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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情策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3

    鬼面全程未發(fā)一聲,只是手下的槍法越發(fā)兇猛,黑發(fā)高高地束起來,在刀光劍影中紛飛著。

    鬼面向斜下一落,忽然低身一掃,陳江的眼前好像出現(xiàn)了疊影,恍惚間本能地把槍一橫,才躲過了一下致命的攻擊,陳江微微喘了口氣,和鬼面拉開了一些距離。

    那鬼面朝他點(diǎn)了一下頭,好像是在肯定他的反應(yīng)一般,隨即又掄起槍,朝他而去。陳江趕緊提起槍,接住了鬼面的一擊,卻被鬼面反手一別,差點(diǎn)槍脫手。

    陳江皺起眉,這槍法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讓他看著拿著槍騎著馬立在他對面的鬼面,不禁想起了一個人。

    他自從軍以來就一直跟著那個人,跟著他打仗,跟著他練習(xí)槍法,雖然自己每次都輸給那個人還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但是依舊很珍惜每次和那個人對練的機(jī)會。

    “恕我直言,您的槍用的太沒有章法了?!焙芏嗄昵?,陳江剛剛小有名氣,被那人打倒在地,嘴角淤青了一塊,口中還有濃重的血腥味,是那人剛才緊急時刻把槍一百八十度大旋轉(zhuǎn),用槍桿懟了他一下。

    那人不氣反笑,一手拉起陳江。

    “那你不還是輸了?!蹦侨苏f。

    陳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不好意思,那么說您,能跟您切磋,我很受益?!?/br>
    那人還是仰頭笑,拍拍陳江,“客氣客氣?!?/br>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用槍的,為什么我沒法防住您?”陳江問。

    “我呀?”那人吸了口氣,“我想想啊……”那人還真的認(rèn)真的思索起來。

    “是這樣,”那人說道,“我也有個師父,他呢不但用槍,還會做槍,我這把,就是他老人家送我的,我?guī)煾妇屠习岩痪湓拻熳爝?,說槍是有靈魂的。所以他教我的槍法,就是沒有法?!?/br>
    陳江不懂,但還是很認(rèn)真地聽著,那人見他皺起了眉,就又說道,“差不多就是,你用槍,但是槍也在用你,每一次出槍,或是槍借你力,或是你借槍力,都是不一樣的?!蹦侨苏f著,一低身,槍一掃,卷起了塞北的黃沙。

    陳江咳嗽了兩聲,卻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個人,聽他一席話,好似醍醐灌頂。

    大火熊熊地?zé)?,鬼面把槍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一揮,金屬發(fā)出冰冷的嗡鳴。

    陳江定睛看了看迎面而來的鬼面,握緊了自己的槍,在嘴里低聲念著:

    “乘風(fēng)侯……”

    第28章千里來尋,一期一會

    從顧情被呂弦請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天沒回過家了。第二天的時候陸忘遙還在家里等著,心里有點(diǎn)生氣顧情怎么走了也不跟他說一聲,結(jié)果自己輾轉(zhuǎn)反側(cè)地在顧府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了,說月渚和天關(guān)的邊界打起來了。

    陸忘遙心一沉,不好的預(yù)感成真,顧情果然出去打仗了。

    他去顧情的屋里轉(zhuǎn)了一圈,立在門口的終焉不見了,放在柜子里的修羅面具也不見了。他連顧情什么時候回家拿的都不知道,突然xiele氣,一個人坐在顧情房間里。聽聞昨天晚上大火漫過邊界,月渚從邊疆調(diào)回來一名大將,就為了應(yīng)付天關(guān)。

    陸忘遙實際上是個生在月渚養(yǎng)在月渚的人,不過是這幾年跟著顧情道天關(guān)來經(jīng)商,他當(dāng)然希望月渚能保住自己的土地,但是聽人談?wù)?,說遠(yuǎn)路而回的是大將軍陳江。

    陸忘遙一聽陳江的名字,著實是激動了一下,他稍微大一點(diǎn)的時候,陳江就已經(jīng)代替乘風(fēng)侯出去打仗了,陸忘遙長了這么大,憧憬過兩個人,一個是被判了謀反死在塞外的乘風(fēng)侯,另一個就是陳江了。

    但是轉(zhuǎn)瞬間他有心中一涼,甚至有點(diǎn)緊張,因為跟陳江對戰(zhàn)的可是自己的哥哥顧情。

    冬至早上給陸忘遙送吃的,到陸忘遙的院子里喊了一陣卻沒見到人。除非顧情給他安排了什么事情,要不然陸忘遙是不會早起的,今日有點(diǎn)反常,冬至見不到顧老爺?shù)箾]覺得怎么樣,反正跑商的時候他也是見不到顧情,但是這個二老爺,基本每天都在家里待著,怎么突然也跟著沒了。

    冬至把早飯放在陸忘遙桌上,就去院子里喊了。

    結(jié)果剛一到別院,就聽見樹后面有陣陣的sao動,冬至眉頭一皺,握緊腰間割草的小刀,快步走過去。

    “什么人!”冬至問道。

    沒有回應(yīng)。

    他微微側(cè)頭,瞇著眼睛看那棵樹,心里念叨著,莫非是自己看錯了,可是樹卻突然又動了一下。

    冬至一下被下出了一身冷汗,只得更大聲的喝到,“什么人!快出來!不然我叫人了!”

    只見那樹又動了幾下,然后露出了一個腦袋,那人微微低著頭,又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看冬至,這才把整個身體露出來。

    冬至愣了一下,來人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衣服,長發(fā)披在肩上,手里還抱著一堆什么東西,冬至定睛看了看,好像是藥。這么大個人,這么顯眼的衣服,竟然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混進(jìn)顧府了,冬至有點(diǎn)后悔,不該叫他出來,這樣的人自己肯定打不過,而且別院比較偏,又沒有別人。

    但無論怎么說,氣勢上不能輸。

    “你是誰!怎么進(jìn)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