這樣的必死傷,換成其他人已經(jīng)在中刀的瞬間斃命,而賀南正是憑借強大的恢復(fù)能力才能撐著一口氣。 段沫顏的雙手顫抖,凈化的確可以發(fā)揮人的潛能,使恢復(fù)能力飆升,可之前她已經(jīng)替賀南凈化過一次了,他雖能將斷肢復(fù)生,但真的可以讓破碎成rou塊的心臟重新長成嗎…… 老天爺給了他機會,卻沒有給他時間。 段沫顏不信邪,她抬起手一次次地將凈化之力灌注他的體內(nèi),這浩瀚的力量卻如泥牛入海,從漏了的水桶里流出,她再也感覺不到賀南的回饋,半晌,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她。 少年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眼睛看著她,瞳孔中星星點點,似乎想要張嘴說話,口里涌出的卻是更多血液。 她卻知道他想說什么。 ‘莫莫,別哭。我不疼?!?/br> 段沫顏呆呆坐在他身邊,她的眼淚無聲滾落,一粒粒砸在少年的臉頰上。她雙手捂著他的傷口,不斷有溫?zé)岬孽r血混著內(nèi)臟碎塊從她指縫溢出,鮮紅的,一層層浸濕了布料。 察覺到掌下有異物,段沫顏抬起一只手,一張被刀刃穿透的照片掉了下來。 照的是灰蒙蒙的月光,里頭混入了一道看不清是誰的藍(lán)色剪影,這么一張拍攝失敗的作品,沒想到他會一直貼身收藏。 段沫顏捧著那張破了一個大洞的照片有點呆了,而仰躺著賀南猛地又吐出一大口濃稠的鮮血,他的臉龐瞬間變得灰敗,仿佛流干了身體里的力氣。 段沫顏在他耳邊大喊:“你堅持住,軍團馬上就來了,他們會有藥來救你!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什么都能治好!” “你睜開眼,別睡啊?!?/br> 賀南的雙眸渙散,但他似乎想要再看看她,他努力睜著眼睛,一滴淚水自眼角滑落,他輕輕搖搖頭。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小溪邊?!?/br> ‘當(dāng)時我在想……’ ‘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一陣風(fēng)吹來,段沫顏停下動作,面前的少年徹底閉上了眼睛,但他臉上還有笑,沒有一絲絲異樣,仿佛只是睡著了。 大約是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圍在旁邊年紀(jì)最小的一個女孩子,忽然開始放聲大哭,她還沒有懂事,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段沫顏跌坐在地,她感覺周身的力氣都被剝奪了,心臟空落落的缺了一個大洞。 至此,再也沒有人會在夜晚專注地對著月亮拍照; 再也沒有人會輕輕呼喚她莫莫了。 這時,身后的水面又是一陣響動,段沫顏猛地回頭,見那剛剛被打中的皮爾科,又浮了起來。 他額心的彈孔沒有鮮血,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身上的傷勢也全都凝固了似的,似乎不管砍他幾刀、打他幾槍,這副軀體都是不死不滅的喪尸,永遠(yuǎn)不會被地獄吞噬。 在眾人驚恐的視線里,皮爾科張著嘴發(fā)出古怪的叫聲,拖著他那副作嘔的身體,緩緩朝小船游去。 段沫顏深呼吸一口氣,她一把拔出腰間的刀,毅然擋在眾多孩子身前,她雙手還沾著賀南的血,此刻表情決絕。 面前只剩一船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皮爾科的力量幾乎是壓倒性的,所有人中只有段沫顏勉強還有一戰(zhàn)之力,她右手握緊了刀柄,左手掐著謝利的那枚毒蝎戒指,這是她最后的底牌。 而皮爾科在距離他們大約還有十米的位置停下,他破爛的身體隨著河水起伏,那只完好的眼睛毒蛇一樣望著段沫顏,他忽然開口了。 “嘶嘶——害怕了?” “嘶嘶——恐懼了?” “我說過的,要把你們的血放干,要吃你的rou,嚼你的骨頭……” 段沫顏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崩住了不讓自己流露出一分軟弱,心中卻有些動搖,他竟然還能說話?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就在皮爾科蓄勢待發(fā)想要撲上來的時候,一聲遙遠(yuǎn)的槍響打破了平靜。 段沫顏眼睜睜看著他的胸口再次被洞穿,噴出漆黑的血液,皮爾科因沖擊力往后一倒,但子彈顯然不能要他的命,他仰頭發(fā)出憤怒的嘶吼,變成蛇尾的后肢瘋狂拍擊水面。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迅速從岸邊的林間逼近,因為速度極快,只剩一道白色的虛影。 段沫顏一下就認(rèn)出了這是誰:“白議長!” 第73章 黃金龍(2更) 白奕星在收到賀南發(fā)出的消息后,第一時間通知了距離最近的宿冰軍團,他和靖軼一起火速趕來,誰也不會想到,像寧吳坨這樣一座平平無奇的小城市,竟然藏著面積遍及半個洲的人口拐賣大案。 靖軼抓到了幾名準(zhǔn)備從下水道逃跑的工廠管理者,從他們口中審問出了部分賣家和買家的信息,涉事人數(shù)之多,幾乎瞬間就提升到了s級別嚴(yán)重事態(tài),整個奧維維亞洲的軍部緊急待命,在其他幾個城市搜捕的裴績、喬伊斯等人立刻帶著軍隊去抓人了。 眾人分頭行動,靖軼接著高壓審問犯人、收押俘虜,白奕星則迅速帶著一支隊伍順著河道追來。 他一路甩下了同行的士兵,飛快接近著。 一些當(dāng)代人類全力奔跑的速度可以堪比山地越野車,白奕星再不是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參議長,他此刻身穿漆黑的作戰(zhàn)服,一頭金發(fā)高高束起,被風(fēng)吹得掠在身后。 有許多男人的尸體與船只殘骸順著河水被沖下來,這一路看得人心驚rou跳,白奕星再顧不得什么風(fēng)度,幾乎是全力沖刺。 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到貨輪失火的煙塵,而在不遠(yuǎn)處一條救生筏浮于水上,眾多孩子坐在上面,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最前方,而在她的面前竟有一只墮落種虎視眈眈。 段沫顏也發(fā)現(xiàn)了他,她揮舞著雙手大喊:“子彈對他沒有用!” 白奕星神色一凜,他幾乎想都沒有想,雙臂一抬,兩根極細(xì)的鋼絲迅速朝著皮爾科射去,“嗖”的一下綁縛在男人身上。白奕星一腳踏在巖石上站住了,他猛地往后那么一拉,鋼絲幾乎被兩邊的拉力扯成直線,原本還張牙舞爪想向救生筏沖去的皮爾科被一個趔趄拽入了水里。 河面上濺起巨大的水花,白奕星一邊拖拽著鋼絲那頭的墮落種,一邊沿著岸邊迅速奔跑著,他往后瞥了一眼,視線里的段沫顏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心下稍安。 一旦確定與她們的距離已經(jīng)安全,白奕星才停下腳步,他猛地將鋼絲往岸上一拉,雪白絲線迅速收緊,一個渾身濕漉漉纏滿水草的人形物體被拖拽上岸。 皮爾科原本一動不動仿佛裝死,脫離水面的那一刻忽然又猛地躍起,他一下子掙斷鋼絲,張開猙獰大嘴嘶吼撲去。 下一秒,一個干脆利落的耳光,“啪”的一聲將他的臉打偏到一邊。 皮爾科有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那斷成兩截的鋼絲被人迅速收攏,猶如靈蛇一樣一下子捆綁住他的脖頸,執(zhí)鋼絲的男人雙臂用力一拉,皮爾科瞬間窒息。 單手攥著鋼絲,白奕星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身體潰爛、半人半蛇的墮落種,即使神色平靜、一動不動,他的眼神里卻飽含憎惡,有怒火在燒。 “就是你?”他輕輕道。 皮爾科那殘存的一只眼睛死死瞪著白奕星,就算此刻被勒著脖子,這個東西依然不停掙扎,不斷伺機攻擊他。 白奕星什么也沒說,他緩緩抬起右手的槍,槍口對準(zhǔn)了男人的腦門。 “砰砰砰砰——” 幾聲槍響,白奕星面無表情松手,將冒煙的槍丟在地上。 他一腳將仍在抽搐的墮落種踢到河里,轉(zhuǎn)身朝救生筏跑去。這個時候,被甩在后方的士兵們也已追了上來,眾人齊心協(xié)力將小船拖至岸邊,把一個個又冷又餓的孩子們抱了下來。 段沫顏渾身是傷,衣衫也被打濕了,她下船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手臂一下子就被人扶住了,那人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帶來安心的力量。 段沫顏抬起頭,望著面前人,聲音哽咽:“白議長……” “別怕?!卑邹刃菓z惜地看著她,他將外套脫下罩在段沫顏身上,回頭望向那個被軍醫(yī)官抬下船的少年,他幾乎已經(jīng)成為一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