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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天鵝rou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給她任何選擇。此刻,面對面,在清冷的海風(fēng)里,他的熱透過皮膚讓她真切地感覺到男人那無法抑制的荷爾蒙,季萱笑了,“剛才就是在準備這些?。俊?/br>
    “對。”

    說著,梁心偉忍不住皺了眉。這不是好的方式,他知道,可是他更知道如果只是面對面,中間隔著桌子、咖啡、或者哪怕只是空氣,他說出來的話一定枯燥無味。因為,這么久,他和她之間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種被鎖死的距離,他的語言、行動,一切努力都被凍結(jié)在這距離里,根本就抵達不了她??墒窍挛缭诨瘖y室,離得近,他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就像剛才他又試驗,完全可以證明:只要靠近她,他的心跳、呼吸、腦電波,都會有激烈的反應(yīng),這個時候他才可以把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傳遞給她。

    她可以拒絕,但是,他不可以表達不完全,他要她完全體會到他的心。

    “我想和你跳舞。”

    他又說了一遍,季萱微笑著點點頭,“可是,你會跳舞嗎?”

    “嗯?”梁心偉愣了一下,他沒懂她的問題。不過這么近,他完全不覺得尷尬,“你說的什么?”

    “那種,在音樂里慢悠悠兩個人晃來晃去的,才不是跳舞?!?/br>
    “哦?” 她的聲音居然有點調(diào)皮,梁心偉笑了,“那你說什么樣的才是?!?/br>
    “嗯,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很喜歡跳舞的?!?/br>
    “真的???”她從來都安靜,甚至寡淡,雖然現(xiàn)在仰著小臉漂亮又可愛,可是他依然想象不出她跳舞的樣子,梁心偉一下來了興致,“都跳的什么呢?”

    “嗯……”她輕輕拖長音,一挑眉,“你先告訴我,你是跟誰學(xué)的舞?!?/br>
    “我啊,小的時候看我父母跳,然后長大些就被我mama拉著來跳,慢慢的就會了?!?/br>
    “那好啊,”她似乎得了滿意的答案,眼睛亮亮的,“那我們來boogiewoogie,好不好?”

    “嗯?”這下輪到梁心偉驚得眼睛發(fā)亮,這是上世紀二十年代起源到六七十年代流行起來的一種節(jié)奏搖滾,特別歡快,那個時候大街小巷都有人跳,從歐洲到北美,搖擺風(fēng)風(fēng)靡整個西方世界,“你還會boogiewoogie?我才不信!”

    “我也是跟我老爹學(xué)的?!彼隣庌q?!皩W(xué)會的第一個英文單詞?!?/br>
    “那我也不信!”梁心偉說著就笑,其實自從知道她的身世,他就特意去查過季懷天的生平,五十年代初隨祖父母移居香港,后來又獨自到了美國,直到八十年代才應(yīng)邀回到國內(nèi)就此尋居祖宅。如果是跟著這位老爹學(xué),當(dāng)然一點都不奇怪,可是,這意外的收獲,讓他太開心了,就是要逗她!

    “好啊,不信是吧?” 她說著彎腰把兩邊裙擺扯起來勾在小手指上,裙子很自然地蓬開,掐了腰,“要不要試試?”

    她本來就盤著發(fā)髻,裙子這樣像極了那個年代的poodle skirt,再搭配上這挑釁的小表情,太可愛了!梁心偉笑,“好?。 ?/br>
    旁邊的樂手也早聽到,本來還在遠遠地為兩人浪漫的夜晚營造氣憤,哪里能想到會有這樣提神的建議,不由就走過來,邊走,小提琴已經(jīng)歡快地響起。

    她聽著竟然小腦袋一歪,怔了一下,梁心偉一把拽過她,“這是你要的???”

    “節(jié)奏稍微慢一點,我跳不了那么快的?!?/br>
    無論如何,都太晚了,經(jīng)典的樂曲像開啟了時間的大門,黑暗的海面上完全抹去了時空的阻隔,高跟鞋迅速在甲板上旋轉(zhuǎn),她像一只漂亮的蝴蝶幾乎在他手上飛起來。

    她哪里想得到,這一本正經(jīng)得像那個年代的男人,瘋起來也像那個年代,毫無拘束,大膽而冒險……

    ……

    船艙大廳。

    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插曲,幾分鐘的驚訝,在那兩個人牽著手出去后,人們竊竊私語了幾句就變成了歡樂的笑聲,很快就恢復(fù)了熱鬧。

    錢方若翹了二郎腿看舞池里一對一對的,隨著音樂,跳得還挺纏綿。這是社交的一種極重要的形式,摟著聊天。不過,這個派對比他想得要無聊多了,看得出來大都是很親近的朋友,可也是梁心偉式親近,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派對從安排到進行,比電視上演得還要高大上。

    早知如此,倒真的不必擔(dān)心,可他還是慶幸跟著小丫頭來。派對是無聊,可人有聊啊,各種特么幺蛾子事兒!梁心偉也跟平常的表現(xiàn)不大一樣,總算是出現(xiàn)了大少的霸氣,雖然尷尬,但總的來說,是個好男人。

    可能,是個絕世好男人。只是,水至清則無魚,想起剛才他的樣子,錢方若笑著搖搖頭,拿出手機,翻看著。

    昨天夜里畫完,小丫頭起身去換衣服,路過畫室一件剛完工的大幅油畫,她仰起頭,看著。白色的被單裹著身體,手握在胸前,雪白的脖頸挑起,發(fā)絲如瀑,在十米高的畫布下,強烈風(fēng)沙的顏色和一個潔白素凈的女孩,那么虔誠。

    那一刻的定格,像整個世界的兇殘和心里那片刻的寧靜。錢方若猛然愣了一下,扔了畫筆就迅速拿起相機。

    迫不及待地沖洗出來,卻不想再多看一眼。相機的鏡頭永遠無法捕捉那一刻內(nèi)心的光影……她總是這樣,經(jīng)常不經(jīng)意間突然刺激他的靈感,而每一次的角度都讓他無法釋懷。等這幅作品結(jié)束,他一定要帶她去西藏,必須去……

    正看著,忽然,眼前的桌上放了一杯東西。錢方若抬起頭,是加冰蘇格蘭威士忌,來人已經(jīng)坐在了他旁邊。

    “謝了,張總?!?/br>
    “錢兄見外了?!睆埿且笆掷镆彩且槐粯拥耐考桑翱腿瞬欢噙€招待不周,怠慢錢兄了?!?/br>
    “哪兒的話。”這男人客套了一句偏漏了一個,錢方若抿了一口酒,直言道,“張總和季萱很熟?”

    “嗯?!?/br>
    這么干脆?錢方若微微一笑,“倒沒聽她說起過?!?/br>
    “悶嘴兒的小葫蘆?!?/br>
    聞言錢方若不得不挑了下眉,張星野是凌海人,他的普通話里難免帶著南方口音,可這一句,京腔京韻正經(jīng)的京城話,數(shù)落小丫頭口氣不少他一分氣勢,甚至還挺親。忽然想起剛才飲料臺前的一幕,還有他手里那杯莫名其妙的牛奶,錢方若不覺皺了下眉,這……特么誰???

    似乎覺察到了他的警惕,張星野微笑道,“這段時間我經(jīng)常去美院找褚老,常碰到她?!?/br>
    眼前這男人,西裝革履,銅臭十足,完全的商人模樣,跟小丫頭不只是兩個階級的人,中間幾乎還隔著物種的起源,怎么也擱不到一塊兒去,錢方若看了看,沒再追究,“哦?!?/br>
    “那兩個到哪兒去了?”張星野問。

    原來是來打聽了,錢方若輕輕轉(zhuǎn)了下酒杯,“怎么?又不是安排好的么?”

    一句話帶著剛才心妍的表現(xiàn),非常諷刺了。張星野笑笑,“怎么會呢,很出人意料。”

    “哦?”錢方若笑了,“這么說,張總完全不知道?”

    “心偉么,我知道?!睆埿且皼]有回避,輕輕點頭, “至于小師妹,錢兄你知道么?”

    這男人似乎很明白他的意思,卻又把問題給拋了回來,想起剛才梁心妍無法掩飾的敵意,錢方若看著這傳言中曖昧多年的一丘之貉,眉一皺,“有什么好知道的?”

    直接被嗆回來,他輕輕掙了下眉,臉上的笑意未減絲毫, “那就好?!?/br>
    那就好??這么硬的話茬他居然真的接了,而且直言不諱,還真是怕小丫頭纏上那位大少,這特么比梁心妍還讓人反胃!

    “哼,”錢方若笑了一下,“真是讓您費心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個小女孩,又能怎么樣?你說是不是么,張總?”

    蒼白的膚色,深陷的眼窩,讓錢方若的一聲哼笑異常陰沉。可對面這個男人似乎根本就看不到,這么近,臉上謙和的笑容連一丁點細微的變化都沒有,包括他的眼睛,聞言很客氣地一點頭,“錢兄說的是?!?/br>
    人特么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變得特別和善。怪不得聽人說,這位張總談判場上是個高手,這么一張臉皮,別說是言語,針恐怕都戳不透,誰又能知道他心里到底有什么?錢方若看得牙根兒都癢。

    話不投機,卻沒有因為他的冷臉而冷場。因為這位主人會客套也極有眼色,很快就給他介紹了別人認識。錢方若原本毫無興趣,卻沒想到介紹的這個人是做樓蘭考古的,年紀也相當(dāng),三言兩語兩人便聊了起來,竟是沒注意那家伙什么時候識趣地抽身離去。

    ……

    繞過樂隊,張星野從側(cè)門出到船艙外,大步上了甲板走到欄桿邊。海風(fēng)撲面而來,一把扯開領(lǐng)帶,寒冷直撲心口。

    媽的?。?/br>
    這一句是罵自己,狠狠的!自從認識那小東西,神魂顛倒!別說智商,基本判斷都被她攪和沒了。剛才眼看著她把手給了心偉,莞爾一笑,勾魂攝魄,一晚上焦渴的神經(jīng)像被澆了汽油,騰地一下燒起來,根本無法再思考,腦子里一拳將那個男人打倒的場景成了壓倒所有欲望的真理,也是唯一能想到他活著的出路!

    好在,他的眼睛還在忠實地工作,隔著鏡片捕捉到了錢方若的笑,張星野忽然就冷靜了下來。這自詡哥哥的男人,保護欲極強,不管看到的是什么,只有他的反應(yīng)才是真正的答案。

    果然,一句“有什么好知道的?”就實實在在告訴他:不管心偉說了什么,那小丫頭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反應(yīng)。而錢方若對他的反感和戒備也正好被他利用刺激了一下,這便得來了“既來之,則安之”。

    張星野聽了,剛剛放開的心又一下被攥緊。真是一語道破,這就是了,她從來如此,既來之,則安之,對凌海,對老屋,對他這個路邊撿回來的男人。現(xiàn)在,是對心偉。

    不,他已經(jīng)過了那個階段,她現(xiàn)在對他連“安之”都懶得。完完全全的拒絕,別說上去吼一嗓子、打一拳宣誓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的地位,他特么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真不敢想,剛才如果他真的沖上去是什么后果,可能,“萱”這個字以后他都再也念不出了……

    仰起頭,對著漆黑的夜空張星野長長吁了口氣,心里的憋悶絲毫沒有散開?!鞍仓薄@一整晚,一起困在海上,心偉絕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她又打算如何跟他“安”,“安”到什么地步?

    正一個人出神,忽然,一陣風(fēng)過,夜空中傳來小提琴的聲音。不,那音樂一直在的,只是此刻張星野才聽出那并非船艙里傳出來,而是就在甲板上。張星野聽著聽著,皺了眉,小提琴搭配大提琴,很美的組合,只是這音樂怎么會是這個?難道……

    尋著聲張星野從船尾往船頭去,船很長,張星野沿著船側(cè)還沒出到甲板上就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悄悄看過去,船頭裝點得星光點點,星光下的兩個人歡快地踩著舞步,像帶了懷舊的濾鏡,整個畫面,音樂,簡直就像一部老電影!

    jesus christ?。?/br>
    張星野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穿越的一幕,忽然笑了,他特么真是太蠢了?。?/br>
    沒有驚動他們,張星野悄悄退回來,走回船尾,招手叫了一個侍應(yīng)生出來,耳語一番,侍應(yīng)生馬上轉(zhuǎn)回艙去。

    隨后,星野解開西服脫下扔到一邊,小丫頭!她是季萱,無論什么時候,都要比他冷靜。那音樂聲似乎越來越大,張星野聽著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前世一定是剛剛拯救了宇宙就被雷劈死了,所以這輩子才直接把這小混蛋給了他,然后再讓他時時刻刻經(jīng)歷電閃雷鳴。

    遠遠的,聽到船頭甲板上有亂亂的腳步,“oh my god!”

    那聲音是梁家一個表親家的女孩,特別愛鬧,果然,很快就聽到她返回艙里,興奮地叫,“e on!they are swinging??!”(快來啊,他們在跳swing?。?/br>
    這一句簡直就是派對上的重磅□□,舞池里還在漫步輕舞的男男女女,情緒幾乎是立刻被挑了起來,跟著就蜂擁上了甲板。

    與心偉有交情的這幫人大都是國外長大的,一眼看到這種場面就叫,氣氛一下就直沖頂點。這種舞本來就歡快,兩個人在一起只是搭檔,多少人都可以參與進來,而且雖然節(jié)奏快,動作卻可以很簡單,選擇這個舞,當(dāng)然就不是要的兩個人的浪漫。所以,會跳的立刻加入,不會跳的,也跟著節(jié)奏嘻嘻哈哈地跟著搖擺。

    張星野留在船艙最后,請人把樂隊鍵盤抬了出來。這種音樂流派起源就是鋼琴的節(jié)奏,鍵盤一上來,最經(jīng)典的音樂流出,把原本一本正經(jīng)在下面工作的大胖子老外廚師都招了上來。別看兩百多斤的體重,靈活度簡直令人咋舌,嬌小的安迪做他的搭檔,拎起來,各種高難動作。

    酒精開始在熱度的刺激下發(fā)酵,旁邊準備的玫瑰花都被拆成了一朵一朵,男人們拿著獻給女孩,舞動中擺出各種造型,笑翻天。

    張星野也被人拉了來跳,可是再多的人群,再嗨的音樂也遮不住他的目光,總有余光可以看著她。她一直在心偉身邊,像是十分開心,小臉紅撲撲的,笑容特別漂亮。他知道她在做什么,他靠近不了,心卻疼……

    香檳,玫瑰,星光,音樂,傻子也能看出來心偉是想干什么,選擇了跳舞,兩個人那么近,慢慢地跳,生日夜晚的浪漫,怎么能有難堪的結(jié)局?可這個小混蛋,她是怎么想到用這樣更激烈方法來迎合他,保護自己?她就是自己最有力的護花使者,可以讓海上的夜和求愛的男人就那么安全地從她身邊輕輕走過……

    越跳越嗨,人們需要更多的酒精。張星野讓人把他珍藏的九八年dom pérignon rosé拿了出來,換了水晶杯,他親自斟酒。一杯又一杯地遞出去,目送著,終于有一杯遞到她手里,他的手都有點抖……

    人們根本品嘗不出這珍釀的味道,只有身體的搖擺才是此時最大歡樂,腳步把甲板踩的比音樂還要響,茫茫大海上,歡騰的小船像黑暗里跳躍的煙火……

    ……

    夜終于到了最深沉的時候,再往前走就是黎明了。海這么靜,黑暗凝固了一樣,船泊在一片靜謐中。

    張星野躺在床上,枕著手臂,睜著眼。

    一晚上,她始終沒有離開心偉,也始終沒有和他單獨在一起,不管怎樣,心偉過了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小混蛋,她的好心什么時候能勻給他一丁點?。

    想著,張星野就自嘲地笑笑,不管她要不要心偉,她是早就不要他了,還矯情什么?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低,原來這被踹了的男人智商更低,容易幻想。

    又一次摸出手機,打開,屏幕上就是那張戴著小野花的臉,湊過去,又輕輕親了一下。小混蛋,高跟鞋那么高,跳了一晚上,腳脖子都要斷了吧?嗯?現(xiàn)在是不是睡得像只小貓,那張大床,舒服么?

    那是他的床,他的房間。

    分配房間,客人們早都拿到了鑰匙,給她安排,心偉當(dāng)然要最好,張星野就把頂層的房間鑰匙拿了出來。平常派對那個房間是上鎖不開的,因為,那是他的私人臥室。她當(dāng)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房間,心偉送她上去,一去就是十分鐘。

    一晚上,那是張星野最緊張的十分鐘。因為,心偉已經(jīng)完全醉了,他擔(dān)心這個時候又會出大廳里那種驚掉人下巴的意外,怕傷到她。所以他親自去,把房門鑰匙給她,帶走心偉。

    她當(dāng)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看看表,三點多了。以前在老屋,這個時候正是他們最纏綿的時候,也是她沒力氣的時候,可以任他欺負。

    越想越睡不著,張星野一翻身起來,今天他也喝了很多酒,燒得厲害。想給tony打個電話,可又覺得tony肯定會說他今天把人都叫到甲板上不夠磊落。

    磊落什么?萱已經(jīng)在極力保護自己,他還不該配合么?他現(xiàn)在根本不怕得罪誰,什么梁家、兄弟,跟那個冷冰冰根本也不想要他的小丫頭比,都無所謂……

    算了,不睡了。

    起身,出到甲板上。夜風(fēng)很冷,吹著酒熱的身體,心guntang,真特么想她!

    一晚上,看著,碰不到,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此刻只是想一想她,大男人就不得不深深吸口氣,努力屏住那翻滾上來壓不住的心疼。看遠處,遠遠的,只有天邊已經(jīng)淡下去的一顆星星,低頭,甲板上的燈光暗,影子也淡……

    嗯??不對!哪來的影子??

    張星野猛一抬頭,高層的甲板上站著個女孩,兩手扶著欄桿,禮服脫了,披著頭發(fā),光著腳,身上是男人的襯衣。那是他的襯衣。這就是那個老房子天臺上沖著他叫的小鳥。

    血一下就沸騰,本來就涌在心口的疼痛突然加倍尖利起來,張星野一咬牙,伸手用力指了她一下,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