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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桓一瞇眼,笑意淡了幾分,正要開口,卻見紀玦直接拽著他,轉(zhuǎn)身離開。 艸,這王八蛋脾氣真臭,都不能好好解釋一下?顧桓忍不住磨了磨牙,腳步卻乖乖跟上紀玦。 幾個玩家見狀,更是徹底達成共識,嚷嚷著現(xiàn)在就把紀玦票出去。 然而,讓顧桓和其他幾人始料未及的是,紀玦沒走幾步,竟在一個已經(jīng)被宣布out的玩家旁邊停下了腳。 與此同時,機械聲音再度響起。 “恭喜玩家程仔被成功復活,距離游戲結束,還有十五分鐘?!?/br> 被當眾打臉的幾個玩家頓時愣在了那,腦子一團漿糊,有人暈暈乎乎開口:“顧哥,這怎么回事?。砍套胁辉缍汲鼍至藛??” 規(guī)則都沒記清楚的富二代們,玩的根本不是游戲,而是cosplay的刺激心跳。 顧桓壓下嘲諷,冷淡得瞥了他們一眼:“醫(yī)生卡牌,有救人功能——也是你們剛才要的證據(jù)?!?/br> 幾人這才恍然大悟,將信將疑地看著一身醫(yī)生裝的紀玦,訕笑:“不是說角色和衣服無關嘛,嗨,搞半天原來是我們想多了,早知道就按照衣服隨便投嘛。” 顧桓輕輕一扯嘴角,沒再說話,回頭看向程仔。 程仔早就憋不住了,這會兒終于“活”過來,一長串話跟機關槍似的咔咔往外蹦:“靠,我長這么一張好人臉,誰眼瞎把我弄出去了啊!真是的,人家千辛萬苦化妝一小時,跑來當了個死尸,這和坐車五小時,灌腸倆小時,進門是個零有撒子區(qū)別嘛!” “瞧程仔這話說的,你面前不就占了倆1,賺大發(fā)了?!庇腥舜笮Γ统套虚_涮。 程仔瞧瞧顧桓又瞧瞧紀玦,猛搖頭:“不不不,我可不敢宵想顧哥和紀哥,我怕引起眾怒。” 顧桓下意識瞥了眼紀玦,見他依舊表情淡淡,心說就這冰山臉,也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能凍死個人。 他收回思緒,聽到程仔越說離題越遠,打斷他:“你什么時候出局的?” “就剛才投完票出來以后啊。”程仔委屈巴巴地一撇嘴,邊說邊指指另外一個方向,“我想去個廁所,誰知道這地方現(xiàn)在改得跟迷宮似的,害我跑了老遠都沒找到?!?/br> 顧桓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程仔指的正是剛才他和紀玦檢查過的地方,一愣:“那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聲音?”程仔一臉茫然,搖搖頭,“沒有啊,就覺得好陰森?!?/br> 程仔揉揉一身的雞皮疙瘩,嘟囔:“哎喲,我可得和蔣哥好好說說,下次能不能換個清新點的主題嘛,什么女裝大佬之類的,搞這么恐怖,人家膽子嚇得都只有芝麻點大了,現(xiàn)在迫切需要找個猛男安慰哦。” 顧桓一蹙眉:難道,剛才他和紀玦聽到的聲音是程仔發(fā)出來的? 不,不是,程仔雖然也是一身黑衣,但身量不高,和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背影差異極大。 顧桓和紀玦對視一眼,同時轉(zhuǎn)身,疾步朝教堂房所在的方向走。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少了一次玩家播報?!鳖櫥傅吐曊f。 紀玦點點頭。 “機器故障,或者是——”紀玦指尖輕輕蹭過顧桓衣服,停頓半分鐘,說出了顧桓心里潛藏的另外一個猜測,“有人故意使機器故障?!?/br> 蔣立明......顧桓腳步倏地一頓,臉色凝重。 其他人對顧桓他倆的反常渾然不覺,只是笑嘻嘻地跟上他倆,邊走邊猜測。 “這最后一個兇手該不會是蔣哥吧?身為發(fā)起人正大光明謀私利,靠,老子也想玩兇手牌,無間道玩起來多帶感啊?!?/br> “那可不一定,蔣哥說不定當了個法官,上帝視角,正用變聲器看著我們玩呢?!?/br> 顧桓回過神,重又快步跟上紀玦,臉色恢復如常。 下一秒,男人本來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的胳膊伸了過來,牢牢攥緊顧桓,把他微蜷的手指一一包裹進掌心。 顧桓難得沒掙,眼神有一瞬間的冰涼,少頃,又像是為了驅(qū)散心里未明的迷霧似的,瞥了眼紀玦:“你剛才可以不解釋的?!?/br> 紀玦攥著顧桓的手緊了緊,沒說話,只是側(cè)頭對上了顧桓視線——換作是平時,他一定不會解釋,然而,就在剛才那個瞬間,紀玦突然意識到,他根本不想看到顧桓和別的男人說話,哪怕是為了他,也不可以。 可紀玦終是一句話都沒說,那點不得而知的情緒全都蘊含在了他稍縱即逝的眼神中,然后回過頭,繼續(xù)往前走。 顧桓被他復雜的眼眸輕輕一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好沉默地跟在一旁。 越往前走,陰森感愈濃,顧桓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輕皺了下眉。 緊接著,顧桓身上就多了一件風衣。 紀玦收回手,瞥見顧桓疑惑的目光,淡淡說:“你不是冷嗎?” 顧桓懷疑紀玦練了讀心術,要不就是突然轉(zhuǎn)性了,不然怎么會變得這么好心。 但現(xiàn)在,倆人都沒心情斗嘴,整點報時的掛鐘在此時幽幽響起,伴著經(jīng)久未散的“硄——硄——”回音,機械的播報聲也最后一次傳來。 “游戲結束,恭喜兇手方獲得勝利?!?/br> 長廊即刻變得熱鬧,幾個早早出局盡職盡責扮演“死尸”的玩家們紛紛起身,匯入他們中間,嘻嘻哈哈地鬧著。 顧桓粗略掃了一圈,幾乎所有他能認出的玩家都已到場,唯獨少了蔣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