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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奔咀咝χo汪平夾了一塊甜點,“汪平哥,吃點甜點就沒那么難受了?!?/br> · 這家店烤rou雖然做得不好,甜點做得倒還是很不錯。 汪平后來沒喝酒,又被季走喂了點甜點和可樂,走出烤rou店時,已經(jīng)沒有剛才醉得那么厲害了。 兩個人從美食街的傘棚下一路走到入口處,汪平剛剛探出一個頭,發(fā)尾就沾上了一片非常細小的雪花。 汪平來自南方不怎么下雪的四川,后來離開家闖蕩到北方,但是至今為止看到雪還是覺得很新鮮。 汪平和季走走出傘棚,一腳踩進雪中——大雪松軟得像棉花糖,一踩就是一個深坑。 汪平覺得挺好玩,在季走面前蹦來蹦去地踩了好幾個深坑,然后又停下來,雙手垂著,仰望落雪的天空。 “學弟?!蓖羝綇堉?,仰頭看天空細雪,像個小傻子一樣愣著看了半天,才扭頭對季走說,“我們不坐車,走回去行不行?” 季走走到汪平身邊,垂眼笑道:“嗯,衣服扣好就可以?!?/br> “哦?!?/br> 醉醺醺的汪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羽絨服,笨手笨腳地扣好衣服,在季走面前展開雙臂,洋洋得意展示:“扣好啦!” “那走吧?!?/br> 汪平歡快轉(zhuǎn)身踩雪,不多一會兒,兩個人就走進了攝影基地大門內(nèi)。 下著小雪的夜晚非常安靜,沿路只能聽見兩個人咔嚓踩雪聲響。 巨大的長方形集裝箱般的攝影棚立在兩側(cè),橘色路燈拉長兩個人的身影,主路上唯有兩串長長的腳印。 汪平喝得暈暈乎乎,走在季走身邊時晃來晃去,啪嗒啪嗒踩雪坑,不時停下來,到處看樹上,草叢上,消防栓上面的雪。 汪平一會兒走一會兒停,好像不想回住宿樓,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季走盯著汪平的背影,半晌,忽然想到了一個答案。 “汪平哥?!?/br> “誒……”汪平聲調(diào)軟綿綿的,“在?!?/br> “你是不是想玩雪?”季走問。 正在拿鞋底蹭雪的汪平抬起頭,驚喜地看了眼季走,又有點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 汪平只是半醉,多少也知道自己都是個理智的成年人了,看到雪就走不動道蠻丟臉的。 但是! 這是雪誒! 季走看著汪平有點害羞,夾雜理直氣壯的表情,憋著笑低頭,正好看見汪平什么都沒有穿戴,□□的雙手。 “能玩嗎?”汪平見季走不說話,追問。 “真的想玩。”季走邊說,邊將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繞在汪平已經(jīng)圍了圍巾的脖子上,“那你就在這里等我一下。” “???”汪平一愣,季走已經(jīng)轉(zhuǎn)身,“季走?季走?” 說話之間,季走穿著長大衣,徑直往來時路小步跑遠了。 汪平目送季走的背影,也沒想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得到季走批準才玩雪,他等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卻哪兒都沒去,乖乖在路燈下蹲下來,等著季走。 “去哪兒了啊……怎么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汪平團成了一個球,縮在路燈下,可憐巴巴地抽抽鼻子,遙遙看著遠處季走去的方向。 沒過幾分鐘,季走的身影就在路口出現(xiàn)了。 季走的長大衣幾乎拖在雪上,他也懶得管,快步跑到燈下的汪平面前。 “你去哪兒……” 汪平正準備控訴這種人丟下就跑的行為,卻見季走在他面前蹲下。 然后,一只黑色的手套被獻寶一樣的碰到了汪平眼皮子底下。 “玩吧?!奔咀甙咽痔兹o汪平,“別凍著手了?!?/br> 如果汪平還不醉的話,他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雙手套是皮面的,防水加厚,怎么玩雪都不會冷。 但汪平醉了,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學弟真的很好。 接過季走給的手套,汪平戴上后,放心大膽地站起來,先把圍巾還給季走,然后環(huán)視了一圈雪地,宣布:“我要堆一個大雪人?!?/br> 季走還蹲在馬路邊上,抬頭笑著看汪平,點頭:“好的,你要堆一個大雪人?!?/br> 汪平本來就想玩雪,拿到手套后如有神助地開始滾雪球,堆雪人。 季走卻沒有動,他只是蹲在一邊,安靜地看著汪平跑來跑去。 汪平長得好看,即使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跑來跑去,頭發(fā)被風吹得像亂雞窩,場景也還是很像精心拍攝的唯美電影畫面。 季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拿出手機,抓拍了一張在堆雪人的汪平。 季走低頭看手機里的照片。 照片中,汪平推著雪球正在跑,橘色光照亮他上翹的嘴角,看上去有點孩子氣。 季走覺得這畫面很溫暖。 其實這樣的畫面在東北這個地方每年冬天都常見,可就像南方人很少看雪一樣,這么簡單的一卷畫,對于季走來說,也付出了太多才得到。 汪平把雪人的頭給滾上去,撿了一點石子樹葉給他當眼睛鼻子手。 一切都完成后,汪平站在雪人前,掐住自己的下巴,有些不滿意地皺著眉打量這個雪人。 “怎么了?”季走走過去問。 “感覺……差了點兒什么。”汪平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好看嘛?!?/br> “我看看?!?/br> 季走認真地打量起雪人,幫汪平參謀,思考一會兒后,輕輕將自己剛才就只是掛在脖子上沒系的圍巾取下來,遞給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