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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震淣來時幫顧桓買了些水果, 這會兒空閑下來, 索性做了兩份水果沙拉, 澆上酸奶,邊吃邊等顧桓。 顧桓將一部分處理好的文件擱置到書桌一旁, 揉揉脖頸, 順手叉起幾小塊芒果塞嘴里,慢慢咀嚼。 過了一刻鐘,高震淣見顧桓沒剛才那么忙了, 咽下一口酸奶, 和顧桓抱怨:“那個大黑炭,哎呀, 笨死了,連西餐都不會吃。” 顧桓翻開一份新文件,隨口回道:“那你教教他不就行了?!?/br> “哼, 我才不要教他呢?!备哒饻N氣呼呼地戳著碗,雙眼皮都被白眼翻出了三層褶, 不想承認他晚上其實是要教葛捷錫,但人家根本不領情,想到這兒, 高震淣愈發(fā)心情不爽,他將幾乎快被戳成水果泥的香蕉一口填嘴里,臉頰塞得鼓囊囊的,繼續(xù)抱怨,“真沒見過那么死要面子的人,還說什么不好吃,不如路邊吃碗面來得實在,我的天!和他一起吃頓飯真的是回到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浪費那么好的就餐環(huán)境!” 顧桓詫異地瞥了眼高震淣,又低下頭,奇道:“我記得你平時也不怎么吃西餐,轉(zhuǎn)性了?” “不怎么吃不代表我不喜歡啊?!备哒饻N嘴里塞滿了水果,口齒不清地說,“清粥小菜和饕餮盛宴我都喜歡,關鍵要看和誰一起吃?!?/br> 顧桓筆尖微頓,懶懶一揚眉,從高震淣的絮叨中扒拉出重點:“所以,你們晚上怎么會一起吃飯?!?/br> 高震淣自知心虛,嘿嘿一笑,將嘴里未咀嚼完的水果一口咽進肚中,目光有些閃躲。 顧桓一瞧高震淣反應,又想想他之前作風,頓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倒沒多說什么,只是提醒高震淣:“你要只是想玩玩,就別招惹那什么炭,他看上去就不是隨便玩玩的類型,你真招惹了又不負責,以后工作時見面了豈不是很尷尬?!?/br> 高震淣咬掉一大口芒果,嘟囔:“我沒想招惹他啊,這不是借工作便利,想要宰他一頓嘛,誰讓他老欺負我?!?/br> “你非要拉著他吃飯,這還不叫招惹?”顧桓批閱完最后一份文件,整個人都愜意了許多,懶洋洋地躺回椅子,把玩著鋼筆,“吃飯送禮物加上//床,這不都是你以前玩套路的三步走?!?/br> “可我倆吃了一頓飯,也沒任何進展??!”高震淣舀起一勺水果,咔嚓幾下進肚后,哼哼,“他就是塊榆木疙瘩,撩都撩不動,要不是我太吃他這款身材了,我才懶得理他那么多。” 顧桓茫然抬眸:“他身材很好嗎?再好,能有——” 顧桓猛然閉上嘴,那句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再好能有紀玦好”沿著舌尖踩了個急剎車——依照高震淣的八卦性格,如果顧桓再說下去,對方肯定會窮追不舍地問他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那肯定是,用眼睛,用手,用......無法克制的砰砰心跳知道的。 “超好啊!”高震淣滿心思都是晚上和葛捷錫吃飯時燈光打在他身上的輪廓,聽顧桓提起這話,立刻兩眼放光,嘖嘖感慨,“以我閱人無數(shù)的經(jīng)驗來看,他手指長,鼻梁高,肌rou結實,是那種練出來而不是靠打針作假的真肌rou,走路沉穩(wěn),腳步不虛,床/上戰(zhàn)斗力絕對可以!” 這些特征,好像紀玦更明顯吧? 顧桓心不在焉地轉(zhuǎn)著鋼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餐廳,仿佛隔著高震淣絮絮叨叨的描述,再次回到了白天他和紀玦相處時的場景。 那人豈止是手指修長、鼻梁高挑、肌rou緊致,顧桓給他換衣服時,余光里可是瞥見過某個不可明說的尺/寸,據(jù)顧桓目測,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有料的。 也不知道,這人愿不愿意委身當0,好像,當0是有點浪費好身材了? 顧桓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忙端起桌上沙拉,無意識地往嘴里塞了幾口。 “......所以我為什么要出力不討好得和他再較勁,我都暗示可以419了,他居然還嫌棄我!”高震淣回味完,最后一口水果也下了肚,本來在等著顧桓發(fā)表看法,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顧桓發(fā)呆吃水果的樣子,氣得直哼哼,“小顧總,您聽到我說的話了嘛,這水果有這么好吃?!” 顧桓驟然回過神,差點兒被卡在喉嚨的一小塊水果嗆到,忙輕咳一聲,抽出一張紙遞給高震淣:“聽到了,還不快擦擦你的口水?!?/br> 高震淣哼哼唧唧地將紙巾攢成一團,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然后端起碗,去了廚房。 入夜,顧桓躺在紀玦睡過的床/上,大睜著眼睛,精神亢奮地一點都看不出前一天晚上他只睡了倆仨小時——明明那股清淡的香水味早已散去,空氣卻依舊清冷地像是貼上了紀玦標簽,沾惹了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獨屬于紀玦身上的氣息。 那股獨一無二的氣息循著每一寸毛孔鉆入顧桓鼻尖,教他滾在和紀玦跨時空同床共枕的被褥上,翻來覆去,數(shù)水餃都從三鮮餡兒的換到了鲅魚餡的,卻依然睡意全無。 唔,現(xiàn)在好了,徹底失眠了。 到最后,入睡困難的顧桓索性重新坐起身,打開床頭燈,摸出那本被紀玦換了新封皮的書,有一搭沒一搭地慢慢翻著。 哎,這人只不過短暫呆了一天一宿,后勁兒可真特么的大,比烈性洋酒還上頭,顧桓揉著太陽xue,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封面上棱角分明的字體,幽幽靠回床邊,等待天明。 ...... 翌日,顧桓在辦公室里見到了蔣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