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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得不對嗎,你真的想讓我跟你走嗎?”郁小龍的臉在燈光下有種病態(tài)的蒼白,“你但凡有一點誠意,就不會明天走到現在才來問我!” “這就知道了?”夏琮挑眉看他,露出個有些扭曲的笑來,“還有呢,你還知道什么?” 郁小龍朝他臉上揮了一拳,下手不重,不比暴怒狀態(tài)下,他沒有立場去揍夏琮,他只是不喜歡他這樣的說話方式,想讓他離自己遠點別站這么近。 夏琮往后退了半步,牙齒磕到下唇,溢出一點血來,他用手擦干凈了,“你就這么執(zhí)著于你想聽到的,我為你做的這些,我對你怎么樣,你到現在還要問?!?/br> 郁小龍凝固了一瞬,看著他,夏琮的頭發(fā)遮到了眼角,“你說你都知道,那你知道交換半年前就結束了嗎,知道我為了什么在這一無是處的地方拖到現在?” “你當然不知道?!彼?,“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禽獸,每天滿腦子只想鄵你,郁小龍你照照鏡子,你是天仙嗎,你那地方跟別人長得有多不一樣!” 夏琮其實不想說,他討厭兩情相悅,討厭心有牽掛,他比郁小龍知道得多,知道他不會跟他走,知道坦坦蕩蕩如他不會喜歡那樣功于心計的自己。 ……他更知道,他其實帶不走他,只是如果郁小龍說想,面對這一份他主動加上的責任,原諒自己的妄為時或許能更輕易一點。 郁小龍坐在床邊,手臂撐著膝蓋,肩膀深深塌陷下去,刺頭兒一樣的人,從來沒在什么事上這么無力過,他手蓋在臉上,聲音有些變調,“……對不起?!?/br> 他自己都改變不了的事,不該這么沖著夏琮,“太突然了,我……” 原來還是難受的,非常難受,哪怕是這么弓著腰,他也覺得喘不過氣來,心臟上密密麻麻全是痛意,像是有一張帶刺的密不透風的網,扎在他每一處筋rou上。 他挨過打,受過傷,從來沒怕過什么,也從來沒覺得有哪種痛會是他挨不過去的,可他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比被那一弦擊碎所有時,還要難受上萬分。 他甚至想,不如夏琮不要告訴他,他從這個門走出去,心里頭裝滿了恨,或許還能好受些。 夏琮蹲在他身前,把手從他臉上拿開,輕撫著他的面頰。 郁小龍第一次在他面前收起了爪子,不僅如此,還把手踹回了身下,向他示弱,給他展示他最沒有防御的一面。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或許他們可以異地,他可以讓他等,快的話兩三年,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他再回來找他,但那樣對郁小龍來說太殘忍了。 誰能保證結局一定圓滿,躲在陰溝里當老鼠容易,曝曬于日光之下,就連蛛絲馬跡都無所遁形。 “能不走嗎?”郁小龍問。 他從來沒有這么低三下四地求過什么,可他求夏琮。 夏琮搖頭。 “我們不該開始的?!庇粜↓堈f。 他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再抬頭時眼眶通紅,他看著夏琮,第一次這么直接,“你還想鄵我嗎?” “最后一次了?!彼贿m應離別,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輕松點,“我叫給你聽,你不是一直想聽我叫嗎。” “郁小龍。”夏琮沒動,手收了回來。 郁小龍抓著他,把他拽上床,他月兌夏琮衣服,在他耳邊故意殂重地椯息,如饑似渴迫不及待,第一次主動嘗試著想要鉤引他,然而手法蹩腳。 夏琮在他純上口勿了口勿,眼眶漸漸也紅了。 郁小龍最后幾乎是在央求他了,“你說早晚死在我身上的,現在沒有早晚了,再做一次吧,祚得讓我舒服點?!?/br> 其實哪需要他這樣賣力呢,哪次不是他什么都沒做,光是看著,他就難忍谷欠求,郁小龍永遠不需要在這件事上求他,夏琮驟然轉身,賭住了他的純。 但就算是最后了,他也沒讓他多舒服,他還是很用力,每一下都頂到最堔處,像是要把他訂死在床上,他們像真正的野獸郊尾一樣,在斯扯中契合琎彼此。 當太多的情緒淤積在胸口,郁小龍發(fā)現自己并不能如他所愿地那般放肆,他裝作申今,卻什么都喊不出來。 夏琮在他臉上摸到了水漬,他停下來,“我很多次提醒自己不屬于這里,可還是抱著最后的瘋狂和你在一起,你說得對,郁小龍,我們不該開始的?!?/br> 第五十二章 黃與早黃 郁小龍那天走,夏琮沒醒,他下床收拾好東西,拎著行李箱出了門。 箱子是前兩個月他們出去玩的時候買的,挑的深灰色,跟夏琮原來黑色的那只是一個系列,也是郁小龍唯一帶走的東西。 沒有鑰匙,所以不需要交接,房子他不會要,他留了張紙條,告訴夏琮他走了,順便讓他把門上的密碼換了。 站在樓道里等電梯的時候,郁小龍似乎聽見了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后停在那道他走過的門背后。 門沒有開,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他不確定夏琮是不是醒了,要來跟他說什么,不過就算是,他現在也不敢深想。 他從樓里走出來,突然一陣密集的鞭炮聲響起,目之所及,天光雪亮,黑暗被濃墨重彩填滿,節(jié)日的氣氛一時滿溢得讓人無法忽略。 十二點了,郁小龍想,他抬頭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