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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告訴汪平:“自己的夢想,就自己全力以赴地爭取就完事兒?!?/br> 但說實話啊。 這個夢想,即使全力以赴都很難爭取——大導(dǎo)演不喜歡用流量明星,無數(shù)的人排隊準備上吳光霽的戲,汪平必須非常優(yōu)秀,萬里挑一,才有可能爭取到這個機會。 可是……汪平讀了一天劇本,越讀越挫敗挫敗——他感覺自己連劇本里面寫的東西都有點表演不出來。 主要問題是劇本里的落水戲。 什么叫“經(jīng)過掙扎之后,忽然感覺水把自己包裹起來,就在這溫柔的水中,忽然想起了小時候,那些快樂的時光歷歷在目,他忽然就放下了,釋然了。” 汪平愣是沒有從中g(shù)et到哪個字是可以演出來的。 汪平在客廳里表演了半天,最后瞄準泳池,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跳進去試一下再說。 汪平一身短褲T恤,倒泳池邊試戲。 岸上的部分演完了,便毫不猶豫地倒入水中——橫著砸下去時非常非常痛,但汪平?jīng)]有管自己的疼痛,任由身體下沉,試圖睜開眼睛。 不行! 睜開之后眼睛更疼! 汪平瞬間閉上,然后又掙扎著睜開——總不能閉著眼睛演戲吧?! 反復(fù)折騰了一分多鐘,汪平感覺肺泡里氣快沒有了,才趕快游到岸邊,貼著岸邊喘氣;歇了兩分鐘,汪平手一撐上岸,從頭來過。 一整天,汪平就反復(fù)地練習,無數(shù)次地倒入泳池,然而即便如此,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汪平也只才有了一點點的進展。 晚上八點,汪平撐不住去睡覺了,第二天四點,汪平爬起來,摸黑開始新一輪的練習。 幸好,雖然進程緩慢,但是只要一次一次地嘗試,人總是會慢慢進步。 漸漸的,汪平也逐步擁有了一些心得,幾天之后,他在水下攝影機拍出來的鏡頭,就已經(jīng)是可以用的水平了。 但汪平覺得還不夠。 細節(jié)還不夠完美——水花太大,氣泡太多。 汪平便開始一點一點摳細節(jié),力求能夠做到極致。 一個多星期后,紀澤陽忙完手上工作,提著燒烤來慰勞他家藝人,剛推門進去,就看見自家藝人坐在泳池邊,腳垂在水里,左手捧手機,右手揉眼睛。 紀澤陽向他走近,剛看了他一眼,就皺起眉頭:“你眼睛怎么紅得像個兔子一樣?” “嗯?”汪平本來正在看手機,聽到紀澤陽的聲音,沒回答問題,笑著把手機舉起來——按著暫停的界面是他剛才導(dǎo)出來的一場水下戲。 汪平按播放鍵,直接舉著給紀澤陽看:“哥你看,我是不是表演得很好?” 紀澤陽低垂眼睛,耐心看完——此時夕陽西下,水池被余暉染紅,汪平落入這一片橙紅之中,稱得上美不勝收,更引人入勝的,卻是他的演技,雖然一句臺詞都沒有,紀澤陽卻為劇中人心疼了。 也有可能是心疼自己藝人。 紀澤陽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汪平腦袋,笑著說:“那是表演得很好啊,吳導(dǎo)不用你,那他就損失大了,知道嗎?” · 汪平磨完水下戲,還把經(jīng)驗遷移到岸上無實物表演,直到爐火純青,才走向試鏡的場地。 場地在北京郊區(qū)一個不怎么知名的小樓中,紀澤陽陪他去,總覺得有點試鏡場地奇怪中又有點印象,但最終也沒能想起來這是哪里。 汪平心中緊張,沒空想那么多,但他性格也不會冷臉對著別人;旁邊的人跟他打招呼,他就耐心地回應(yīng),打招呼的人咖位沒他大,先是受寵若驚,聊了一會兒后,便和汪平稱兄道弟,甚至交換了微信。 坐在汪平側(cè)后方一位劍眉星目的男人抬頭看了汪平好幾次,欲言又止。 汪平和人交換微信的同時,季走跟著吳光霽穿過長廊,往試鏡場地走。 “你肯一起挑也是很好的?!眳枪忪V對季走說,“我相信你的藝術(shù)直覺能夠給這部電影帶來一些東西。” 季走微微頷首,剛準備說什么,兩個人卻已經(jīng)停在了一扇門前。 吳光霽表情一變,變得有些得意起來。 “怎么了?”季走問。 “你看看吧。”吳光霽一把推開門,門內(nèi)的燈光傾瀉而出,季走看向室內(nèi)場地,瞳孔縮緊,忍不住一瞬震驚。 吳光霽捕捉到了他臉上的這一瞬震驚,不由得更得意了。 “沒想到是這么個地方吧?”吳光霽得意地說,“我覺得,這里反而更能考驗出一些東西,會更有意思?!?/br> “嗯,是啊?!奔咀呋謴?fù)平靜,認同道。 他垂在黑暗中的手握成一拳,剪得極短的指甲扣住掌心,摳得發(fā)疼。 · “啊呀哥,到我試鏡了?!眲偛藕屯羝较嗾勆鯕g的男生被工作人員喊,站起來時,依依不舍,“和你聊得老開心了——就這樣,下次找你吃雞啊。” “好啊好啊?!蓖羝桨盐⑿派夏猩膫渥⒋婧茫拔覀冊僬覂蓚€人,四排,殺他個片甲不留?!?/br> 男生高興地收了手機,和工作人員一起往試鏡片場走去;汪平收了心,安靜下來感受角色,三十幾分鐘后,工作人員過來喊汪平,就在汪平站起來的的剎那,他的手機亮了一下。 汪平低頭,發(fā)現(xiàn)是剛才他認識那個男生的信息。 男生:【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