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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野雞戰(zhàn)隊里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說他一句天才都不算夸獎,只是陳述事實。 “最重要的是,拿沈峣的臉和Fly方圓圓的壯漢臉做對比,你愿意簽誰?” 這還用想嗎? 陳美伊果斷回答:“當然是沈峣!” 周正一聳肩,“那你還問我干嘛?” “Sunny和你一樣是狙位,老趙說他似乎沒有受過太多專業(yè)指導,狙還不錯,但剛槍比你差點兒,純野路子,很多時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難不成你要給他讓位,自己接替謝彬?”陳經(jīng)理思路清晰,沒被他帶跑偏。 “比我差點兒那也是一線水準的,要不是被他那些菜雞隊友拖累了……別這么看著我,我實事求是,從不捧高踩低?!敝苷睦镞z憾陳美伊不上當,他伸長胳膊從外設(shè)包里摸了條巧克力,在陳美伊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剝開糖紙,“再說今天下午你看到了,我們雙狙位打得也挺好?!?/br> 陳美伊勉強將視線從巧克力上扯下來,反復告誡自己仙女不可以在晚上吃甜食,讓自己的思維盡快回到正題上。 “可那是娛樂局……”陳美伊腦子半天轉(zhuǎn)不過來,要說簽人砍價利益最大化她熟,可碰上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這方面總有點懵。 她只知道現(xiàn)在戰(zhàn)術(shù)體系比前幾年成熟得多,雙狙很容易被反針對,現(xiàn)在在職業(yè)賽場上打雙狙,一不小心被繞后包圍了,那豈不是要拎著狙/擊/槍和人打近戰(zhàn)? PUBG似乎沒有掄起槍桿砸人腦袋的攻擊方式。 周正沉吟片刻,“其實我有一個夢想——我想玩一次全員狙位?!?/br> 陳美伊一口氣提不上來,“滾滾滾!這話別跟我說,你跟老趙說去!看他不一腳把你踹進南海喂鯊魚!” 有周正妄想的四狙位做對比,雙狙是一個多么優(yōu)秀的戰(zhàn)術(shù)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哎喲,我真是怕死了?!敝苷p輕一笑,偏頭看了眼窗外,香港夜景不愧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難怪那三人放著攢了一堆的直播任務不干也要出去浪。 要不是小盒子走得急,他還打算包一艘游輪請人夜游維多利亞港,好好聯(lián)絡(luò)感情呢。 他隨手開局單排,打開筆記本的前置攝像頭,準備為每月指定的直播時長而獻身,“我是認真的,我有一種感覺,沈峣是我命中注定的搭檔——作為我的天命之子,一定要在精神上與我勢均力敵?!?/br> “你怎么不說你們之間有月老綁的紅線呢?”陳美伊鄙視地斜了他一眼,起身不再打擾他直播,“不過從理論上來講,Sunny的合同還有四年半,哪怕TNC解散了,如果他們老板不放人,他也沒法去別的戰(zhàn)隊,除非他主動解約。” 解約?不太可能,Sunny還欠他們老板錢呢,八成付不起違約金。 周正把這話和巧克力一起嚼巴嚼巴咽下去,含糊地說,“不放就砸錢——我出,不走俱樂部的賬?!?/br> 陳美伊女士憤憤轉(zhuǎn)身,十厘米高的細高跟踩得噼哩啪啦響。 這些萬惡的資本主義。 我們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和你沒有共同語言! 作者有話要說: 周正:小的們聽好了!從魔都到首都,沿著國道給我全鋪上紅毯,兩邊掛鞭炮和彩帶,勞斯萊斯瑪莎拉蒂車隊都給我安排上……什么?坐飛機?不行不行,坐飛機我怎么給我老婆十里紅妝? 陳美伊:萬惡的有錢人!我呸! 第6章 沈峣失眠了。 他在床上躺了半宿沒睡著,和天花板深情對視到天亮,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睡意,樓下卻吵個不停,沈峣趴窗戶一看,TNC三層小樓下面人來人往,有幾個人拖著行李箱,活像哪兒逃難來的。 確實是逃難,不過對他們來說,TNC是這個災難源頭,不是可以避風的港灣。 沈峣換件衣服,掛著黑眼圈出門,三層的宿舍區(qū)和訓練室靜悄悄的,三個隊友可能還沒起床,樓下倒是有些吵,他下到二樓,小食堂一個人沒有,路上遇到的人小聲說著什么,見他來了立馬閉嘴離開。 從他身后走過去的大媽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像往日那般熱情,“做菜的師傅走啦,我今天結(jié)完這個月的工資也回老家了,你們餓的話就訂個外賣吃吧。” 沈峣默默看她拖著行李箱,大包小裹地下了樓。 一個俱樂部的規(guī)模多半和戰(zhàn)隊成績掛鉤,而戰(zhàn)隊成績完全取決于職業(yè)選手在場上的表現(xiàn),TNC解散,他們四個選手都要背鍋,哪怕沈峣才入隊半年,也不妨礙俱樂部的員工一視同仁。 沈峣沒心情吃飯了,回屋倒在床上,心理因素終究抗不過生理習慣,眼睛一閉睡死過去。 這一覺睡到下午,沈峣抱著被子茫然地聽不知哪里傳來的隱約,剛起床時腦子有些不清醒,好半晌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沈峣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徐老板的電話。 “沈峣,起了嗎?” “起了?!?/br> “那正好,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嗯。” 沈峣抹了抹衣服上的褶皺,下地穿鞋。 徐老板放下電話,聽經(jīng)理和EG經(jīng)理確認合同細節(jié),聽得滿頭霧水。 陳美伊同情地在心里給快被各種條款繞暈的徐老板點支蠟燭。 今天上午她的郵箱收到TNC的回復,周正知道了馬上打電話改簽機票,他沒回EG基地,而是拖著大行李箱和陳經(jīng)理直奔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