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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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離鬧分手不遠了嗎? 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面部線條, 霍欽的樣子似乎格外落寞。 這一瞬間, 這位平日安靜高冷的機長, 像是忽地從神壇上走了下來,成為了被凡塵情愛困擾的普通男人。 副駕心里一激靈,暗怪自己多嘴, 他混猜的,怎么就還就正戳人傷口上了? 搜腸刮肚想了半晌的經(jīng)驗,副駕試圖補救道,“其實女朋友時不時鬧一鬧分手, 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想看看自己在對方心里有多重要, 女人嘛, 哄哄就好了……” 他實在想不通, 霍欽這樣的極品美男子, 怎么會還有人舍得與他鬧別扭。 寧佳書要真是這樣的人倒好了, 現(xiàn)在看來,他更像哄哄就好的那一個。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唇角卻始終沒有揚起來。 保持著吵架后的狀態(tài)分別,可真是一件糟心事。 到底沒等到見寧佳書最后一面。 眼看就要超過規(guī)定時間,霍欽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一次性紙杯扔進垃圾桶,快步穿過安檢。 這一趟飛的是加拿大,加上在當?shù)囟毫舻臅r間,往返不超過四天。 到那時候, 他必須做出決定。 ================== 寧佳書最近不太走運,被排的班都是短程航線,地上的延誤倒比天上飛的時間還要長一些。 工作之余,她連玩手機游戲都興致缺缺,不是在睡覺就是在關(guān)機,偶爾開機瞧見空空如也的未接來電一欄,心口又不禁生出悶氣。 不搭理就不搭理,跟誰稀罕似的。 她狠狠拔下充電器,把剛充滿的手機扔到床尾,倒頭蒙著被子睡覺,手機鈴聲就在這時候響起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等寧佳書回神,電話不知怎地已經(jīng)在她掌心了,卻是個陌生號碼。 剛剛生出來的零星喜悅瞬間被砸得七零八落,寧佳書最討厭這樣不受控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皺眉劃開接通。 打來電話的是許久未見面的高中學(xué)委,號碼是問何西要的,通知她參加畢業(yè)八周年同學(xué)聚會。 自附中畢業(yè)之后,他們還是頭一次舉辦這樣大規(guī)模的同學(xué)聚會,眾人已經(jīng)在群里交流好幾天了,寧佳書之前沒開機,自然不知道這一回事。 何西刷著牙趴門口聽她講電話,白沫直往下落,寧佳書一抬頭,惡寒了好一陣,勒令她擦干凈地板滾出去。 誰料那邊驚喜道,“你跟何西住一起???” “是合租嗎?真羨慕你們住一塊,那么多年過去,你們居然還這么要好,不像我,這些年一個人飄在美國,逢年過節(jié)跟孤魂野鬼似的,如果不是遇上我老公de,現(xiàn)在還是孑然一身……” 寧佳書嘴上微笑,心里瘋狂翻起白眼。 嫁了個美國中年企業(yè)家移民成功,還有大房子住,能把這么巨大的信息量塞在三兩句客套寒暄里炫耀,也是種本事。 學(xué)委高中那會兒頂瞧不起何西和寧佳書這兩個空有皮囊,念書不認真的同班同學(xué),覺得她們投機取巧,但令人唏噓的是,多年以后,居然是她最先靠婚姻走了捷徑。 “對了佳書,你這次會帶男朋友來吧?” “他工作很忙,應(yīng)該沒空?!?/br> “別這樣,佳書,你都好多年沒參加過同學(xué)聚會了,大家都很好奇……” 寧佳書有點頭疼,別說霍欽現(xiàn)在還在跟她冷戰(zhàn),就算兩人好得如膠似漆,她也不想讓他去參加。 一來她們高中曾經(jīng)是校友會瞞不住,二來,這類同學(xué)聚會約等于出風(fēng)頭大會,和霍欽的氣質(zhì)實在是格格不入。 電話到最后,寧佳書還是沒有答應(yīng)帶男朋友赴約,那邊失落至極,又炫了幾句,才戀戀不舍掛了電話。 “你干嘛拒絕?霍欽一出場妥妥地橫掃全場啊,我還等著看她眼珠子掉出來呢。”何西至今還在記恨學(xué)委當年常打她小報告的往事,“什么企業(yè)家,不就是一有錢的禿頂老頭兒嗎,虧她好意思帶回來。” 寧佳書懶得再應(yīng)聲,躺回被窩里,橫豎不得勁,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 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電話里霍欽最后說過的話。 仔細想想,她其實能感覺到霍欽清冷平靜的表象之下的焦躁不安,盡管她并不懂他在不安些什么。 也許確實是她那天語氣太壞了,不分青紅皂白的質(zhì)問傷了他的心,才會這么多天一通電話也沒有。 那么這件事算她做錯了? 結(jié)束冷戰(zhàn),要先道歉嗎? 直接道歉好一點,還是先撒撒嬌好一點? 寧佳書把電話摸出來,在聊天記錄框里猶豫半天,寫了刪刪了寫,最后又氣急敗壞全部清空,將手機扔回床尾,整晚如此反復(fù),終于在手機最后一點電量耗干后入眠。 ================== 自打同學(xué)聚會提上日程后,何西把收藏的垃圾食品和啤酒統(tǒng)統(tǒng)扔進垃圾桶,開始瘋狂往健身房跑。 原因無他,她剛剛咬牙買下打算聚會穿的昂貴裙子,會將腰腹的缺點展露無遺,這兩年何西疏于形體管理,腰上有了淡淡一層游泳圈。 人活一口氣,樹爭一張皮,想當年,她和寧佳書可是齊驅(qū)并駕的存在,現(xiàn)在去見老同學(xué),怎么著也不能讓眾人覺得自己被寧佳書甩遠,分出高下來。 寧佳書輪休,一連跟著何西去了兩天,在跑步機上跑到大汗淋漓,劇烈運動后,便也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了。 恰逢她在另一家健身房辦的年卡到期,干脆在這邊的俱樂部新辦一張。 漂亮姑娘在健身房通常僧多粥少,幾個身材健美的年輕男教練為誰上去服務(wù)爭得不可開交,最后還是俱樂部經(jīng)理親自把文件拿過來,讓寧佳書填會員資料,順便給兩人倒了水。 這個男人有些眼熟,梳了個背頭,戴眼鏡,油光水滑的。 寧佳書一向以記憶力出眾為傲,竟一時也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資料快填罷時,有位白人男子剛做完運動,走過來與這經(jīng)理閑聊了幾句。寧佳書也聽了一耳朵,白人說話是美式發(fā)音,經(jīng)理的英文,卻是澳洲口音。 挺地道的,也許是做過留學(xué)生。 畢竟在澳洲生活過幾年,寧佳書抬頭,又多看了那經(jīng)理一眼,就是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猛地記起來,這個人,她的確見過。 在周映的照片冊子里。 第58章 就算是在富翁如云的上海, 周映家里也貧寒得超出人想象。 家里拿低保, 母親做清潔工一路供她念了高中大學(xué), 最后又借遍親戚朋友,加上貸款把她送到國外留學(xué),家里住的卻還是租了十幾年的破筒子樓單間, 在嫁給寧爸之前,唯一能拿得出手值得驕傲的,就是文憑了。 寧佳書知道她是個精于鉆營,有野心的女人, 不然也不能借那么多錢頂著壓力念到碩士。她不夠頂漂亮, 一個女人的資本除了美貌, 還有什么?嫁給寧父與其說運氣好, 不如說正在她的計劃之中。就算沒有寧父, 她還會想辦法攀附有其他有錢又勢的男人。 若非肚子里有了孩子, 讓她踏進寧家門, 一結(jié)婚寧父就幫她還清了國內(nèi)親戚朋友間欠的債和幾十萬留學(xué)時的貸款,按她自己工作賺錢的速度還債, 沒個十年八年怕是根本沒指望,更別提住昆士蘭的大house,滿柜子奢侈的衣服鞋包,出入有車接送了。 周映把穿學(xué)位袍的畢業(yè)照掛在書房,相冊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寧佳書在澳洲住的那段時間,出入看見過好幾次, 加上男人的澳洲口音,對上一聯(lián)想,當即便記起來了。 等男人回頭來拿填好的資料,問她,“寧小姐,您有想指定的教練嗎?” 寧佳書簽好名把筆遞過去,故意笑起來問他,“你叫……” “我姓方,方醒川。” “指定你可以嗎?” “???”男人明顯愣一愣,健身房里,像寧佳書這樣的姑娘絕對是香餑餑,看著賞心悅目,不缺錢花,脾氣爽快,身材又好,不需要費什么心力。沒看剛兩人說要辦會員卡,今天輪班的幾個教練都爭得起勁。 反應(yīng)過來他笑了笑,“我不是教練,是這兒的經(jīng)理兼合伙人之一?!?/br> “我知道,你沒空嗎?我一周最多來兩至三次,做我的教練不會很忙?!?/br> 澳洲有著風(fēng)靡全民的“健身文化”,許多澳洲留學(xué)生歸國后還保持著健身習(xí)慣,這位方經(jīng)理顯然就是其一,西服下的肌rou鼓囊囊的,一般人不會練到這個地步,寧佳書猜他肯定有教練證。 果然,男人沒有猶豫多久,便笑起來同意了,盛情難卻,更何況是寧佳書這樣的大美人,流轉(zhuǎn)的眼波斜過來,誰又能拒絕這樣的美意呢? 寧佳書做了一會兒拉伸運動活絡(luò)筋骨,然后就踏上跑步機開始跑步。 方醒川一直在旁指導(dǎo),十分熱情。 沒費什么力氣,寧佳書從他口中得知,方醒川確實是澳洲留學(xué)生,在澳洲念書期間為勤工儉學(xué)考到了健身教練證,賺到一筆錢,嘗了甜頭,歸國之后干脆和人拼股,自己做起了小老板。 雖然價格不菲的西服穿在身上,但觀他舉止,寧佳書猜他從前的生活條件應(yīng)該不是很好,正和周映是一類人,寒門學(xué)子,有野心,逮到機會就鉚足了勁拼命往上爬。 直運動結(jié)束,方醒川走開時,何西才終于憋不住道,“你看什么?人都走了,還看呢?” 她氣喘吁吁放下保溫杯,“我說,你就算跟霍欽吵架,也用不著健身房里找一個來氣他吧?” “滾。”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連我都看不上的男人,你還朝人家放電,無差別攻擊?漁場管理啊寧佳書你……” “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巴?!睂幖褧伤?,收回視線,拉起毛巾把淋漓的大汗擦干,回更衣室換衣服。 問她為什么故意要接近方醒川? 剛剛記那個男人是誰后,寧佳書就有種微妙的感覺,具體卻也說不出什么來,她把那歸結(jié)為女人的第六感。 這世界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呢?兩個上海人去了澳洲同一所學(xué)校,同一專業(yè)讀研,而且還在同一位導(dǎo)師門下,連畢業(yè)照都挨著站。 回想過年時周映挺著大肚子出門的次數(shù),好幾回還十分體恤地不用寧父接送,說是回家,但錦衣玉食慣了的人,寧佳書可不認為娘家狹窄的出租房有什么可吸引周映的地方。 女人戀愛跟打噴嚏一樣,是瞞不了藏不住的,自打回上海,寧佳書好幾次見她精心打扮,容光煥發(fā)的模樣,心里還吐槽過她懷孕也不安生。 懷疑的種子早就埋下了,只是現(xiàn)在有了點冒芽的意思。 當然,如果這是她大驚小怪,虛驚一場,寧佳書自己也沒什么損失,頂多浪費了打聽的心力罷了。 ================== 從健身房出來,寧佳書要回家,叫何西把她的東西捎回去,何西不解,“你不知道霍欽今天輪休?” “知道?!?/br> “那你該不會是躲著他吧?” 寧佳書沒搭腔,低頭徑自給車打火。 前段時間和霍欽好得蜜里調(diào)油,就差搬上去兩人一塊兒住了,忽然冷下來,連面都不敢碰。 她不愿退步,卻也不知道面對霍欽該說些什么,也怕見面會吵得更激烈。 “我都不知道你在矯情個什么勁?這種極品男神你還舍得跟他吵架?!焙挝鬣止?,轉(zhuǎn)身開了自己車門,“也就是現(xiàn)在了,要放高中那會,你讓他皺一皺眉頭,暗戀他的女生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br> “別說我,就說你自己,你覺得你做好結(jié)婚的準備了嗎?”寧佳書干脆反問。 她們兩個能做這么多年朋友不是沒有原因,至少對待婚姻的態(tài)度就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