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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寧枝面色也一白,垂下眼,他手指扣進了手心里,“可是……演出怎么辦?” 他問張蕓,“盎哥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張蕓用力地搖了搖頭,她胡亂摸了一把眼淚,“小舅舅不讓我告訴你們。” 紀寧枝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他 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宋明朗居然還想著要瞞著他們。 “怎么辦啊,我們要告訴盎哥嗎?”張蕓怯生生地問。 從這里立馬定最快的機票回海城也要七八個小時,如果告訴高以盎,恐怕他也沒有心情演出了,可是如果高以盎真的走了,他們這一次的舞臺恐怕也演不成了。 紀寧枝穩(wěn)了穩(wěn)情緒,他堅定道,“我們必須告訴他?!?/br> “可是小舅舅知道會罵我的,”張蕓有點害怕,她本來就是瞞著宋明朗來告訴紀寧枝的,宋明朗內(nèi)里是個多強勢的人她很清楚,明白她這么做宋明朗一定會大發(fā)雷霆。 “沒事,”紀寧枝勉強笑了一下,“要挨罵一起挨罵,我們應該把選擇權(quán)交給盎哥,我……相信他?!?/br> 張蕓點了點頭,“那……”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他,跟他說這件事,”紀寧枝鎮(zhèn)定道,他說話很慢,莫名讓人信服。 張蕓眼圈又紅了,紀寧枝平時都是大家照顧的小孩子,卻在面對這種大事的時候比她更冷靜理智。 她知道紀寧枝肯定也很慌,但是為了安慰她,不讓她更慌,才裝出冷靜的模樣。 紀寧枝深吸了一口氣,回到了原位上。 童箋見他回來,剛要問他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突然察覺到紀寧枝臉色不太好,擔憂地蹙了蹙眉頭。 紀寧枝沒來得及管他,他繞到高以盎身邊,扯了扯高以盎的衣角,“盎哥,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告訴你?!?/br> 高以盎沒有問什么事,點了點頭,跟著紀寧枝離開了。 蔣孟臨撐著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問洛華陽,“發(fā)生什么了?” 洛華陽和其他人一樣也什么都不知道,他茫然地搖了搖頭,只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發(fā)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高以盎垂眼看了一眼紀寧枝拉著自己的手腕的手,他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問紀寧枝,“你要帶我去哪里?” 紀寧枝直接把高以盎帶到了張蕓面前,他對張蕓說,“你跟他說吧?!?/br> 張蕓偷偷瞄了一眼高以盎的冷臉,馬上扭過頭求助地看向紀寧枝,小聲道,“我……我不敢說?!?/br> 紀寧枝嘆了一口氣。 他把張蕓跟他說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高以盎,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高以盎的面色,“盎哥,你怎么想?” 高以盎面色不變,眼睛也不眨一下,“繼續(xù)演出,活動散場我再坐飛機回去?!?/br> 哪怕高以盎這么說,紀寧枝也沒有覺得多開心,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太難了,在場內(nèi)等待的時間簡直就像在人的心頭用鈍刀割rou。 高以盎本來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聽到消息之后,他頓時覺得頭疼無比,他的靈魂和□□在這一刻已經(jīng)被撕扯開來了。 他的靈魂想拋下一切,不管不顧地回到那個女人,理智卻告訴他,他應該留下來,完成這一場他們籌備了很久,粉絲期待了很久的主打歌表演。 紀寧枝猶豫了一下,“哥……我們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吧?!?/br> 他的意思是說把這件事告訴其他四個還完全不知情的人。 高以盎搖了搖頭,他嘴巴里有點苦澀,像是咬破了舌尖的血腥味,“不用了,說了沒有什么用,反而給你們增加心理負擔?!?/br>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紀寧枝從他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見高以盎沒有掙脫,他試探性地往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臂,“盎哥,我們告訴他們吧?!?/br> 高以盎背對著他,也知道他現(xiàn)在是多么固執(zhí)的表情。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很久,讓高以盎想起來昨晚關上門紀寧枝走了之后,他是如何一個人在房間里矗立良久。 高以盎很少有后悔的情緒,可是他關上門之后,確確實實是后悔了,他后悔對紀寧枝語氣那么冷硬,有的時候冷暴力比激烈的語言更加傷人。 他還沒來得及道歉。 最終,高以盎還是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哪怕WAS整組的人全都離座都沒有引起別人多大的注意,只有劉羽關心了一句發(fā)生了什么事,見他們都不愿意說,也沒有追問。 事情告訴了他們之后其他四個人也陷入了不可避免的沉默之中。 “要不……你回去吧,”蔣孟臨抱著臂對高以盎道,他們誰也不想因為一場商演讓自己的隊友留下什么遺憾。 哪怕蔣孟臨平時再看不慣他,也希望他能做出更加理智的決定。 高以盎堅 持地搖了搖頭,“我留下,回去我做不了任何事情,不如現(xiàn)在把自己可以做好的事情做好。” 難得聽他說出這么一大串話,蔣孟臨想懟他兩句,想到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閉上了嘴巴,他晃著身子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把其他話留給其他人說。 施易奉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你不后悔就好,讓張蕓幫你訂一班最近最快的飛機,一結(jié)束你就回去,明天的采訪我們來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