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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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不會不藍(lán), 葉不會不綠, 我不會不在。 我等了你很久了,你終于來了。 ——蔣墨蒼 (明天見,好給力的營養(yǎng)液,感謝地雷贊助商們,么么噠) 第110章 chapter 11 霍璟盯著面前這張臉, 深黯的眼底蘊(yùn)著她再熟悉不過的眸色,立體俊逸的五官精致卻沒有半點女氣,反而透著男性的英挺, 好看得無可挑剔。 然而這張臉, 曾無數(shù)次, 無數(shù)次在午夜夢回折磨著她, 霍璟以為,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再見到了。 可是此時此刻, 這張讓她魂牽夢繞的面孔就在她的眼前,讓她所有的血液都倒流進(jìn)了大腦,沖破她的理智! 她忘了周身的環(huán)境,忘了面前人的身份,忘了自己身上的傷, 就這樣踏入藥池走到他的身前狠狠撲進(jìn)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所有的苦難,所有的委屈, 所有的絕望,所有的掙扎在這一刻全都爆發(fā)而出,她把自己的心都掏了出來,卸下一身防備嚎啕大哭! 蔣墨蒼幽深的眸子如水般溫柔繾綣, 放在石塊上的長臂微微動了一下, 霍璟的呼吸清淺微弱,哭得像個迷路的小孩,斷腸神傷,那瑟瑟發(fā)抖的身體蜷在他的懷里, 緊緊貼著他的溫?zé)岬男靥牛?nbsp;他終是抬起手環(huán)住她,像安撫一只小麋鹿一樣柔柔地順著她的背, 無聲的讓她伏在自己身上。 霍璟的哭聲越來越微弱,直到把心底的悲痛全部化為淚水倒了出來,融進(jìn)泉水中,她才紅腫著眼睛抬起頭,雙手顫抖地捧著蔣墨蒼的臉,慢慢靠近她,聲音抽泣沙啞地說:“佐膺,我好想你…” 那一瞬,蔣先生柔軟的眸底突然覆上一層冰寒,在霍璟就要碰上他的唇時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qū)λf:“我是蔣墨蒼?!?/br> 短短一秒,霍璟激動的情緒瞬間猶如被人從頭潑了一盆冰水,凍得她打了一個寒顫,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明明五官長相和佐膺一摸一樣,可是他醇厚的嗓音,還有他眼底飽經(jīng)世事的沉寂都在告訴她,這個人不是佐膺! 她忘了出聲,忘了動,忘了反應(yīng),大腦仿佛僵住了,就這樣漂浮在池水中,牢牢看著蔣墨蒼。 蔣墨蒼盯著霍璟眼中的狂喜一點點沒了溫度,變成了巨大的失落,他深邃的眉宇漸漸皺起,那抹溫柔消失得無影無蹤,周身再次布滿淡漠的疏離,緩緩從池子中站了起來,晶瑩的水珠從他光潔的皮膚上滴落,流暢的線條凹凸有致,每一寸肌膚都緊實迷人,完美的比例在陽光下泛著璀璨的光芒。 他從容地跨出池子,霍璟的眼神毫不閃避,就這么一直跟隨著他,滑過他結(jié)實的胸膛,緊致的腹肌,還有那不可窺見的禁地,一點點往下,每一處都是她所熟悉的樣子,為什么他卻不是佐膺! 霍璟雙瞳蘊(yùn)著復(fù)雜難過的神情,膀子上的血漸漸染紅了池水,蔣墨蒼背對著她拽過放在一旁的深色袍子披在身上,語氣低沉地說:“你倒一點都不知道回避?!?/br>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池水泛著淡淡的紅色,眉頭蹙起半彎著腰朝她伸出手:“上來?!?/br> 霍璟的視線呆呆地移向那個遞到她面前的大手,思緒回到了那片蘆葦蕩,她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竹凳上甩著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走回來的身影。 那時的他也是這樣把手伸到她面前,霍璟沒有辦法拒絕這張臉,這只手,她下意識的把手交到蔣墨蒼的掌心,蔣墨蒼把她從池子中拽了起來,她就這樣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池邊,像個失去行動能力的嬰兒,一陣風(fēng)吹過,她感到一絲寒冷,哆嗦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整個大腦天旋地轉(zhuǎn),一夜奔波緊繃的神經(jīng)到這一刻終于全部被摧毀,連站都已經(jīng)站不穩(wěn)。 蔣墨蒼看著她毫無血氣的臉,拽過旁邊的浴巾把她裹住便抱起她往屋中走去。 霍璟蜷在他的懷中,雙眼半睜半合之間,他的面容就映在她的瞳孔中,深深淺淺,似夢似幻。 蔣墨蒼把她徑直抱到他的房門前,腳步微微頓住轉(zhuǎn)過身看著對面那間房,探過身掃了眼一地狼藉的房間,低下頭看著霍璟沉聲說:“你真是越來越粗暴了?!?/br> 蔣墨蒼把霍璟抱進(jìn)他的屋中,放在窗邊的軟塌之上,霍璟抬手拉開緊身衣,又拉開內(nèi)襯口袋拿出里面的手機(jī),按了一下,手機(jī)亮了,她翻出霍凌發(fā)給她的照片反手立在蔣墨蒼面前。 “照片中的人是蔣先生吧?我終于知道蔣先生為什么要成日穿著護(hù)衣視人了,畢竟活了這么久還能保持這副年輕的容貌的確有些嚇人。 那么坐你對面的女人是誰?” 蔣墨蒼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視線落在手機(jī)頻幕上,幽深的目光泛著淡淡的光澤。 霍璟將手機(jī)一關(guān)扔在一邊替他做了回答:“是谷英。” 蔣墨蒼緩緩背過身,霍璟的聲音追問過去:“谷英…是你什么人?” 他走到屋角半人高的深木色柜子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拎盒,回過身定定地看著她:“我的妻子?!?/br> 霍璟睫毛劇烈顫動,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全部浮現(xiàn)出來! 在崗仁波齊內(nèi)的九洞前,她一眼便看出第九個洞口的土中沒有細(xì)小晶態(tài)的硅酸鹽,佐膺問她怎么還懂這個?她恍惚不知。 莫憂離將原子吸收光譜儀寄給她,她似乎很容易便駕馭了那臺儀器,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就連土火。藥的制作好似也駕輕就熟。 這些都是她活了幾十年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她本以為她有著無師自通的本事,可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無師自通,而是她的身體里還有另一個人的意識,那便是谷英。 她甚至想起剛到岡仁波齊山腳的那晚,她睡在十來個人的帳篷內(nèi),那是一個對她來說有些奇怪的夜里,半夢半醒之間總感覺身體漂浮在云端上,似真似幻,她沒有害怕,內(nèi)心反而出奇的安逸。 好似從那天夜里醒來后,她所有的不適,高原反應(yīng)全部消失了,岡仁波齊,就好似她回到了最終的樂土,她熟悉的地方,飄蕩的靈魂終于在她體內(nèi)漸漸蘇醒。 她記得也是那個晚上,吳山告訴佐膺,他感覺到了谷英的氣息。 她在天葬臺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境,而是谷英曾經(jīng)真真實實經(jīng)歷的畫面,她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靈魂中有沉睡的她,可回想過去,她的意識里似乎一直帶有谷英的影子,越是靠近岡仁波齊,那抹意識便越來越清晰。 所以,她曾經(jīng)也去過岡仁波齊,也登上過神山之巔,只是最終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過去的一切她全都記不得了!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她會覺得蔣墨蒼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讓她心安,也終于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時候,即使他穿著護(hù)衣,心中依然時而會產(chǎn)生絲絲波動。 因為他是谷英的丈夫! 原來,她跋山涉水一直在尋找的人竟是自己! 縱使她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她依然就這樣望著蔣墨蒼,他沉穩(wěn)地走回她面前,坐在床沿,將她扶了起來,褪去了她的緊身衣,把浴巾蓋在她身上。 她還是向他開了口:“我又是誰?” 他打開黑色的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支很細(xì)的針管,又從角落的冰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瓶,將里面的液體全部吸入針管內(nèi)走回霍璟旁邊對她說:“你是霍璟。” 他拉過她的左膀子,傷口拉扯得霍璟緊緊皺著眉面色痛苦。 蔣墨蒼用棉簽替她消了消毒,掃了眼她隱忍的表情,沉沉地說:“現(xiàn)在知道疼了?” 霍璟偏過頭,她不知道蔣墨蒼要給她注射什么,可好像…她并不擔(dān)心他會害她。 針管里的麻藥注射進(jìn)去后,槍傷的疼痛漸漸無感了,蔣墨蒼便低下頭仔細(xì)地幫她把子彈取出。 霍璟回過頭盯著他,他半干的頭發(fā)自然下垂,不長不短,修長的手指間,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從容不迫的優(yōu)雅,卻蘊(yùn)藏著暖暖的溫度,仔細(xì)地縫合處理傷口。 蔣墨蒼感覺到霍璟柔軟的視線,沒有抬眸,只是清冷地偏過頭說:“我不是佐膺?!?/br> 他再次殘忍地提醒著霍璟,讓霍璟心中殘存的希冀也一點點被澆滅,她輕聲開了口:“那為什么你們長得這么像?顛茄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佐膺是什么意思?” 蔣墨蒼始終低頭忙碌著,眉眼間藏著很深的陰郁,霍璟不知道她的話讓他想起了什么,他的臉色變得隱晦復(fù)雜。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將傷口包扎整潔,又把東西收進(jìn)木柜中,往浴室走去,霍璟看著他的背影再次開了口:“我想知道你們的故事?!?/br> 他沒有停下,而是徑直走進(jìn)浴室,再出來時,他已經(jīng)換上一身干凈簡單的衣服,又將霍璟抱了起來下樓送回她自己的房間。 而后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去,霍璟喊了他一聲:“蔣先生…” 他沒有轉(zhuǎn)身淡淡地說:“睡醒了再說?!?/br> 隨后帶上門。 霍璟的思緒十分混亂,一閉上眼,無數(shù)的畫面從腦中掠過,純純似笑非笑地對她說我不會讓你死,佐膺親手為她蓋上頭紗,巖洞里朦朧的早晨他對她說阿秋拉尕… 或許是麻藥還沒完全過,傷口并不是很疼,她的腦袋昏昏沉沉,似乎從來沒有這么累過,沒一會便睡著了。 這一覺便睡得昏天暗地,她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中她和佐膺住在一個郊區(qū)的房子里,他們每天晚飯后手牽著手去海邊散步,他們還有個女兒,夕陽漸落,佐膺眉眼彎彎的將手背在身后,他的兩手之間緊緊握著霍璟的手,小女孩清脆的笑聲從前方傳來,那安逸的生活美得如此不真實。 他們就這樣攜手走過了青年、中年、再到暮年,孩子大了已遠(yuǎn)去,她靠在佐膺的身上渡過了一世。 忽然平靜的海面揚起萬丈高的海浪,佐膺緊緊牽著她的手對她說:“別怕?!笨勺詈蠛@诉€是將她們沖散… 霍璟在夢中大喊他的名字,淚水決了堤卻如何也找不到佐膺,那種害怕的感覺又一次這么真實的侵襲著她。 直到她聽見有人在不停喊她,才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床上,發(fā)絲黏在臉上,她驚恐未消轉(zhuǎn)頭看見熟悉的面孔,條件反射地抓住他聲音含著哭腔:“佐膺,佐膺,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找不到你…” 蔣墨蒼眼中閃過一抹沉痛,他抽出霍璟抱在懷里的手臂緩緩站起身:“你該醒醒了?!?/br> 一句話讓霍璟的大腦突然恢復(fù)清明,她眼神落寞無助地盯著蔣墨蒼的臉,他不自然地轉(zhuǎn)過身去,霍璟卻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對他說:“你能…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蔣墨蒼回過頭剛準(zhǔn)備把她的手拂去,她渴求地說:“我知道你是蔣先生。” 蔣墨蒼這才停住動作隨后點點頭,霍璟松開他怔怔地坐在床上,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佐膺! 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的性格,他的言談舉止,他的一切都不是佐膺! 可就是因為那一摸一樣的面容,讓霍璟貪戀,哪怕就這樣能卑微地看上一眼,也是她的奢侈,總好過在夢中相見。 蔣墨蒼繞過床尾走到不遠(yuǎn)處的椅子上,拉開旁邊的臺燈,房間里亮著微弱的光線,蔣墨蒼身上穿著高檔的黑色絲質(zhì)睡衣,整個人修長整潔,像優(yōu)雅的瓷器,神秘而深沉。 霍璟向后靠了靠,把被子拉到腿上抱著膝蓋看著他,蔣墨蒼問她:“膀子還疼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渾身都疼?!?/br> 蔣墨蒼眼底冷淡的光,稍稍退了一些:“耳根真硬。” 霍璟的下巴磕在膝蓋上:“她也這樣嗎?” 蔣墨蒼放在把手上的指節(jié)微微曲了曲:“有過之而無不及?!?/br> “我…把你才給我開的車又炸了…” 蔣墨蒼掠了她一眼語氣中透著隱隱的責(zé)備:“沒把人炸了就好?!?/br> 霍璟想起吳山低垂下眼簾。 她縮了縮身子蜷在床頭安靜地看著他:“你到底有多大了?” 他從黑色睡衣口袋里拿出一枚懷表習(xí)慣性地摩挲著:“比你曾祖父還大?!?/br> 霍璟的雙眼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明亮,她默默算了算,側(cè)過頭吃驚地說:“你,你不會和霍元甲一個年代的吧?” 蔣墨蒼看著她有些被嚇到的神情,嘴角輕淺的彎起極淡的弧度:“我最后一次見他是他辦學(xué)校那時,沒想到他第二年便病逝了,之后沒多久我也失去了自由?!?/br> 霍璟眨巴了下眼,她第一次在蔣先生的臉上看見眉眼舒展的神情,他不像佐膺,笑起來像太陽放射出萬丈光芒,不羈灑脫。 而他嘴角清淡的弧度大概是他臉上出現(xiàn)的最柔和的表情,卻有另一種儒雅的味道。 這些事從蔣先生口中說出來,仿佛就像在講一個老友過世般稀松平常,卻在霍璟聽來十分的玄幻飄渺,甚至不可思議! 她直起身子,再看向他的時候,就像在看珍奇物種一般充滿了好奇,和強(qiáng)大的探索欲。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邊盯著他:“那你后來去了哪?為什么不會老?” 蔣先生便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隨后在霍璟面前開啟了一段早已塵封了一個世紀(jì)的陳年往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想看加更,其實我每天已經(jīng)在加更啦,為了讓大家看到比較完整的劇情,我回來后很多章節(jié)都是超字?jǐn)?shù)發(fā)表的,雖然還是兩更,但內(nèi)容都是粗長的,注意觀察應(yīng)該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