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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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家中嫡子,一個娘胎里出生的孩子,就因為差了兩歲,整個人生都是截然不同的。 楊冬燕從不覺得她的偏心有錯,劉諫已經(jīng)得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她略偏向一些給劉誥怎么了?當然,付出越多肯定也是希望得到越多,也因此,當她死后發(fā)現(xiàn)供品發(fā)霉后,罵劉誥也是罵得最順口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楊冬燕嘆了一口氣,魏大嫂是她的嫂子,再說就算某些事情做得不地道,但人家又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兒,總不能在背后說人壞話吧? 因此,楊冬燕只安慰蘿卜娘,來了省城就好了,將來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是啊,等回頭我多攢幾個錢,把我大孫子也送到學(xué)堂里去?!?/br> “對,這個使得!蘿卜現(xiàn)在就很出息了,前些日子,窩頭給他倆,還有我家豬崽安排了兩場考試,兩次都是他拿第一!” “真的嗎?這么厲害??!” 其實蘿卜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考試,考的又是些什么,她就聽到了這個“第一”。能拿第一的,肯定了不起! “是啊,窩頭還讓他和土豆明年下場考縣試去。要是能考上,回頭再考那個院試和府試,考出來就是秀才啦!” “我的天老爺喲,咱們家也能出秀才啊?” “那可不?回頭要是考出了秀才,再不濟也能開館收學(xué)生賺束脩,你們家的門庭就變了!要是他再出息一些,繼續(xù)往上考,就能當大官啦!” “乖乖,那可真是了不得喲!” 豬小妹聽得一臉扭曲。 今個兒不是休息天,豬崽去上學(xué)了,蘿卜和土豆也一樣,只是他倆放學(xué)都早,而省城這邊夜市關(guān)得很晚,這才有機會帶著家里人逛。 也因此,作為家里唯一一個懂事兒的小豬,豬小妹表示她相當?shù)帽罎ⅰ?/br> 替蘿卜崩潰。 待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哥哥jiejie放學(xué)回家,豬小妹一下子沖到了蘿卜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他:“蘿卜哥哥,你要是再不回家,我奶和你娘就該談到你生孫子了?!?/br> “啥玩意兒?”蘿卜震驚了。 “她倆念叨了一天了,從前些日子窩頭哥哥給你們考試開始說,說到明年你就要下場考試了,又說到你考上秀才可以開私塾,還說考上舉人能當官,說當了大官就能耐了,可以娶大官的閨女,能住上四五進的大院子,還是帶園子的,園子里有假山流水荷花塘……你兒子要考狀元,再娶公主,然后就懷了寶寶,你再不回家你就要當爺爺了!” 蘿卜:…… 他第一次聽到豬小妹一口氣說了那么多的話! 想當初,他剛被大牛叔帶到省城后,還一度以為這個二堂妹不會說話,是個小啞巴或者干脆是個小傻子來著! 結(jié)果呢? 不啞,也不傻,人家聰明著呢! 他自個兒傻了。 跟他一起回來的土豆這會兒已經(jīng)抱著肚子笑得蹲地上去了,略慢一步進來的豬崽也沒好多少,仰著臉張著嘴大聲狂笑。 “我就出門上個學(xué),回來就快當爺爺了?”蘿卜好不容易才稍微緩了緩,緊接著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崩潰之中,他以前咋不知道他娘這么能想呢? 等等。 “那土豆呢?二奶奶為啥不提土豆?” 當然是因為沒人跟她提土豆??! 土豆娘是魏大嫂的二兒媳婦,問題是這人是個鋸嘴葫蘆,一年到頭都說不上幾句話的那種。從前個兒來到了省城后,她就包攬下了灶屋的活兒,成天不是生火做飯就是忙著洗涮鍋碗瓢盆的,一刻都不得閑的那種。 這不,楊冬燕和蘿卜娘叨逼的時候,土豆娘就抱著一個大木盆,在院子角落里,吭哧吭哧的搓屎尿布。 呃,搓的還是豬小小妹換下來的屎尿布,因為她大兒子雖然成親了,但直到如今還沒個娃兒。 反正從土豆娘來家后,小楊氏別提有多高興了。豬崽整天都在上學(xué),就算放假也不會吵吵她。豬小妹也大了,是不能幫忙干活,但卻是完全能夠撒開手不管了。僅剩的最后一頭小豬,活兒還被土豆娘搶走了,她太開心了。 土豆也很開心,開心他不用出門一天回家就當爺爺了。 來,請將舞臺讓給自閉的蘿卜~! 萬幸的是,第二天大牛就抽出空來,親自將這群人都送到了莊子上,也算是變相的救了蘿卜。 而這次老家來人,除了嘮那些家常外,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消息。 關(guān)于南田村的。 南田村的老楊家,就是楊冬燕和小楊氏的娘家。 依著楊冬燕的想法,完全是能幫則幫的,畢竟沒道理方家人可以過來投奔,就獨獨舍棄楊家的。 但有個很現(xiàn)實的情況,方家人之所以來投奔,完全是因為他們在村里已經(jīng)過不下去了,雖然早些得了魏家的接濟,但數(shù)量不多的。事實上,要不是后來朝廷的賑災(zāi)糧到了,搞不好他們家沒辦法保住所有人。 而今年的收成,看著就不是很好,方家人索性狠狠心,將地讓其他親戚種著,然后湊了一些錢和糧食,孤注一擲過來投奔魏家。 可楊家…… 他們過得下去呀! 南田村的土質(zhì)要比礁磬村好上太多了,哪怕是去年那會兒,南田村也是有所收獲的,算上前頭結(jié)余的糧食,他們是完全能生活的??隙ㄟ^不好,但絕對餓不死。 這在家里過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舍棄一切往外頭跑?萬一混得不好呢?來來回回的多折騰呢! 蘿卜娘提起南田村的時候,是語帶羨慕的。能好生待在家里,誰又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呢?特地說起這事兒,也是想讓楊冬燕安心,南田村今年收獲的秋糧,足夠他們?nèi)粘=烙昧恕?/br> 楊冬燕:…… 行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倒也沒必要強求。 待蘿卜和土豆的家里人都去了莊子后,等大?;貋頃r,帶回來好多剛收獲的秋糧,還有幾筐子新鮮蔬菜,以及好幾只大肥雞。 就目前來說,莊子那頭尚未形成完整的供應(yīng)鏈,是沒辦法供得起大牛那些食肆飯館的主顧,所以他還是得每天派人下鄉(xiāng)收購新鮮食材。但就算供應(yīng)不了主顧們,自家人吃吃還是可以的。 然后,看著諸多的食材,楊冬燕發(fā)出了靈魂拷問。 “我要的大廚呢?” 全家靜默無聲。 經(jīng)過了先前方氏幫著尋找大廚一事,家里人人都知道楊冬燕有多折騰。當然,大牛還是不信邪的幫著尋摸了幾個,但無一不被楊冬燕從頭到腳都挑剔了個遍。最終,大牛也選擇了放棄。 眼見楊冬燕又要舊話重提,方氏一個沒忍住,壓低聲音嘀咕道:“娘你這么挑,上輩子是咋過日子的?” 楊冬燕聽到了??! “我咋過日子?當然是吃香的喝辣的!” 堂堂永平王府,還能招不到厲害的廚子?事實上,永平王府的大廚房里,光從酒樓里挖過來的主廚就有七八人,還有眾多打下手的,單算伺候主子的廚子就不下五十人。這還不算各房的小廚房,以及專供下人飯食的廚房。 可方氏又不知道的。 哪怕以前楊冬燕說過她以前是王妃,那不就是個笑話嗎?誰會當真?。?/br> 等瞅著豬小妹跑了,屋里都是知情人后,方氏就忍不住叨叨了:“照娘你這么說,你上輩子還挺滿意給你燒飯做菜的廚子?你咋不干脆讓你上輩子的兒子給你送個廚子來呢?” 讓劉家兄弟倆送幾個南陵郡那邊的大廚過來? 楊冬燕不禁開始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又忍不住后悔當初應(yīng)該跟安平王世子討個廚子的。他從南陵郡過來,隨行那么多人,肯定是有廚子跟隨的。 “讓我想想……”楊冬燕喃喃自語著,認真的思考要怎么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騙個廚子過來伺候自己。 方氏沒想到啊,她就這么隨口一逼逼,咋滴這老太太還就當真了? 更要命的還在后面,小楊氏忽的開了口:“娘,就要那個上次過年前,給咱們做炭烤全羊的廚子!我喜歡那道菜,他做飯對我胃口,我吃著可香了!” 邊說著,她還邊回味了一下當初那個味兒,面上流露出了垂涎三尺的表情,甚至還咽了咽口水。 可見那廚子做的菜,是真的特別合她的胃口。 “你吃屎都香!”楊冬燕頭也不抬的懟了一句,繼續(xù)思考中。 小楊氏:…… 第092章 楊冬燕有個習(xí)慣, 就是喜歡在想事情的時候,嘴里鼓鼓囊囊的說著話。當然,音量是很低的, 低到除非是緊挨著她,不然根本就聽不清楚她在說啥。 這一回也是如此, 她是做夢都想要個合心意的廚子, 偏生方氏也好大牛也罷,哪怕都強調(diào)說很努力的幫她尋摸廚子了,但事實卻是,一個靠譜的都沒有。 其實,她還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雖說她兩輩子的祖籍都在北方,但事實上因為上輩子十來歲就逃荒去了南方,直接導(dǎo)致她的飲食口味是南方化了的。 確切的說,是南方貴族化的口味。 但她完全沒意識到??! 以前還在礁磬村時,能吃上一碗細面條都是很難得的事兒了, 哪里還顧得上講究別的?哪怕后來日子過得好了, 實際上也就是在食材方面豐富了很多, 尤其像雞鴨魚rou之類的,隔三差五都能吃上了。但真要說廚藝的話, 在楊冬燕看來, 全村就沒一個是靠譜的。 那是當然的,不然他們?yōu)樯兑粼卩l(xiāng)下地頭種地呢?直接去縣城的館子里掌勺它不香嗎? 也是直到自家富貴了, 在省城里住得久了,又湊巧被豬崽點醒了…… 楊冬燕驀然醒悟,她的生命里欠缺一個廚子。 “唉,想找個合心合意的廚子咋就那么難呢?這鬼地方, 連個好廚子都尋不到,還說我要求太高了。我要求高嗎?我堂堂永平王府老太君,也不要求穿金戴銀的,就圖一口合意的吃食,咋就要求太高了呢?老劉家的都吃香喝辣的,只有老娘一個人,見天的吃那口豬食!” “炭烤全羊、紅燒肘子、醬豬蹄、油燜大蝦……我好后悔啊,上輩子挑三揀四的,這不吃那不吃的,李廚子的手藝多好??!我干嘛要挑剔他呢?” 摸著良心說,楊冬燕真的是有口無心,她罵人罵習(xí)慣了,假如跟前有外人在,那多少還會有所顧忌的。 但眼下,她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那屋,總不能要求她在人前人后一副面孔吧?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隨口瞎逼逼也能傳到兒子們耳中,事實上她一直認為,只有當她認真開罵的時候,倒霉兒子們才能聽到。 這就尷尬了。 ** 永平王府今個兒相當?shù)冒察o。 尤其是正堂里,安靜到幾乎連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近乎詭異的靜默。 要問緣由,當然是因為劉二老爺一大清早就跑過來了,問他也不說緣由,就一屁股坐在了正堂里,等著王爺王妃起身。下人恐他有要緊事兒,就去問了王爺跟前伺候的人。哪知,等貼身伺候的叫醒了王爺后,王爺只兩眼發(fā)直、眼神空洞、表情呆滯的看著他。 再然后,王爺簡單的洗漱了一番,走到前頭跟他弟并排坐在了太師椅上。 沉默,長久的沉默。 左邊是王爺,右邊是劉二老爺,他們兄弟二人其實長得并不是十分相似,但此時此刻的神態(tài)動作卻是一般無二,就連周遭透露出來的絕望氣息,都完全一樣。 下人們著實被嚇得不輕,于是就有人去尋了王妃過來。 王妃肯定是要略慢一步過來的,人家也是要洗漱打扮的,尤其在年歲愈發(fā)大了之后,光是梳妝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再一個,別人不知道緣由,王妃還是能猜到一些的,無非就是老太太又作幺了唄,還能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