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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不了解顧桓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會以為他是游戲人間的性格,畢竟,以顧桓的長相和家世,很難教人把他和專一純情這樣的字眼掛鉤——而實際上,真實性格的顧桓對待感情一事懵懂且謹慎,長這么大,他不知道怎么樣才算愛上一個人,但如果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見到這個人,想不計任何后果地去保護他,想這輩子只和他共葬于死亡的墳?zāi)?,大概,算是愛情吧?/br> 他是這樣想,可紀(jì)玦呢?他無從確定這個迷霧般琢磨不透的男人,對他到底是曖昧當(dāng)了真,還是也相思入骨而不知——紀(jì)玦說已經(jīng)有了喜歡和想要占有的人,這個人會是他嗎?(注) 他也從不敢想象,以紀(jì)玦那般至冷的性格,愛上一個人時會是什么樣子,那深埋在冰川底下的火山,是同樣冰冷的沉寂還是傾盡全力的爆發(fā)。 顧桓指尖無意識地反復(fù)摩挲著手里的鋼筆,良久,才抬眸,模棱兩可地回道:“我對我們之間的合作是認真的?!?/br> 高震淣依舊一臉憂慮,看著感情一事純得跟個白紙似的所謂風(fēng)流小王子,張張嘴,硬著頭皮挑明:“小顧總,食/色//xing也乃人的本能,沒什么執(zhí)念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大不了,就多睡幾次嘛,睡得多了這人自然就沒什么吸引力了,可您想想,萬一真走了心,兩個人卻沒能走到最后,就像您昨晚告訴我的,以后工作中再見面了豈不是很尷尬?”(注) 高震淣說到后半句話時,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他在用這種一針見血的方式,勸誡顧桓不要陷進這場根本無法確定對方心意的曖昧游戲。 顧桓聞言,總是虛浮于表面的一層淺笑被倏然打碎,又極快重組,變成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是啊,他自己又何嘗不清楚,他和紀(jì)玦本就身處拼得你死我活的敵對陣營,更何況,他迄今都還不夠了解紀(jì)玦。 可無人知曉,這場游戲里顧桓早已動了真心,輸?shù)靡凰康亍?/br> 道理誰都懂,卻依然無法掩飾愛的本能。 顧桓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脆弱一面,他收起鋼筆,強行壓回心底茫然酸楚的無措,故作輕松地一聳肩:“想什么呢,我又不像你,喜歡各種約,怎么可能會想著睡別人?!?/br> 他說完,就低下頭,裝作要工作的樣子,對還想再說什么的高震淣一揮手,示意他出門。 高震淣見狀,只好將滿腹擔(dān)憂重新咽回肚中,悄悄嘆口氣,帶上門走了。 “吱呀”一聲合攏的房門喚醒了顧桓怔怔出神的視線,他支著頭,盯著那被自己視若珍寶的鋼筆想了一會兒,少頃,懶懶地趴在桌子上——算了,感情這種事兒,不就是誰先動心誰認栽么? 只要紀(jì)玦肯邁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哪怕一路上都遍布荊棘和陷阱,他也會和著鮮血跑到紀(jì)玦跟前。(注) 顧桓磨著小虎牙,抓起鋼筆,把還不加他微信的紀(jì)玦隔開戳了好幾戳,許久,才將亂成毛線團的想法從腦中通通清空,打開電腦,開始起草和紀(jì)玦的合作協(xié)議。(注) 倆人之前商議,原定的轉(zhuǎn)賣給紀(jì)玦的五分之一地皮繼續(xù)由顧氏持有,雙方聯(lián)合開發(fā),顧桓動作很快,沒過一會兒就起草了初稿,在寫到收益分配這一部分時,想也不想就按照顧氏合作過的項目中最高分配比例讓利給紀(jì)玦,弄好以后,發(fā)給了紀(jì)玦助理。 一直等到晚上,顧桓才等來回復(fù),只不過,出乎他意料的,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接收文件,而是反問他:你給我的小顧總的聯(lián)系方式是真的嗎?為什么一直添加好友不成功? 顧桓心說你還好意思問,我特么的以為你替你老板要的才發(fā)給你的,誰知道竟然是你要加我,老子的手機號會隨隨便便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嗎?! 但顧桓依然禮貌得體地敷衍回復(fù)。 【Jenny】:可能是他太忙,沒看到。 【Jesse】:小顧總不是不上班嗎?怎么會忙。 【Jenny】:那可真是巧了,他最近和你們老板一樣,也在忙著追人。 這句話后,顧桓明顯感覺到對面的回復(fù)速度慢了下來。 對話框里顯示對方一直正在輸入中,卻遲遲沒發(fā)送。 許久,顧桓才收到一句話。 【Jesse】:那恭喜小顧總,從零開始新生活。 顧桓盯著屏幕上這句似是而非的祝福語,蹙著眉,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什么叫“從零開始”?這助理的欣賞水平怎么一時在線一時下線的,難道閱讀理解是語文老師和體育老師輪流教的? 顧桓嗤笑一聲,沒再管,又重新切回大號,一邊心不在焉地翻著手頭那本《從1到0》,一邊直勾勾地盯著手機界面。 然而,一直到后半夜,顧桓把微信登錄背景的小人都快看吐了,也一直沒等到紀(jì)玦發(fā)的好友申請。 特么的,紀(jì)玦最好是手機丟了這種挑不出毛病的理由,不然——顧桓咬著牙,想了很久,發(fā)覺自己除了想要狠狠咬他幾口,似乎,也沒有其他懲罰方式,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打也打不過,打也舍不得。 顧桓抓狂地揉著額頭,將臉深深沒入臂彎,嘆口氣,伴著窗外雨聲睡著了。 連綿不斷的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個星期,路面潮濕,顧桓從車上下來后,遠遠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紀(jì)玦也從不遠處下了車,在看到他時,一張冰川臉上雖然依舊沒什么表情,但隱在鏡片后的一雙眼眸,卻分明被顧桓捕捉到了一層極其清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