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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為了小耳朵嗎? 燭茗看著藺遙的背影笑了:“藺遙。” 正要離開的藺遙停下步伐,很少聽見燭茗這么一本正經(jīng)叫他全名。 “新年的第一個祝福送給你,要幸福??!”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除夕守歲對燭茗來說和平時失眠沒什么差別,都是醒到凌晨才睡,日上三竿才起,無非是換了個有特殊意義的日子,換了個睡覺的地方。 起來后家里空無一人,狗也沒有,只有藺遙在桌上留下的葷素搭配的飯菜冒著熱氣。 餐桌上還有一把車鑰匙,想來是怕他在家里呆著悶。 手機(jī)上沒有未讀消息,家里也沒有便簽條,藺遙完全沒有交代自己的行程。 完完全全的藺遙作風(fēng),能不浪費口舌就不浪費口舌,極其安心把燭茗這個成年人扔在家里。 心可真大,燭茗邊享用著美食邊感嘆,不過他也不好奇藺遙去做什么。不是回家陪父母就是去遛狗,再大膽點猜就是去見他的嬌生慣養(yǎng)。 點掉昨晚紀(jì)成釗發(fā)來的消息,燭茗目光落在遠(yuǎn)處手繪冰箱貼,眼底升起一抹艷羨。 不知道梁婉和父親說了什么,醒來就看見父親對他沒有待在家里好好過年的斥責(zé),言辭間是對他不孝之舉的譴責(zé),說他枉顧老爺子身體在這要緊關(guān)頭上的任性,讓他很痛心。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梁婉又拿老爺子來說事兒了。 他倒不在乎他們怎么說,畢竟這些在老爺子陽壽未盡時就覬覦他遺產(chǎn)的人,遠(yuǎn)沒有他們爺孫朝夕相處十來年更懂老爺子。 只是紀(jì)成釗的寵妻程度和愚昧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認(rèn)知,燭茗嘴角劃開淡淡的譏諷,人嘛,本性難移,一如當(dāng)年他決定將自己養(yǎng)在紀(jì)家一樣。 他不想理會那一家子破事,吃完飯,開上藺遙的車回了趟自己家。 燭茗癱倒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呆,往箱子里扔了幾件換洗衣服,裝上寫歌的設(shè)備,慢悠悠地開了回去。 點膩了外賣,藺遙幾頓飯就讓他不想呆在這里了。 路上想聽會兒音樂,隨手一按,沒想到自己的電臺音頻又響了起來! 一個剎車踩下去,燭茗在紅綠燈前七竅生煙。 今天開的車是奔馳,那天被他刪了音頻的是輛大切,沒想到他還備份了?! 燭茗一邊刪除一邊在心里腹誹,我去你大爺?shù)奶A遙!你特么是老子的腦殘粉嗎?腦殘粉都沒有哪個人有這些音頻好吧! “哥!我燭茗哥哥的錄音呢???” 藺邇坐在副駕駛上飛速旋轉(zhuǎn)著切歌旋鈕,急得滿頭大汗,差點哭了出來。 大年初一,帝都有逛廟會的傳統(tǒng),藺家也不例外。一雙兒女出生的時候尚在外地,好不容易回來了,兒子又變成了出門就會被人認(rèn)出來的大明星,他滿腔的熱情都只能花在女兒身上。 往常兒子只用歐冠把他們送到目的地后,在車上等著父女倆出來,今天還沒到,女兒卻鬧起了脾氣。 藺如江把家里的小棉襖看得比藺遙重得多,聽不得小耳朵哭,立馬繃著臉:“阿遙,meimei的音頻呢?放哪兒去了?” 藺遙幾乎立刻想到,這是來自他對家的saocao作,瞬間想要以頭搶地。 總不能當(dāng)著小耳朵的面說“就是你家燭茗哥哥刪的”吧? 他連忙哄道:“是哥哥的錯,昨天不小心刪掉了,等回去我就再備份一下,不哭哦?!?/br> 藺邇蹙眉:“不可能,絕對不是你干的。” 藺遙眉心跳了跳。 藺如江云里霧里:“閨女,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雖然不是很喜歡燭茗哥哥,但他從來沒干涉過我的興趣?!贝髠商教A邇咬著嘴唇,托著下巴,“這么多年他都沒動過我的專輯,怎么可能刪我音頻?再說了,他自己的車,想刪早刪了,怎么可能留到昨天才刪?爸,他是我親哥,他能不知道刪了后我會是什么反應(yīng)?” 藺邇說得頭頭是道,藺如江被女兒有條理的分析說服了,他看向兒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藺遙不想說謊,但也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xù)和小耳朵糾纏下去,穩(wěn)穩(wěn)把車停在地壇附近的停車場:“到了,先去逛吧,晚點再說?!?/br> 藺邇轉(zhuǎn)過頭對父親說:“他絕對在轉(zhuǎn)移話題。我都跟你說了,我哥一定是談戀愛了,這必然是別人的舉動!” 藺如江看著兒子面不改色地表情,收回八卦的視線,寵溺地哄著女兒:“那怎么辦,你要讓你哥把犯人供出來嗎?” 藺邇打開車門就要往下跳:“攪人姻緣太不厚道了,我認(rèn)了?!?/br> 姻緣是什么玩意兒?!明明是孽緣! 藺遙看著小耳朵一臉大度的自以為是,心口血吐了三升:“慢點下車,讓爸扶著你!” 等父女倆廟會逛完,一家人回家開始包餃子。藺邇抱著琥珀和給它梳毛,旁敲側(cè)擊地想知道刪視頻的神秘女士是誰。而藺遙往面皮里塞著餡兒,努力無視小姑娘的聒噪,和縮在自己腳邊的烏龍一起沉默不語。 就這樣頂著小耳朵堅持不懈的追問,終于熬過了整整一天。 藺遙覺得自己像極了三四十年代被刑訊逼問的地下黨烈士,咬緊牙關(guān)打死不招的那種,甚至有一瞬間想問問陳青泉最近有沒有質(zhì)量比較高的抗日劇本能接。 英勇的藺戰(zhàn)士在自己家為保護(hù)始作俑者拋灑熱血,帶著多余的餃子回到家,他的保護(hù)對象正悠哉悠哉地寫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