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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和普通男人的愿望也沒差多少,無非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此o你的回復(fù),心里明白著呢。只有認(rèn)清楚事實才能真的釋然吧,作為競爭對手,我也并不想看你們一直對過去耿耿于懷?!?/br> 燭茗舔舔嘴角,抬手自己拿了一顆草莓,擠開藺遙的舌尖,隨意地扔進(jìn)嘴里。 “有時候,像他現(xiàn)在這樣揣著明白裝糊涂也挺好的,身不由己的圈子,哪有那么多順?biāo)旌蛨A滿?!?/br> 藺遙指尖在燭茗細(xì)軟的發(fā)間打轉(zhuǎn),不可置否。 像現(xiàn)在這樣的寧靜相處,已經(jīng)是一種可遇不可求了。 “合約期快到了吧?”燭茗想起藺遙的十年合約,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以后就是藺老板了。” 藺遙點頭:“下周,有空來我工作室坐坐啊?!?/br> “不去?!本芙^得干脆。 藺遙挑了挑眉。 “才裝修完甲醛還沒散盡吧,我最近身體狀態(tài)比較敏感。可能是這丫的系統(tǒng)又升級了,最近小毛病層出不窮,這都快85%了,還這么瘋狂,再這樣下去,我都快懷疑是天將降大任于我了。” 燭茗翻身從茶幾上拿過手機,一看時間,蹭地一下坐了起來。 藺遙低頭看了看殘留著溫?zé)岬耐?,一時空落落的。 “哎喲,十一點多了,走走走,換衣服出門?!彼еA遙上樓,往衣帽間里一扔,焦躁地等他。 藺遙茫然地?fù)Q好衣服,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上哪兒去?” “少廢話,跟你燭總走就是了。” 說著,燭茗把藺遙塞進(jìn)車,一騎絕塵沖上高架橋。 * 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藺遙從某個路口轉(zhuǎn)向后就意識到,目的地是燭茗近郊的家。 路上燭茗總是在看時間,好像被人在后面追趕似的。 他知道燭茗在做什么,壓著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畢竟除了小耳朵,很久沒有人要給自己準(zhǔn)備生日驚喜了。 進(jìn)屋的那一刻,燭茗看了一眼時間。 5月20日,0:00。 他松了一口氣,鎖好門,走到藺遙面前,傾身覆上那又些微涼的嘴唇:“藺老師,生日快樂?!?/br> 話音剛落,室內(nèi)的燈都亮了起來。 這吻淺嘗輒止,又含情脈脈,藺遙指節(jié)微微抽動了一下。 下一秒,就被人拉著上了樓,上樓前,不經(jīng)意瞥見餐桌上擺好的蛋糕盒。 這是他第二次踏足燭茗的錄音棚,和上次來相比,滿屋的樂器似乎被認(rèn)真收拾過,整整齊齊排列著。中央放著一個大盒子,似乎是還沒拆的快遞,他轉(zhuǎn)頭看向燭茗。 燭茗從抽屜里拿了把剪刀,沒脾氣地遞給他。 “就……不小心被送錯地方了,盼盼晚上才拿過來,還沒來得及拆?!彼缓靡馑嫉?fù)蠐项^,“就當(dāng)你壽星自己開箱生日禮物了。” “……”好的。 藺遙在拆箱,燭茗就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乖乖坐著,一聲不吭。 “這是……” 藺遙打開箱子,看見黑色和褐色相間的一張鼓,在防沖撞的泡沫中安靜躺著,和錄音室角落里那面鼓似乎在造型上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金貝鼓?!睜T茗收起剪刀,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角落,“你上次來看上去特別喜歡,又是個在臥室里放鼓的人,就讓人幫我從西非寄過來的定制鼓?!?/br> 托曾經(jīng)相識的制鼓師手工雕鑿,原汁原味的老山羊皮,在谷底刻上了屬于藺遙的姓名。 非洲的鼓,和祭祀,和信仰密不可分,他小心翼翼地從箱子里端出來,放在藺遙面前,好像親手將自己沉甸甸的心意遞給他。 “我……” 藺遙還沒開口,就被燭茗一根手指封住了所有話:“行了,知道藺老師會說動人的話,今天就先別說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心意留到我生日吧?!?/br> 藺遙:“……”信了你的邪。 藺遙摸著鼓上的紋樣出神,抬眼忽然看見燭茗起身坐到了cao作臺的椅子上。 “第二份禮物。”燭茗等電腦打開,點下播放鍵,“藏紅的主題曲我做好了,現(xiàn)在正式邀請你來擔(dān)任歌手?!?/br> 前奏從音響里流淌出來,藺遙瞳孔微縮,仿佛一下撞擊在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一個音樂制作人,對歌手最知名的吸引力,就是寫出他心中的旋律。 明明是極具燭茗色彩的曲風(fēng),可就在聽到的那一瞬間,藺遙便無比篤定,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音樂。 燭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曾做錯藺遙眼底的每一分變化。 就這么看著,心跳聲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 “還記得我去見俞可愛的時候,咱們在機場候機室見面嗎?”他問。 藺遙點了點頭,心想明明就是幾個月前的事,總覺得過了很久很久。 燭茗看他:“那天我給她聽我寫的伴奏,她說,很適合你。” 還說,想聽他倆的合作曲。 藺遙勾起唇角:“記得,有生之年系列?!?/br> 當(dāng)初的真誠拒絕都成了現(xiàn)在的打臉。 “兩份禮物我都很喜歡。”他俯身,鼻尖貼著燭茗的,居高臨下看著斜靠在椅子里的他,“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都不知道要準(zhǔn)備什么送你了。” “能來我演唱會就夠了?!睜T茗揚眉,“這就壓力大了?我還沒送完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