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真不挖煤、天鵝rou、松松、國師穿成豪門貴公子、天降網(wǎng)紅男友、老太太的咸魚人生、把老攻搞到手前人設(shè)絕不能崩、酷哥親了我一口[娛樂圈]、[希臘神話]海妖、小學長
“酒,酒!你們看到?jīng)],一定是有人提前在酒里下毒,想栽贓給我們!” “可誰會無冤無仇的去害蔣哥?。〔粚?,你們還記得嗎?蔣哥生病了??!所以這事兒和我們根本沒關(guān)系,是他自己喝了藥又喝酒,完全是自殺!” 七嘴八舌聲猶如蒼蠅般嗡嗡亂轉(zhuǎn),沿著一直沒說話的顧桓和紀玦倆人飛來飛去,顧桓皺著眉,目光繼續(xù)細細掃過房間格局,不放過任何可疑地方。 他當然一早就看到了散落在蔣立明身邊的酒杯和從口袋一側(cè)露出來的藥瓶時,也一直都知道蔣立明昨晚打電話時咳嗽還沒好——可是,事情真的會如此簡單嗎,是蔣立明一時疏忽大意,不小心親手葬送了自己性命? 顧桓眉頭緊鎖,正要再上前重新檢查下,卻見紀玦朝他輕輕一搖頭,隨即牽起了他的手。 紀玦眼睛微瞇,帶著顧桓稍稍退后幾步,視線巡視過一圈房間,最終定格在了沙發(fā)后面某個極其不起眼的黑色圓鈕。 紀玦上前,在上面輕叩了幾下。 緊接著,房間里的燈光瞬間由明轉(zhuǎn)暗,古老的十字架發(fā)出了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配合著緩緩打開的另一道隔間,展露出內(nèi)里全貌以后,再度歸于平靜。 眾人瞠目結(jié)舌,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能坐人的沙發(fā)突然倒下,形成了一道天然滑梯,而它后面,在一處隱秘而不為人知的狹小角落,就著展開的縫隙往下一滑,不偏不倚地就會將人送到那漆黑一片的天然墓地。 像祭奠,像審判,像高高在上的神明,邀請一眾凡人來欣賞他的表演。 眾人被這一串cao作驚呆了,嘴巴大張,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桓臉色愈發(fā)凝重:“所以他不是——” “不,不一定,畢竟——”紀玦搖搖頭,重又牽著顧桓退回原處,朝沙發(fā)那兒輕輕一抬下巴,沉聲說,“密室,感冒藥,誤食紅酒,一切都說得通,起碼就現(xiàn)在的場面來看,不能確定是謀殺?!?/br> 顧桓蹙著眉,目光再次細細掃過躺在沙發(fā)上的蔣立明,試圖從中找出些許蛛絲馬跡。 因為紀玦剛才的cao作,蔣立明的身體現(xiàn)在能夠完完整整地暴露于眾人面前,臉和脖頸終于露出全貌,四肢舒展。他雙拳垂于兩側(cè),一張化過妝的臉上表情平和,看不出絲毫可能是被人謀殺的掙扎痕跡。 顧桓又朝前邁了幾步,視線一點一點地剝開蔣立明的發(fā)絲、服裝和松開的雙手,直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蔣立明裸露在外的皮膚,才終于發(fā)現(xiàn)一處形狀奇怪的紅點,登時瞳孔驟縮——初春的西灣市多雨潮濕,身上有些蚊蟲叮咬痕跡再常見不過,而有人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將小如紅痣的傷痕隱于其中,不細看,極難發(fā)現(xiàn)。 紀玦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牽緊顧桓的手,眼神頓時變得復(fù)雜起來。 與此同時,顧桓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離近了以后,那股始終縈繞于鼻尖的詭異味道似乎愈濃,伴著屋內(nèi)嘈雜直直撞入人的大腦,教人心神不安。 他緊抿著嘴,看了眼紀玦,和他同時意識到倆人差點兒被蒙混過去的一件事——最濃郁的氣息并非桌上一眼就能看到的打開的紅酒芬芳,而是一股單獨的高濃度酒精味道。 顧桓仔仔細細地沿著沙發(fā)邊緣掃視了一圈,輕嗅,依然沒找出味道來源,隨即又低下頭,把房間里的東西全都過了一遍,才發(fā)覺那一股濃郁的味道竟然來自一堆凌亂道具中極其不起眼的一個——是發(fā)給“兇手”卡牌玩家的仿真兇器。 顧桓眉頭緊鎖,下意識準備彎腰去撿,不料卻被紀玦攥住了手。 紀玦沒說話,只是用空著的那只手撩起一側(cè)衣角,“撕拉”一聲,利索地撕下一塊碎布,這才遞給顧桓。 顧桓無聲地揚了揚唇,默契接過,然后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那不起眼的道具包好,放進兜里。 一直沒敢說話的眾人瞪大惶恐的雙眼,看著顧桓和紀玦倆人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十分鐘以后,終于有人受不了了,瑟縮成一團,帶著哭腔說:“顧哥,這大半夜的和死人呆一起,太瘆人了,我不走,我能去樓下呆著嗎?” 顧桓輕輕一搖頭,和紀玦對視一眼,問:“誰知道監(jiān)控室在哪兒?” 立即有人舉手:“顧哥,我知道,我?guī)銈內(nèi)?!?/br> 顧桓本想和紀玦分開行動,剛準備開口,就感覺到了一直緊緊牽著自己的已經(jīng)不再冰涼的掌心,要到嘴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 紀玦仿佛猜出了顧桓想法,指尖似有若無地輕捏了下他,低語:“不用想了,我們倆今晚上就是進牢房,也是被綁在一起的?!?/br> 繃了一晚上的糟糕心情被紀玦這句話說得沖淡了幾分,顧桓一挑眉,懶洋洋地穿上鞋,這才回紀玦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后半夜的酒吧依舊歌舞升平,無人知曉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nèi),就在與他們數(shù)米之隔的地方,悄無聲息地少了一條生命。顧桓和紀玦倆人一路沿著空蕩幽長的走廊去往監(jiān)控室,而此時,早已結(jié)束自己客串法官任務(wù)的小保安正呼呼大睡,被顧桓叫起來的時候,對他的問話一臉茫然:“那里是監(jiān)控死角啊,不是機器故障,所以我才不知道有玩家出局?!?/br> 監(jiān)控死角,顧桓和紀玦對視一眼,品出了這四個字背后沉甸甸的含義。 重又回到教堂房,顧桓徑直走到程仔面前,盡量放緩語氣,一字一頓地說:“你再好好回憶一下,準備去廁所時,到底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