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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松挺能理解,去大醫(yī)院看病最煩的就是掛號排隊,“我以前聽楚毅提過,你們是大學同學,你現(xiàn)在也在醫(yī)院上班嗎?” 顧旭陽開出醫(yī)院,車速適當,“沒,我不是學醫(yī)的那塊料,后來換了專業(yè)?!?/br> 林小松說:“你們都很優(yōu)秀?!?/br> 顧旭陽笑了笑:“你家那位比我優(yōu)秀多了,大學時候,基本次次都是全系第一,你不知道,以前我們學校明著追他的女生十個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br> 林小松呵呵笑:“他這么厲害呢,那些女生都看上他啥呢?!?/br> 顧旭陽說:“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咱倆就當隨便聊聊?!?/br> 林小松說:“沒事兒,我就當故事聽,還挺有意思的?!?/br> 全程順遂,沒遇上一個紅燈,顧旭陽將他放在小區(qū)門口,油門一踩,疾馳而去。林小松望著遠去的車屁股,心想這人其實性格不錯,要是楚毅當年跟人家成了,估計就是一段校園佳話。 到家時,屋子里滿是苦澀的中藥味,楚母從廚房里出來,摘下圍裙說:“我去一位老中醫(yī)那兒要的方子,照著喝上兩三個月,懷孩子能容易點。你和楚毅都要喝,以后我每天過來給你倆煎藥?!?/br> 林小松跑去廚房看,那紫砂鍋里一團黑乎乎的藥汁,聞著就倒胃口,他不忍拂意,只能盡量言辭婉轉:“我跟楚毅才開始備孕,不用這么著急吧,藥喝多了也不好?!?/br> 楚母說:“所以啊,沒讓你們一直喝,只要喝兩三個月,懷不懷得上另說,反正這藥能補身子,喝了沒壞處。” 林小松為難:“好吧。” 楚母的眼神打他身上一掃而過,似乎比以前會打扮了,衣服也都是新款,再往細了分辨,她這兒媳婦以前總是低眉順眼,這幾日瞅他,見天兒的興奮。 反常得很。 林小松捏著鼻子喝下一碗,又咕嚕咕嚕給自己灌了大半杯涼水,嘴里的苦澀依舊濃厚,回房間準備悶頭睡午覺,騰空給那人發(fā)了條報平安短信。 躺床上輾轉多次才得以入睡,短短功夫做了無數(shù)個破碎的夢,一會兒是楚毅扔下二十萬給他,他破口大罵“負心漢”,一會兒畫面一轉,他滿身是血地生產(chǎn),劉陽開著出租送他去醫(yī)院……夢里夢外,驚出一身冷汗。 他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暗暗打定了主意。 林小松收拾收拾去上班,走出單元樓迎面就是陽光,有種見光死的感覺,他覺得分外刺眼,用手遮了遮,一顛一顛地朝前走。 整個下午事事不順,先是鞋帶開了被絆一腳,險先摔個狗吃屎,再然后就是碰上了難纏的客人,他氣不過,跟人吵起架來,被經(jīng)理當作反面教材好好訓了一頓。 九點多下班,林小松整個人都沒精打采,這一切的倒霉事都要從那藥罐子說起。 踩著月光回家,四月的夜風柔和似情人,情緒漸漸好轉,到家那會兒,差不多已自我消化完畢。 楚母正在客廳陪孩子玩,楚毅在書房看書,他擰開書房門的一瞬,那人抬頭看他。 濃眉星目,鼻梁挺直,怪不得招女生喜歡。 兩人之間自有默契,林小松帶上門走過去,側著身子坐到男人腿上,跟他碎碎念下午的事。 楚毅攬著他,“下次把鞋帶系緊了?!蹦腥说穆曇魬醒笱蟮?,聽得叫人心癢。 林小松問:“你煙盒放哪兒呢?” 楚毅拉開抽屜,拿出煙盒和打火機,拍在桌上。 林小松揀了根煙出來,遞到他嘴邊,楚毅銜住了,點燃吸了一口,煙霧打著圈兒飄飄而上。 始作俑者揪著男人的兩只耳朵,嘻嘻笑了笑:“我也想抽?!?/br> “不行。”楚毅態(tài)度強硬,臉色掩在白色煙霧后,模糊難辨。 林小松笑意更深,眼睛里像裝了滿天星辰,“我覺得你抽煙的時候,怪招人稀罕的?!闭f著主動索吻,想將對方口中的煙草味渡進自己口中。 不巧,楚母開門見到這一幕,老太太本打算關上門離開,又不放心,生怕年輕小兩口胡鬧出事,勸誡性地說:“他哪兒能抽煙啊,還有你,媳婦備孕,你這煙早就該戒了。” 說完,“砰”地關上門,真不叫人省心。 楚毅攬緊了林小松,對著腰掐一把:“故意引誘我犯錯誤?!?/br> 林小松趴在男人肩上,聲音突然變得沉悶:“你媽讓咱倆喝中藥?!?/br> 楚毅沒接這茬,手慢慢滑向林小松的肚子,“最近有沒有測,沒準已經(jīng)有了。” 林小松心虛:“哪有那么快。” 第92章 留小兩口在書房膩歪,楚母帶孩子洗澡睡覺,問起樂樂手上的手鏈是什么時候買的,孩子說,一個叔叔送的,是爸爸的朋友。 楚母心想,這年頭哪個朋友送東西還送這么細致,聯(lián)想起兒媳婦近日打扮入時,不覺疑心病犯了。思來想去,這事無憑無據(jù)的,不能直接跟兒子攤牌,萬一是自己誤會了,難免會惹出嫌隙,以后兒媳婦更不待見自己。 怎么說,“婆媳關系,遠香近臭”,管太寬是大忌。 不多時,林小松趿著拖鞋從書房出來,楚母端出剛熱好的牛奶,擱在桌上,“楚毅這幾天要寫論文,不用等他,你先睡吧?!?/br> 林小松捏著杯子,骨節(jié)緊得發(fā)白,那句“謝謝媽”生生被噎了回去,仰頭喝盡,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