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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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耀對此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反而松了口氣。 他家中有幾棟樓,母親就靠著收租過日子,每天清閑的打打麻麻,再跟鄰居聊聊天。 他們都不是愛炫耀的人,從不將錢財外露。 劉文耀的那輛自行車已經(jīng)騎了三年,有時鏈條斷了他還會自己修修。 “其實,我也會騎自行車,我們可以一起騎過去?!鄙蚴孳弁X海中想的卻是上次受傷坐在他自行車后的場景。 這樣不好。 劉文耀心情低落了不少:“不行嗎?或者我開車來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到時候就跟在你身后,不會有事的。已經(jīng)七點了,我母親要回來了,劉嬸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飯在等你,我們明天見?!鄙蚴孳墼龠t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劉文耀用這樣失落的眼神望著她,仿佛她做了件十分對不起他的事。 她想,應(yīng)該說清楚才對,給別人無望的幻想只會讓他越陷越深。 沈舒苒轉(zhuǎn)身,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說:“我還沒跟你說我的事情,我以前在蘇州時成過親,是娃娃親?!?/br> 劉文耀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他抬頭,表面平靜,心里卻在翻涌:“……那他呢?” 為什么沒有一起過來?是想拒絕他嗎? 沈舒苒眼神飄忽,輕聲道:“他對我很好,是個軍人,后來,死在了戰(zhàn)場上?!?/br> 劉文耀今天接收到信息有些多,他的心臟抽痛,晚了一步嗎?明明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他們這樣聊的來。 “我是想告訴你,我以前結(jié)過婚,后來丈夫去世,才跟母親逃到香港來。我不是一個好的拍拖對象,也許是我多想,可我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你能明白嗎?”沈舒苒看見,他的手在顫抖。 劉文耀不想聽這些,成過親,這沒什么。她的丈夫已經(jīng)死了,沒能陪她走到最后。但他可以,他會很惜命,絕對不會放她一個人獨自待在人世間。 她的丈夫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他可以成為她生命的終點。 沈舒苒見他沉默,心里明白,這件事對他來說沖擊性太大。 這個時代的男子都會介意這件事,她懂得的,保持距離,她才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 “周一的面試,你可以電話通知我地點,我自己去就行。還有,你的日語其實說的很好吧,我能感覺到?!鄙蚴孳蹖⑺暮舐范滤?。 劉文耀抬頭,身上散發(fā)著一種低沉的氣壓,他死死地盯著她:“我不在乎,周一我準(zhǔn)時來接你,你在家等我,我們一起去?!?/br> 沈舒苒皺著眉說:“我答應(yīng)為他守寡三年。” “那我就等你三年?!眲⑽囊胍矝]想,脫口而出。 “你為他守寡三年,我就等你三年。你守幾年,我就等你幾年?!眲⑽囊y受極了,可他不想放棄,他想照顧她。 沈舒苒沒轍了,劉文耀跟她說了句晚安,推開門迅速的離開。 劉嬸回到家,感覺到她兒子的情緒不對,明明今天早上嘴里還哼著小曲,高興的跟過年似的。 “你這是怎么了,不是去找沈小姐了嗎?”劉嬸問他。 劉文耀掩去情緒:“我沒事,只是有點累?!?/br> 沈舒苒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遇上的人,怎么一個二個的都這么固執(zhí)。 像是聽不懂她所說的話,自顧自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周一這天,沈舒苒推開門,發(fā)現(xiàn)劉文耀就站在門口。他不知在這里已經(jīng)站了多久,見到她以后,露出一抹笑:“舒冉,我來接你去面試?!?/br> 沈舒苒騎著自行車跟在他身后,她有些無措。 “你知道香港最有名的花是什么嗎?”劉文耀問她。 沈舒苒搖搖頭,她其實知道,只是不想回答他。 劉文耀自顧自的說:“是洋紫荊,開花的時候很美,像是一片紫色的花海?!?/br> 沈舒苒在一旁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卻不搭話。 劉耀文自顧自的繼續(xù)說:“它在三月份盛開,爛漫無比,等到明年三月,我?guī)闳ハ愀酃珗@看它盛開的樣子,你一定會喜歡的?!?/br> 這件事太過遙遠,沈舒苒沒有點頭。一陣寒風(fēng)吹過,枯黃的落葉無意間飄落在沈舒苒的頭發(fā)上。 “別動?!眲⑽囊斐鍪謥?,輕輕的將她頭上的落葉拿下來,他把手中的落葉拿給她看,然后沖著她笑。 沈舒苒將神色掩在圍巾下,并不去回應(yīng)。 劉文耀帶她進了銀行,隨后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劉師哥,這就是你提到的那位姑娘吧?!?/br> “難怪你在大學(xué)這么多年都不拍拖,原來是喜歡這樣的?!?/br> 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很好,那名男子朝著劉文耀擠眉弄眼,還打算湊上來跟她說幾句話。 劉文耀面無表情的擋在她面前,那位年輕男子攤攤手說:“我懂我懂,好吧,我?guī)M去?!?/br> 沈舒苒的面試很順利,她被錄用了。 劉文耀看她出來,然后問她:“怎么樣?通過了嗎?” 沈舒苒沖他笑:“通過了,謝謝你?!?/br> 下午回到家里,沈舒苒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二姨太一高興,在樓下買了兩斤rou,說要包餃子吃。 “劉嬸的兒子人可真是不錯,剛才見我拎的東西多,還主動過來幫我。聽劉嬸說,他是在香港大學(xué)念書,人很聰明?!倍烫贿呑谧雷由习溩樱贿吀e聊。 沈舒苒點點頭,人是很好,就是有些軸。認準(zhǔn)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餃子煮進鍋里,不一會都漂了上來。二姨娘盛了慢慢一大盤,交到她手里:“你去把這盤餃子送給樓下的劉嬸,請他們嘗嘗。” 沈舒苒不想去,卻被二姨太轟出家門:“你這孩子,去了說些好聽的話,你找工作這件事還要多謝人家劉嬸的兒子?!?/br> 沈舒苒無奈的下了樓,開門的是劉嬸,兩人正準(zhǔn)備吃晚飯。 “是舒冉呀,我就說今天誰家做的飯,怎么這么香?!眲鸾舆^餃子,然后喊劉文耀抓一把酥糖過來。 劉文耀不動聲色的整理好自己,然后用手抓了一大把酥糖過來。 “伸手?!眲⑽囊?。 劉嬸是個十分有眼色的人,趁機離開了,將空間交給兩個年輕人。 沈舒苒眨著眼睛,伸出手來。她的手很小,兩只手并在一起還沒有他的一只手大。 劉文耀將糖放進她手里,沈舒苒手小,沒能抓住。幾顆糖果掉落在地上,沈舒苒彎下腰想去撿。 劉文耀也低頭,兩人的腦袋碰在了一起。沈舒苒往后退一步,繼續(xù)撿糖。 沈舒苒的手剛落在一顆糖上,劉文耀的手就覆了上來。沈舒苒一驚,迅速將手收回去。 劉文耀繼續(xù)撿糖,然后將糖果全部都塞進她的口袋里。 “謝謝你的糖,再見?!鄙蚴孳垡呀?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早知道是這樣,二姨太再怎么勸她,她都不會下來的。 劉文耀看她像是一只兔子一樣逃跑,站在門口笑。 “慢點走,小心別摔著。”劉文耀在身后提醒她,心情也愉悅了幾分。 沈舒苒回到家里,將口袋里的糖掏出來給二姨太看。 “是酥糖啊,你不是最喜歡吃酥糖了嗎?這也太多了,劉嬸可真是的,總是這么客氣。” 沈舒苒坐在一旁,悶聲吃著餃子,然后硌到了牙。 “娘,你往餃子里面放了什么?”沈舒苒含糊不清的問她。 二姨太笑著,對她說:“是幸運餃子,就包了一個,里面是紅棗。你慢慢嚼,吃了會帶來好運氣的?!?/br> 沈舒苒嘴里甜滋滋的,帶著母親來香港,是她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劉耀文剛將門關(guān)上,劉嬸望著空著的糖盤子,問他:“你不是喜歡吃這個糖嗎?都給沈小姐了,一點也不心疼啊?!?/br> 劉文耀無奈道:“娘,快吃餃子,餃子要涼了?!?/br> “這還真是兒大不中留,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討女孩子歡心,就跟你那死鬼老爹一個樣。”劉嬸氣呼呼道。 沈舒苒第二天就換好衣服,騎著自行車去上班了。在銀行當(dāng)翻譯的工錢挺高,一個月有150法幣。 這家銀行很忙碌,每天的客流量都很大。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只有把錢存在外國銀行才是最安全的。 沈舒苒一上午跟著經(jīng)理接待了三位客人,她的語言功底強,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法國人聽了還以為她曾經(jīng)在法國生活過。 她喜歡這樣忙碌的生活,做著自己以前最喜歡做的事。 沈舒苒下班后,換好衣服,劉文耀正在門口等她。 “你怎么來了?”沈舒苒走下樓梯,劉文耀快步迎上去。 “小心,你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是你母親讓我來接你的,今天下午,她跟我母親一起去戲園看戲去了?!?/br> “你母親邀請我們一家去飯店吃飯,臨時做的決定,所以我來接你。”劉文耀穿著黑色的大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灰色的圍巾。 他很自然的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隨后套在沈舒苒的脖子上。 沈舒苒一愣,掙扎著不想戴。 “別動,馬上就好。”劉文耀是故意的,他知道這家銀行里的單身男性很多,所以主動過來宣示主權(quán)。 沈舒苒戴著這條圍巾,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他身上的氣息,這讓她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走吧,先去戲園,她們正在那里等我們?!?/br> 兩人騎著自行車,天氣越發(fā)的寒冷,也許再過幾天她就要包一輛黃包車每天接送她回家。 “我打算買一輛小汽車,你喜歡什么樣的?”劉文耀側(cè)身問她,這樣,以后等天冷了就能來接她上下班。 “為什么是我喜歡,你的車子你喜歡就好,不用問我的意見?!鄙蚴孳鄣哪槻卦趪砝铮@得小小的一團。 劉文耀也不生氣,低聲道:“你喜歡的,我都會喜歡。” 沈舒苒不吭聲,將車子騎的越發(fā)的快。 劉嬸跟二姨太正在聽?wèi)颍_上唱的正精彩,一場打戲獲得了滿堂喝彩。 “聽說這個蔡大家是從上海來的,可不好請了?!眲鹂慈肓嗣?,隨口說了句。 二姨太變了神色:“上海來的??!” 很快,她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上海的戲園子她根本就沒怎么去過。 唱的這樣好的戲曲大家,也從來沒有來府里唱過戲,是她多心了。