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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在護士站面前繞了幾圈,先走進了護士站左邊的廁所,然后又走進了護士站右邊的休息室。 最后季走哄著說藥不能離開冰柜太久,汪平才不情不愿地走進打針的房間。 季走把藥交給護士,護士拉上隔簾,看見季走還站在里面,抬手揮了揮:“朋友的話出去等吧?!?/br> 打針就是打屁股,季走知道是保護隱私,剛準備往外走,手就被拉住。 “我不想一個人……”汪平扯著季走,哀求地看向護士,“能讓他陪我嗎……?” “護士jiejie……” 汪平長得好看,生了病撒嬌更是楚楚可憐,護士不追星,也扛不住這種級別美貌的打壓。 “行吧?!弊o士放棄原則,“你們覺得沒問題就行——你坐到那個凳子上面去?!?/br> 醫(yī)院打針的凳子是特制的,有點像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的結合體,桌子是給病人趴的。 汪平坐上去,趴在桌子上,因為緊張,他滲了點冷汗出來,軟趴趴地搭在他額頭上。 季走繞到桌子后,抬起手整理了一下他被打濕的額發(fā),輕聲問:“是害怕?” 上次吊威亞,汪平還要季走威逼利誘才說自己怕。 這次不知道是生病了虛弱,還是別的原因,汪平趴在桌子上,抬眼看了看季走,馬上誠實地“嗯”了一聲。 “怕疼……”汪平輕聲說。 季走的心臟瞬間被輕輕一攪。 威亞那么疼,汪平從來沒喊過,現(xiàn)在針還沒打就嚇成這樣,看來是真的很怕。 剛才還拿冰可樂哄人打針的影帝本人差點就放棄了原則,想從心地撈起汪平說不打針了。 但是。 但是季走只是把手遞給汪平。 汪平懶懶看了季走一眼:“什么意思?” “抓我的手。”季走說,“疼了就掐一下。” 書上說,疼痛是可以轉移的,汪平掐他的手,轉移下注意力,可能也就不疼了。 汪平看著自家學弟白白嫩嫩的手,笑了笑,把手搭在他掌心上,輕輕一拍。 “我才不掐。”汪平笑著說,“我一個人痛就行了,為什么還得拉你一起?!?/br> 汪平把自己的手放在季走掌心,然后將自己的臉貼上了自己的手背,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我不怕了?!蓖羝秸f,“你陪著我,就很好了。” · 汪平說是不怕了,但是護士給他打針,他還是忍不住鬼哭狼嚎一頓,最后護士笑得差點厥過去,針差點兒卡屁股里取不出來。 護士扔了針頭,忍笑安慰汪平:“沒事兒,你還不是叫得最慘的,昨天我碰上一個病人比你喊得還慘?!?/br> 十分丟面子的汪平滿懷期望地抬起腦袋。 “不過?!弊o士嘎嘎笑,補充,“那個病人才三歲?!?/br> 汪平:“……” 這個世界能不能好了!! 汪平感覺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比較大,這種感覺,在他碰上在房門口堵他的吳光霽,達到了頂點。 化妝師回去之后,思來想去,還是給導演匯報了一下汪平發(fā)高燒這件事情。 其實也不用他匯報,絕美CP站——哦不是,狗仔圖,已經(jīng)在下一個小時發(fā)了出來。 吳光霽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汪平和季走的情況,確認他真的是帶病演了一整天的戲,根本沒帶跟他這個導演求助的。 吳光霽越想越氣,買了一堆水果,來汪平門口堵人。 水果當然應該不是拿來扔死汪平的。 “生病了你不知道說!”吳光霽逮住汪平,當即一頓臭罵,“下次再生病了不知道請假休息,我就把你的戲份全給剪了!我從頭開始拍!” ……這也太狠了。 汪平聽著一陣頭暈。 汪平是打了針,但是也才剛剛開始發(fā)汗,身上一陣虛,吳光霽看見自己演員差點被自己吵暈了,嚇了一跳,趕緊放他回房間休息。 留下助紂為虐的影帝挨批評。 季走站在汪平門口,乖巧地聽吳光霽從他們私自吊威亞數(shù)落到生病了不說,添油加醋起碼說了十萬個字,最后才發(fā)現(xiàn)水果沒給汪平,憤怒地往季走手里一丟,給汪平批了兩天假,然后走了。 季走拎著一堆水果和汪平的藥,哭笑不得地走回了房間。 季走把水果放在玄關,藥放在茶幾上,準備洗個澡,然后再過去找汪平。 季走拿出睡衣,走進淋浴間,一邊洗,一邊忍不住內(nèi)疚。 是昨天晚上吹了風吧……才會突然發(fā)燒。 季走一邊想,一邊擠沐浴露揉頭發(fā);他把頭塞進花灑下,還沒沖兩下,就聽見了門口一聲響。 季走本不想管它,但很快,敲門聲又響了兩聲。 然后,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也不知道誰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季走拎起水龍頭把頭上泡沫沖干凈,在越來越著急的敲門聲中扯下浴巾隨便一裹,拉開了房間門。 門外,汪平也已經(jīng)換上了睡衣。 因為發(fā)燒,他身上的紅色從耳后一路蔓延到脖頸,幾乎所有沒被浴衣遮住的地方都是粉色的。 汪平手中抱著酒店的枕頭,似乎體力不濟,靠著門框,聲音軟綿綿地:“季走……我不想一個人住。能借宿一晚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520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