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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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很快,不到一個小時,眼見著溫度就慢慢往下退。忽然,手機震動,動靜這么大,嚇得季萱趕緊停手拿出來看。是孫彤,幾個未接電話,和剛剛跳進來的短信。 彤彤:小萱!怎么不接電話?出什么事了?你走那么急,嚇死人了! 季萱:他病了。 彤彤:誰病了? 足足一分鐘后,那邊才又反應(yīng)。 彤彤:你家張總么? 季萱:嗯。 彤彤:不要緊吧? 季萱:跟先生說明天我不去學(xué)校了。 彤彤:是么?那后天的飛機呢? 季萱看著手機,幾秒后,關(guān)掉震動放進口袋。繼續(xù)輕輕地揉,他可能是舒服些了,出了點汗,眉頭已經(jīng)舒展開……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還在陪我的小天使……感謝在20191118 12:02:56~20191210 14:1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特么張星野? 2個;甜甜圈小姐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8章 午夜, 臺風(fēng)終于登陸,大雨瞬間吞噬了整座城市,一片混沌之中, 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季萱打開浴室的門,燈光帶著水汽從身后撲來, 黑暗里將她的影子清晰地印在大床上。房中好靜, 世界末日的嘈雜都隔在窗外, 隔出孤島般的寂靜。用毛巾輕輕擦著頸邊的水珠,一邊看著床上的男人。 輸液的時候體溫已經(jīng)降了下來,一身虛汗。期間大夫特意來看了一次, 提議住院觀察。這一次, 她沒有強迫他,因為她也不同意。 還是回來好。 走到床邊,他睜著眼睛, 季萱打開浴巾,俯身躺下, 窩進平日里最習(xí)慣的那個位置。 貼著他的胸膛, 白色t恤帶著體溫,清爽又熟悉的味道。在醫(yī)院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 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也不管站不站得住, 這男人就是死也得干干凈凈。 所以,她總是喜歡他的味道, 有時甚至不由自主會刻意去尋找臭男人的汗味, 可總也沒有,只有那會讓人抓狂的古龍水,所以, 每次做//愛,他瘋到出汗的時候就顯得格外性感…… “好受些了吧,餓不餓?” 頭頂?shù)陌l(fā)被輕輕蹭了蹭,他搖頭。 “那睡吧?!?/br> 安靜地聽了一分鐘風(fēng)雨,季萱抬起頭,黑暗中,四目相對。這么近,能嗅得到他的呼吸,熏熏的熱已經(jīng)退下去,眼睛不再發(fā)燙,黑暗里依然能感覺到那恢復(fù)了的清晰和溫柔。 “星野……” “嗯,” “不睡么?” “嗯?!?/br> 依舊沒有聲音,低頭呵在她耳邊,只是很輕的氣息在吐字,輕得人心軟。他大概是真的不再睡了,季萱輕輕地吸了口氣,“那天,對不起啊?!?/br> 說什么?你瘋了?這是那天他們之間她最后一句話。雖然是當時最真實的感覺,可季萱知道,如此反應(yīng)即便于她這樣刻薄的人也是過分了,只是,他的那個要求…… 他說:嫁給我。 這不是男人肯輕易說出的話,無論是真的承諾還是一時沖動,都是他們最直接也最動人的武器。卻也正是這三個字,把一場隨心隨意的遠足拖入了金碧輝煌的站臺,突然出現(xiàn)的目的和終點,終結(jié)了一切。 猝不及防,那一刻,季萱明白了大若那煩不勝煩的擔(dān)憂,像夢中驚醒,一瞬間,一身后怕的冷汗…… “后天……”沒有他的回應(yīng),季萱頓了下又輕聲開口,忽然間意識到此刻早已是凌晨,不再有多出的那一天了,不由得輕輕抿了唇,“明天,我回京城看看阿姨和我爸,然后就去四川?!?/br> 安靜中,她等了一會兒,“到了,給你打電話?!?/br> 耳邊終于又聽到他呼吸,清晰地吐字,“嫁給我,再走。” 氣息暖暖的,莫名觸在心口,季萱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zhàn),“不行。” 她冷淡的語氣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更何況是這么兩個不討喜的字,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一次,明顯地擰在她的方向。 “我們之間……不需要走這個過場吧?不想分別就說永遠,不幼稚么?” “我從不走過場!” 病著,虛得發(fā)不出聲還逞男人的勢氣,聽著像個無賴的孩子。季萱笑了,抬手捻他的眉頭,“怎么不?那天你要不走過場,我可到哪兒去?一個人,山雨里,煤氣里,死了可怎么好呢?” “你說過,那天不是偶然。那就不能再提,來懷疑我的現(xiàn)在!” 她的笑惹了他,氣息跟不上,他幾乎快要一字一頓。季萱忙解釋道:“不,我從來沒懷疑過你。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新奇也好,習(xí)慣也罷,早就喜歡。越不讓,就越喜歡。” “萱……” “星野,”抬手捂了他的嘴巴,她貼近,“別再說了。說了的,沒說的,我都了解,就像你也了解我一樣。”唇蹭在手背邊,輕輕摩挲,“你知道我來凌海是半途折返、有求而來,這幾個月,真的折騰累了,好在,現(xiàn)在都了了。他們說的都對,我這個人,沒什么計劃,也無所謂堅持,更談不上什么理想和完成,唯一的,就是還想做喜歡的那點事,不受干擾地活著?!?/br> 貼著她的手心,男人咬緊的頜骨一掙一掙的,季萱忍不住去摸那突起,“星野……” 他握下她,握緊,“我從沒有攔著你?!?/br> “嗯,可我不能給你一個我守不住的承諾。” “你都沒有問過我,要不要和你一起?!?/br> 季萱聞言怔了一下,“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會在哪里,做什么,哪撐得住什么‘一起’?日子,過一天是一天,都是散的。” “是,散的,”他眉頭一蹙,嘴角邊泛出一絲苦笑,“話也都是散的,散得四面敞開,讓人連個回嘴的縫隙都找不到?!?/br> “你這……” “你到底是怕什么?” 他低著頭,一長句之后,氣息憋在喉中酸痛,深深吸了一口,“是怕你撐不住,還是怕我,跟不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是顧辰!” “我知道你不是?!?nbsp;看著他,季萱輕輕咬了咬牙,“他一直都有他的計劃,也包括我在內(nèi)??上?,他不知道,對指定命題我從來都是白卷。這讓他一敗涂地,也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白癡!” 三年,虛妄的三年,她像個被藏在盒子里的娃娃,自以為是地活著,糊涂忘我,忘世界,那不是可悲,是可笑。 “所以,”他的目光隨著她,一個一個字慢慢僵住,“對于今后一切的計劃、承諾,你都不要?是要我為他背下這無妄之災(zāi)??” “不是。”季萱蹙了眉,“我只是知道我們做不到?!?/br> “什么?你已經(jīng)知道?那么現(xiàn)在,是在分手?” 虛弱的身體,積聚的火氣,他的手臂勒得她生疼。季萱忽然覺得心里空得厲害,“你是真的不明白么?我們走到今天,不是偶然,卻實實在在是彼此的意外!為什么是意外,你不懂么?如果不,又一定要這個答案,那就算是吧!” “你說什么??” 顯然,他自己說出的結(jié)論惹怒了自己,壓不住怒火沖出喉,聲音沙啞得忽有忽無:“你還是堅持當初給我的那個混蛋約定,膩了,就丟??” “你究竟還想讓我說什么?”季萱擰眉,“說我錯了,原本以為的都錯了?還是說我承認,至今都沒有睡膩你?!” 女孩突然提高的聲音像一擊終止的錘音,房間里定格般地安靜下來,又聽到窗外呼嚎的風(fēng)雨…… 空調(diào)只開了換風(fēng),高熱之后,他根本沒有力氣,躺著說了這些話,薄被下又是虛汗。沉默了一會兒,季萱解開他的手臂。分開些,手方可以貼在他胸口,輕輕摩挲,撫他落汗。 他的心跳得怦怦的,汗落了都沒有平息下來,在手里握著,她的心也跟著沒了節(jié)奏,好半天才輕聲說:“沒有膩?!?/br> 沒有動靜,她抬起頭,余熱熏著的眼睛又有點發(fā)紅,他問,“真的沒有?” “嗯?!?/br> “就那幾個姿勢,不膩?” 季萱聽著就挑了眉,這家伙在這方面自負無恥,從不會客氣,這么一下,聲音都沒有,氣勢軟了這么多,竟然有點可愛,忍不住湊近他的唇,“你說什么?我沒聽到,再說一遍?!?/br> 氣虛,在她口邊他嘟囔,“嗯,有時候,還緊張?!?/br> “緊張什么?” “怕伺候不好,惱了。” 噗嗤,季萱笑了,忍不住就啄了一下,“是,就那么幾個姿勢,哪還新鮮。只是,往往戒不了的,都是吃慣了的。嘗鮮的,真能鮮幾回?” 黑暗中,男人沒吭聲,氣息稍稍輕了些。 “你知道的,我心里從不會想你,可你不知道的是,一旦想起來,就會笑?!?/br> “笑?”他驚訝,面對這張小臉又慣性似皺了眉:“為什么?” “因為我看你的樣子,和彤彤他們的感覺是一樣的,每次聽她提起,我都忍不住同意,”說著,她真的笑了,“可偏偏的,又多出來那么一點兒。他們不知道的這一點,把一切變得很不一樣,像一個罪惡或者軟弱的秘密,在顏色的背影處,看不到都會讓人興奮?!?/br> 罪惡,軟弱,男人始終不詳?shù)念A(yù)感似乎都跟不上這么糟糕的描述,忍了忍,皺著眉問,“你這還是情話么?” 她沒答,看著他抿了抿唇,才繼續(xù)慢慢道,“看不到都會讓人興奮,不管你離得近,還是遠,那種感覺,都特別強烈?!?/br> 好一會兒的安靜,他似乎終于聽懂了,眉頭一緊,將她扣進懷里,“萱……” “……嗯,” “我已經(jīng)不是為一兩句話激動不已的年紀了,就算當年,也沒那個風(fēng)花雪月的情調(diào)。俗人一個,'感覺'這種東西,我吃不起?!?/br> “嗯?!?/br> “自從遇到你,沒有一天不想;凌海再見,就再沒想過會分開。想你,就得抱著……” 手臂已經(jīng)緊到?jīng)]有知覺,虛軟的人磕在她肩頭,熱乎乎的氣息毫不避諱地呵著她,“不分手,算我求你,???” “……我哪里說過,只是說要去西藏?!?/br> “我也沒有攔著你?!?/br> 他已經(jīng)軟到最低處,卻又這樣繞了回來,季萱知道沒說出的那后半句對他而言才是全部,是給她的唯一選擇。 看不到他的臉,她的溫度對他來說依然冷冰冰的,季萱扭頭貼在他耳邊,“既然同意讓我走,有沒有那張紙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們……” “有那張紙,我就有你,不管你還記不記得我。” “你是不相信我……” “是不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