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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粉絲搞得事還少?”陳青泉嗆他,“被拍到也不怕,最近在藺遙劇組發(fā)霉,一點熱度都沒有,我提前謝謝你們?!?/br> 兩人意有他指。粉絲愛撕愛鬧是不假,但團隊背后的輿論引導和水軍動作,互相都看在眼里。 所謂“對家”,最初就是星晨娛樂一手帶起來的。 盡管燭茗的確不喜藺遙,可九年間愈演愈烈的所謂競爭和較量,星晨娛樂的推波助瀾可謂是功不可沒。 蔣星盼認為,燭茗之所以對藺遙沒什么好臉色,和他們團隊立“對家”人設有很大關系。 但這位老板一貫驕傲,不屑在意,放手交給工作室去處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做法和捆綁炒作有異曲同工的效果。雙倍的話題,雙倍的熱度,甚至是雙倍利益。 這是1 1大于2的好事,所以工作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又恰到好處地利用著對方的行為。 只要不損害燭茗的名譽和利益,他們能恰當利用,將雙倍的糟心變成雙倍的快樂。 可是論起吵架和內(nèi)涵,蔣星盼還是敵不過女人,兩人咬牙切齒爭了一會兒,他疲憊地舉手投降:“……新年第一天咱們就別弄得這么火.藥味了吧。話說他們說什么呢,說這么久!” “我也想知道,你去偷聽看看?” “我不敢,你去?!?/br> “我穿高跟鞋了,不方便。” “……” 最后兩人誰也沒膽偷窺,自暴自棄地放任自家藝人在屋里進行著秘密商談。 燭茗在9%生命值的支配下,穿著他千挑萬選的充滿精氣神的衛(wèi)衣,端坐在床上。藺遙披著風霜進屋,一臉冷淡,坐下后一言不發(fā),用眼神示意他可以開始說了。 藺遙眼里泛著淡淡的紅血絲,緊繃的臉上帶著一股戾氣,看得燭茗心里莫名緊張。他正了正神色,伸出右臂,將長袖擼至手肘上端:“能看見嗎,我這里有四個血字:剩余生命?!?/br> 藺遙順著看去,那白皙的手臂上除了抽血化驗后留下的紅點,什么都沒看見。 “我的話聽上去可能有點不正常,但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給你證明?!睜T茗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手指指在手腕上,“這里有個類似于電量的圖標,上面還有數(shù)值,就是我剩余的生命值,你來見我的那天是1%,瀕死狀態(tài)。” 說完,他抬眼打量著藺遙。藺遙蹙著眉,目光落在他手腕,似乎在分辨他話中的真假,表情卻沒什么起伏。 他心里忐忑,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在藺遙來之前,他想了一整晚,要怎么跟他說。 他這個人性子直,不擅長說謊,想了一宿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大不了被當成傻逼,反正他們在對方心中的形象都不怎么樣,也不介意再差一點。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檢查完全查不出來,但生命值越低,癥狀就越嚴重,隨時在去死的邊緣試探。” 藺遙看向他,不茍言笑地問:“都有什么癥狀?” 燭茗抬頭,眼里劃過一絲怔愣。 “你不描述清楚,我怎么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 藺遙好像真沒把他當傻逼,反而比他這個當事人還冷靜,微微垂頭,探究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臂上。 燭茗舔了舔嘴唇,邊想邊說:“各種癥狀都有吧,有時候會變,持續(xù)時間也不一樣。胸悶,喘不上氣,心悸,骨裂,整個身體像是散架一樣一動就疼,昨天是頻繁頭疼,前天是暫時性失明……” 他正說著,藺遙猛然抬起頭,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有了松動。他看不太懂,那一閃而過的神情里好像有震驚,還有憐憫。 藺遙問:“那為什么找我?” 他看向藺遙的耳畔處閃著的紅光:“因為你是唯一……嚴謹點,至少你是我目前為止遇見的唯一能救我的人?!?/br> 藺遙瞇起眼,問他:“我怎么做到的?” 燭茗抬手指向他的耳側,他和藺遙之間差不多有一臂距離,稍稍傾身就要碰到那個刻著USB的耳釘。 可沒想到他手指尖剛碰上,整個手臂就被藺遙反手打下來! “臥槽!藺老師!”他驚呼,吃痛地托住手臂,“我又不是要行兇,您這反應是不是太敏感了?!” 說完他一愣,好像那天他不小心抓住藺遙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反應,差點就把他的手腕廢了。 藺遙立刻抽回手,下意識蹭了蹭鼻尖,兩手交握:“條件反射,抱歉?!?/br> 燭茗抬頭:“這是什么角色人設嗎?不會是蔣導這次的男主設定吧?男主是什么身份?” 藺遙:“……”這一臉求劇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別緊張,我沒想聽劇透?!睜T茗看著藺遙攥緊的拳頭,和不經(jīng)意流露出罕見的無措,揚起嘴角,把藺遙耳釘?shù)淖兓嬖V了他。“為什么是你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把耳釘拿下來研究研究?” 那十字形耳釘是藺遙出道時就帶著的,九年來從沒見他換過,已經(jīng)成了他的獨特標志。 這種物件自帶柔美和精致屬性,常常會畫蛇添足,添上些女性化的色彩??煞旁谔A遙身上,卻感覺鋒利又叛逆,還隱約含了些進攻性。 藺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取下,攤開掌心,放在燭茗面前。 一取下,那耳釘上的紅光就立刻熄滅,一切痕跡都不復存在。燭茗眉心跳了跳,眼神黯淡了幾分,推了推藺遙的手掌:“戴上吧,取下來沒用,全都消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