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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倚著墻,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不住地傻笑,笑聲悲涼而嘶啞,悲憤而荒蕪,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喜歡錯人了。 多可笑。 手臂再也遮掩不住了,眼淚從虛虛實實的遮蓋中滑落,一時間他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模糊成一片朦朧的水澤。抬手斂去了模糊視野的水澤,他的視線終于定格在了那瓣白色的干花上。 那是白色風(fēng)信子,是他最喜歡的花。 不知鐘衡又是用了怎樣的方法將花瓣保存了下來。 不禁想到,這么多年,自己在國外開畫展,總能收到這么一捧鮮花。 可他關(guān)心么? ——他從不。 那幾年,他不辨色彩,畫畫退步,便自我放逐,不再過問畫廊和畫展的事情。就連那些禮物都是聽吳緒茶余飯后不經(jīng)意間提起的,或許在他心里的某個角落贊許過那個不知名的某人的投其所好吧,別人送玫瑰,他送風(fēng)信子——可那又怎樣? 他從不為身后的人駐足。 甚至連回頭也不曾。 更是無法想象這么多年,鐘衡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默默地喜歡著自己的。 他不說,他抵死不語。大概也是覺得自己沒有希望吧。 如果說當(dāng)時光是想到鐘衡喜歡了姜遺那么多年,祝深的心便像是碎裂了一樣難受。那么此刻,他只要想到多年以前鐘衡一直懷著最謙卑而又真誠的慕意深愛著自己,心便好像被一道道遲來的真相磨成了齏粉,撒落在了空中,飄零的每一個角落都疼痛難當(dāng)。 【“我送給你的盒子你打開過嗎?” “沒有……里面是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嗎?” “只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罷了?!薄?/br>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鐘衡該有多痛。 他啊,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受不了了。 怎么會是無關(guān)緊要? 怎么能是無關(guān)緊要? 他們怎么可以錯過這么久? 房間里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祝深甚至來不及擦干面上的眼淚,只是小心翼翼地將這三樣?xùn)|西放回到盒子里,就拼了命地往外沖。 兇猛得像一只野獸,像這七月的暑氣,看起來銳不可當(dāng)。 門外的三姐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便立刻朝那邊看去,只覺身后一陣風(fēng),便看見祝深已然沖下了樓,跑到了大門外。 三姐沖著他的背影喊道:“深深!你干嘛去!” 沒有人回應(yīng)她,取而代之的是汽車發(fā)動的聲音。 五姐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就由他去吧?!?/br> 三姐不由得低聲問詢:“那箱子里的……究竟是什么盒子?很重要嗎?我可從沒有見過老幺急成這樣啊。” 想了想,五姐搖了搖頭,對她道:“那是他的命。” 祝深上了車,正風(fēng)馳電掣地開回桃源,他從未在滟城開過這樣快的車,也從未覺得自己回家的路是這樣地漫長。 回到他和鐘衡的家。 鐘衡不喜歡姜遺,是喜歡他的,那那個時候鐘衡在臥室的書柜后遮掩著的秘密又會是什么? 他現(xiàn)在去找還來得及嗎? 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他的視線,祝深提著一顆心,不敢再想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逢青 10瓶;和弦 5瓶;九重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0章 回到桃源, 祝深直奔屋內(nèi),一刻也不停留,生怕那臥室長腳跑了似的。 方姨聽見響動, 連忙探出頭來看, “深深?” 祝深一心只往樓上跑,沒顧上應(yīng)。 方姨便以為他是因為鐘衡錯過了他精心準(zhǔn)備的生日驚喜才生氣的,便寬慰道:“阿衡也想不到他會臨時出差嘛,深深別氣啊,你的蛋糕我叫王秘書給他帶去了, 放心吧, 阿衡肯定會吃完的!” 祝深沒說話, 一路沖到了樓上,推開了鐘衡的房門。 方姨大驚失色, 一時間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跟了過去。 ——已然晚了,只見祝深佇立在了鐘衡那面書柜的面前,回望著方姨。 方姨瞬間頓在了門口。 “阿衡……他……不讓你看……”她訥訥地開口, 眼眶里卻噙滿了激動的眼淚。 盡管是這樣說, 她的步子卻是一步都沒有邁進屋內(nèi),顯然說出的話是有違她本意的。 終于, 房里的秘密能見到天日了。 而它們的天日,正是祝深。 祝深聞言,轉(zhuǎn)過身來, 定定地望著她,緩緩地開了口:“您要攔我么?” “不……”方姨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輕輕搖了搖頭,闔上了門, 輕道:“我會當(dāng)做不知道?!?/br> 鐘衡只說要她在時攔住祝深不要打開書柜后的壁門,可眼下,她不在。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鐘衡剛準(zhǔn)備去D國接祝深回來,可隨即又見他自嘲地笑了一笑,“他應(yīng)該不會對這里感興趣,他應(yīng)該一輩子也不會知道?!?/br> 直至今天,方姨一回憶起鐘衡那落寞又黯然的神色,便止不住地心疼。 她想,祝深早該進去了。 ——祝深自己也覺得自己早該進來了。 “嘩啦”一聲拉開門,從外面掀進一陣不大不小的風(fēng),吹響了壁上掛著的鈴鐺,叮叮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